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生透二話不說給生締來了個頭槌,生締眼前一花,下一秒就被生透摁在了地上。
“不、許、走!”生透一手将其雙手控制住,一手狠狠地擦去落在兩頰的淚,微紅的雙眼全是委屈,“你說過我最重要的!不可以走!”
“生透……”生締望着頭頂的生透,不知道為什麼面頰有些紅,内心湧起一股躁動。
可惜現在不是時候。
他按下那股勁,慢慢跟生透交代晚上的事情:“生透……我很想陪你。你要相信我,我不可能不想在你身邊……”
“以往與索琪的邀約,我都可以推……但今晚不可以。”
“生透……我想陪着你,不是沒有代價的……”
生締一頓,有些猶豫要不要将剩下的事情告訴生透。他望向生透幹淨的面容與眼眸,總覺得有些不忍,不願再繼續說下去。
正巧生透肚子傳來的咕噜咕噜聲,生締臉色複雜地笑了一下後,輕聲細語地安撫着生透:“生透……你已經很餓了。讓我為你做頓飯好嗎?”
“晚上不會再放飯了……我不想看你餓肚子。”
“拜托了……生透……”
“……”生透一聲不吭,隻是那雙眼又紅了一圈。剛剛生締的那一停頓,就能讓他明白剩下的話是什麼。畢竟易奘曾拉扯着他,老對他訴說着做情人還有做情人好處,他怎麼可能不明白呢?
他并不傻,也知道現在對生締做的一切不僅任性過了頭,還更是無畏的掙紮。隻是,他真的……好不甘心啊……雖然隻是将生締分給索琪那麼一點點時間,可他還是覺得好不開心。
生締心疼地看着透,知道其現在并不好受,擡手将其按入懷中,讓生透能哭個暢快。
一縮進生締的懷裡,生透就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憋了許久的淚,終于能釋放個盡興。明明還沒過多久,生透卻覺得這淚他忍了很久了。
在瓊樓,也就喬衮念着之前的情分才任由他欺負,卻也沒特别放縱他,要不然也不會把他從教室趕出去。
而易奘,他那麼戲耍易奘,但易奘也隻是燒了發帶,并沒有把他怎麼樣。這也不過是看在喬衮的情分上,才沒和他特别計較。
他做出的任性行為,都付出了代價。這還僅僅是在瓊樓。他見過外邊的世界,見過屍橫遍野的戰場。那時候他雖覺得恐懼,卻不覺得後悔,現在再仔細想想卻是别有一番滋味。
在易奘與喬衮的話裡,不難聽出索琪的地位很高。生締在索琪身邊絕不會受到欺負。可這又是用什麼換的呢?乖乖聽話?又或者更多?如果生締今天晚上真的不去理會索琪,生締真的會沒事嗎?生透不敢想,他怕自己又瘋掉。
不論如何,那屍骨裡絕對不能有生締。
不然,他真的會瘋掉的。
“嗚……嗯……”生透哭了好一會才停下。
生締見他真的沒事了才慢慢起身,扶着其肩膀,再次柔聲問他:“生透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
生透沒有吭聲,隻是點了點頭。生締這才笑了,起身想去給他做飯,卻被攔住。
“怎麼了?”生締沒覺得煩,再次蹲下身拉着生透的手,輕聲道,“害怕一個人在這嗎?沒關系……我們一起去。”
“不是……”生透清了清嗓子,聲音卻更哽咽了,“他肯定希望你能早些去……”
“我剛剛也不是不喜歡那些吃食……我隻是想你喂我……”
“這樣啊……”生締無奈地笑了一下,他拿起放在一旁的餐盒打開。可惜耽擱了這些時間,他也沒空布置得再漂亮些。
他捧着食盒,夾其一塊先嘗了嘗味道,覺着味道還可以的,才夾到生透嘴中,味道不可以的,則放到一邊,即使生透想要,也不給他。
生透咀嚼着嘴中的飯菜,隻覺得這味道真好吃。他望向滿心滿意都是他的生締,不知為何心裡又變了味,又想哭了。他硬憋着,愣是沒讓眼淚落下,但是臉上表情就變得很奇怪。
“怎麼了生透?還有……什麼想要的嗎?”生締停下了手,關切道。
生透猛烈地搖頭。生締不問他還能忍,一問,就再難忍住。可就算哭,也是一聲不吭,還強硬地自己拭去淚花。
也不知道怎麼了,明明獲得了想要的東西,卻突然變得這麼難過,就好像一切都是一場笑話。
還有一件事他也想不明白。明明之前他那麼喜歡讓人安慰他,現在被生締這樣關心卻覺得難堪,他覺得一切都不該是這樣的。
一直需要生締哄的他,憑什麼保護住這個人啊?他甚至比不上那索琪一半。
“……生透。”生締放下了食盒,揉了揉他的腦袋,“你……有什麼話想說嗎?”
“……”生透不答,仍然自顧自地抹眼淚。
“生透。”生締語氣突然變得有些硬,神情也變得嚴肅,“不要這樣對我。”
“我會難過的。”
“……”生透搖着頭仍在擦眼淚。他的思緒已經亂了,根本沒注意到生締的不對勁。
生締皺了皺眉,俯身擡起生透的下巴。可生透強縮着下巴不願擡頭,這讓生締心裡多了絲氣,加大了力量讓生透不得不擡頭。
生透不及生締的力量,被迫與他對視。生締的面容不似以往那麼溫柔憂郁,多了絲涼薄與冰冷,那目光如刀子一般刺向生透,讓生透有些害怕。
“生締……”生透說完就偏開了頭,緊張地閉上眼睛,渾身繃緊。
似乎是聲音中蘊含的害怕讓生締回過了神,他微微一愣,抿了抿嘴後,盡量讓表情不那麼傷人。
接着歎了口氣,拂過生透的面頰,貼上生透的額頭,卑微乞求:“生透……”
“你别不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