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起走了那麼多年的好兄弟,易奘深知喬衮的脾性,一張嘴硬得不得了,隻有寫信了,才敢說軟話。
“要不就搶呗。”易奘無奈歎氣,凈出馊主意,“反正他也隻是玩具。”
“呵……”笑完後卻又陷入寂靜,但要不了多久,又傳來了聲音。
“玩具……呵……”喬衮不知想起什麼,忽然失笑,“是啊……他不過是個玩具……”一個玩具而已,有什麼值得他留戀的?流兩滴眼淚就成人了嗎?喬衮深知事情并不是這樣。
他才不在乎!
更不會為了一個小小玩具丢了前程!!!
喬衮坐起身,又恢複了之前的狀态,慢條斯理地收拾零件,淡淡問易奘:“皇室找我什麼事?”
易奘瞟了他一眼。喬衮看似無所謂的樣子,但收拾零件時的仔細與小心,真是把心思暴露了個徹底。
“邊陲出大事了。”易奘晃動手上的玫瑰手串,“皇室催着你把下一批玩具趕快養了投入戰場。”
“哪有那麼容易。”喬衮皺眉,“半年養成已經是極限了——”
“喬衮。”易奘打斷他,神情嚴肅,“皇室可不會多聽,你最好快些搞好這件事。帝國的情況你我都清楚,可拖不了那麼久。”
“你如今的地位本來就惹人眼紅,不乏有人借此動搖你的地位。縮短養成期限就算再難做,你也得做。”
“你沒得選。别忘了,國亡了,我們都得死。”
“知道了。”喬衮漫不經心道,又開始搞拼接。
易奘見他那樣,再次晃了晃手上的玫瑰手串,無奈道:“過不了多久,就是米蒂公主的生日晚宴了。”
“你自己上點心吧。”易奘來到喬衮身邊,将槍還給喬衮并深深地看了一眼後,便離開了。
喬衮沒有送易奘,他們倆的關系也用不着計較這些,平常計較也不過是玩玩而已。
他專注地拼接手上的零件,過不了多久,生透又在他手上誕生了。他看着生透,默不作聲,不知道該不該開啟生透的中心零件。
“呼……”喬衮歎氣,抱起生透來到七樓的内室,将生透放了進去。放好後,他才啟動了生透的中心零件,随後再離開。
就這樣吧。這樣下批的最後一個玩具也齊全了,到時候就能交托皇室——反正本來也就該這樣。
這樣,他……也不那麼在意那句話了。喬衮思及此處,不禁笑出了聲。生締啊生締……你還是算錯了不是嗎?
他不會在乎任何人,也休想借此操控他。
——之後,喬衮忙着幫皇室收拾爛攤子,暫時離開瓊樓。雖然他好像很不在意生透的情況,但他隻要閑了就會調瓊樓的監控。
他隻是看看樓内玩具有沒有想忤逆他的,絕無他想。
可呈現的畫面一如既往地讓他心涼。
屏幕裡的生締正與生透在内室中死死相擁。
喬衮移開目光,心裡越發酸澀。真是不管怎麼樣他們都能在一起。早知道他就讓生締趕緊滾去索琪身邊,少來給他添堵。
酸歸酸,喬衮還是移回了視線,目光鎖死在生透身上。
生透的表情有懼怕有疼痛,還有對生締擁抱的眷念與想念。這些都是喬衮希望生透對他所擁有的。
生締有什麼好!
喬衮咬了咬牙。他很清楚生締的本性是什麼樣,怎麼偏偏生透還眼巴巴湊上去!
還有,他們抱夠了沒有!趕緊松開!
如喬衮所願,不久後,那人真的松開了生透,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喬衮不用猜都知道是什麼事,自然是外邊的玩具在求生締幫忙,而生締也不得不去。畢竟舊玩具對新玩具的敵意那可是相當大,生締不敢讓舊玩具發現内室,不然内室呆着的玩具就不保了。
喬衮不去管生締,再次觀察生透。發現對方明顯被生締的舉動傷透了心。
哼哼,所以快點别想了。快點擦亮眼來找他……
他也不是不可以。
可下一秒,生透的舉動,讓喬衮無法再淡定。他看到生透慢慢地爬向門口,追逐着生締的腳步。
生透……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嗎?
絕對不知道,喬衮确信。
他從來都沒有告訴過生透舊玩具的事情,對方怎麼可能知道這麼做,要是被舊玩具發現,就死定了?
喬衮莫名有些坐不住,從椅子上起身,匆忙地趕向瓊樓。
在路上,他老是想到生透的舉動,擔心又嫉妒。生透現在沒有記憶,也沒有判斷危險的能力,這麼做就算了……
但如果生透有記憶,知道危機,那生透還會那麼做嗎?
會。喬衮很清楚生透的執着。
喬衮在車上換了個坐姿,催促開車的人開得再快一些。緊接着,不由得回憶他與生透的過往,想到對方總是巴不得讓他死——
喬衮心下一痛,雙眼緊閉,腦中不禁浮現一句話。
[生透在沒被皇室帶走前那麼喜歡你,但現在卻……你就不好奇為什麼嗎?]
喬衮品着這話,發現端倪。他記得清清楚楚,自己絕對沒有在于皇室前認識過生透,可現在生締的這句話明顯表示,他們之前見過,甚至那時生透是喜歡他的。
他之前原本以為生締在胡說八道,便沒有在意,但現在,他對生透莫名其妙的心動,和生透剛醒時對他的喜歡,都昭示着這事不簡單。
他隻勉強記着曾經和什麼東西關系密切,卻并不記得那是什麼,更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甚至若不是生締刻意提醒,他還想不起來有這事。
扪心自問,他真的不好奇嗎?
當然不是。如果沒有心動,就不會在第一次見面時做那樣的舉動,更不會去套生透的話,求一個根本……得不到的答案。
……
……這樣嗎?原來,他是這麼想的?
喬衮不由得笑了笑,暢快又惆怅地長歎一口氣。
生締啊生締……你可真是,一點也沒算錯。
他确實有很大的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