近日,宋錦瑤除了整理刺史罪證外,便是在徐頌祁和孟诩之間來回奔走,忙得不可開交
客棧内,宋錦瑤講訴完自己預謀後,擡眸便瞧見徐頌祁眼中含笑,目光一動不動落在自己臉上。
?
她眉頭微皺:“你有在聽我講話嗎!”
見她這個的樣子,徐頌祁笑意更濃,點頭道:“我有在聽啊,你是想讓我幫你進入牢獄中,去查清縣令的事情吧?”
“可是可以,不過……”他話鋒一轉,“你得幫我件事,隻能是由你完成的事。”
牢獄内,四周牆壁爬滿青苔,在黯淡的光線映照下,散發出陣陣寒意。
二人來到牢獄門前,獄卒剛想警告他們,徐頌祁立刻拿出玉佩。獄卒隻是瞥了一眼,瞬間挺直腰杆,吓得低下頭,顫顫巍巍道:“王爺?您……”
徐頌祁神色冷峻,微微擡手示意:“本王奉聖上密令,前來查探芙蕖城貪腐一案,需提審縣令,速速打開牢門。”
獄卒們哪敢有絲毫遲疑,手忙腳亂地打開牢門,恭恭敬敬地将他們迎進去。
陰暗潮濕的牢房裡,彌漫着一股令人作嘔的腐臭氣息。牆壁上的火把忽明忽暗,将他們的影子拉得又長又詭異。
縣令蜷縮在牢房角落裡,頭發淩亂,滿臉憔悴,聽到腳步聲,緩緩擡起頭來,眼中滿是驚恐。
宋錦瑤快步走到牢欄前,雙手緊緊握住欄杆,急切問道:“縣令大人,我問你,那批赈災糧究竟去了何處?真正的幕後主使到底是誰?”
縣令認出宋錦瑤,瘋狂搖頭表示自己不知,直到目光落在她身側的徐頌祁身上時,整個人瞬間僵在原地。
“王爺?”縣令呼吸一滞,被吓得意識模糊,全身瑟瑟發抖,不斷往牆角擠,生怕他們進來,“放過我吧,都是我一個人做的,我都承認了,你們還想怎麼樣!”
“縣令大人你不要害怕,我們不會傷害你,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我相信你是清白的。”
縣令的眼神閃躲,捂住耳朵不去聽宋錦瑤說的話,嘴裡不斷重複道:“都是我做的。”
見狀,宋錦瑤攥緊手指,不甘道:“你就怎麼願意替刺史背鍋嗎?你難道沒有妻兒嗎?你知不知道就這樣死去,根本毫無作用,甚至幫不了任何人!”
“我知道你有自己的苦衷,但是你甘願被人誣陷死掉嗎?沒有任何人會記住你,反而你的子孫會被世人唾棄,一輩子擡不起頭。百姓們也不會因為你死掉而生活美滿,因為真正的惡人依舊逍遙法外。”
宋錦瑤一口氣說完,眼底滿是替他人感到憤怒:“縣令大人,求告訴我吧,我會幫你來證明清白。”
縣令眼中劃過驚愕,猶豫了許久,才嗫嚅着開口:“我……我不能說,說了他們會殺了我的家人。”聲音微弱,帶着深深恐懼。
徐頌祁走上前,目光如炬,冷冷地盯着縣令:“聖上對貪腐之事深惡痛絕,你若如實招來,本王或許還能在聖上面前為你求情,保你家人平安。否則,你全家都得跟着你陪葬!”
縣令身子猛地一顫,臉上露出痛苦掙紮的神色。
過了好久,他才緩緩開口:“是……是刺史,是他指使我做的這一切。他說隻要我配合,就保我不死,事後升官發财,還會護我家人周全。”他的聲音帶着哭腔,眼中滿是懊悔。
“那你為何突然招供?”
縣令滿臉絕望:“我本不想招供,可刺史拿我家人性命威脅,我實在是沒有辦法……王爺,我覺得宋小姐說得對,我不能就這樣被誣陷,我還想活,求你救救我。”
說罷,他朝着宋錦瑤和徐頌祁下跪。淚水從眼角砸在地上。
注意到宋錦瑤握緊欄杆的手指微微泛白,徐頌祁便垂眸不再說話,寂靜牢獄裡,隻剩下縣令哭泣聲。
“我知道了。”宋錦瑤重新擡頭望向跪在地上的縣令,語氣凝重道,“我會幫你的,但在此之前,你得将全部的信息告訴我,及聽從我一切安排。”
從牢獄出來後,外面太陽已經下山。兩人并肩而行,餘光正好打在宋錦瑤沉思的臉上。
徐頌祁注意到她一臉沉思,擔憂問道:“怎麼了?從裡面出來你的臉色就不太好。”
她輕輕搖了搖頭,神色有些憂慮:“徐頌祁,明日便是宴會,你覺得我可以嗎?要是我沒做好,會不會大家的努力都白費了。”
徐頌祁沒有說話,靜靜地垂眸注視着宋錦瑤:“宋錦瑤,你現在手上證據确鑿,一定行的,我相信你。”
兩人相互望着對方,良久,她眼底的緊張瞬間消失,輕笑着點頭。
宋錦瑤一定行的。
翌日清晨,芙蕖城大街小巷都是煙花爆竹,群衆圍在一起,熱烈祝賀縣令貪污被抓,個個臉上都帶着笑容。
百姓站在街道兩側,中間過往芙蕖城官員,不少兒童相互追逐打鬧,場面十分熱鬧。
其中不少孩童拿着布娃娃,大聲高唱民謠:“黑棋子,白棋子,不如貪官黑心子!”
芙蕖城官員滿臉笑容,與宋老爺子站在前面,向下面的百姓喊道:“各位,恭喜我們芙蕖城在禦史大人幫助下,成功鏟除一位貪官。縣令在職期間,不僅私自壟斷芙蕖城經濟,還貪污此次朝廷赈災糧,可謂罪大惡極,令人深惡痛絕!”
“今日舉辦宴會,有三喜。一是慶祝我們芙蕖城重獲新生,二是為感謝禦史幫我們破此局,三是為我們刺史大人升官,日後他會更加照顧芙蕖城的所有百姓!”
言罷,低下一片歡呼聲,大家都鼓掌慶祝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