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的突破方法,很難行得通不說,甚至還要等上很久……我不想等那麼久……有一種方法,雖然極端,但它很快,現階段也最容易達到——”
“……戰争。”生透低頭看着被抱住的身軀,喃喃道,“我以為……你不會幹出這樣的事……戰争,要死很多人……你救了那麼多人,怎麼願意眼睜睜看着他們去死……”
這怎麼可能是他認識的生締?
如果要用戰争才能換來一切,那他現在所做的又算什麼?
“生透……你忘記常安巷了嗎?”生締在他的懷抱中輕搖了搖頭,“褒秋一直想要清理叛黨,這是我早就知道的……所以,就算熟人死在了我的面前……我也沒有去阻止。”
“你猜猜這是為什麼?”
生透身體一僵,心裡有了答案,隻是不敢把它說出來。
“我并不覺得褒秋的做法有什麼問題……”生締從他的懷中撐起身,複雜地看着天真的愛人,生怕從他臉上看到一絲失望,“甚至如果是我做到他那個位置,我也會這麼做。所以,我才會找他,和他再次合作……而他剛好也有所求,答應了……”
“唯一比較不好的一點就是……我沒有料到,他會利用你。甚至因為這件事,影響到現在的你。”
“信念……對于一個人來說很重要。”生締微微失神,不自覺地垂下眼簾,“如果不是萬不得已的地步……誰願意砍去自己的手臂?很疼的啊……”
“至于米蒂公主,她是自願去的……開戰需要一個契機,她是最好的突破口……她隻有一個願望,那就是希望我們别輸。”生締幫着去拼自己的腿部,在拼得差不多的時候,勾上了生透的脖子,在他的唇邊流連,“我要去一次邊陲十六城的函城……她讓我幫她做一件事,皇室也讓我幫他們做一件事……”
“這事并不幹淨……你……會原諒我的……對嗎?”生締難以自制地吻上其嘴唇,而生透在此期間一直沉默着,一吻結束後,才雙眼迷離地推開了他。
“……我也要去。”生透認真道。對方現在的一系列舉動,無非又是想跟他藏一些事情,好糊弄過去。
貼得這麼近的後果就是這樣,所以他一直不想太順着生締。
生締奉命要去函城忙,如果他能跟過去,到時候又有類似米蒂的事情,他也好挽救一下。
他才不信所做一切都是徒勞,他更不信眼前人能狠心至此。
生締并沒有回答他,隻是又親上了他的唇,還将他推倒在了床上。生透是想拒絕的……可是對方似是對他用了什麼迷魂術一樣,他被對方碰到的一瞬間,什麼别的想法也沒有了,隻想和對方沉淪下去。
他又輸了。
生締總能把他拿捏的死死的。
第二天早上,生透醒來的時候,他身邊已經沒人了,隻給他在床頭,留了一紙書信:
「此行過于危險,我不希望你涉入。你的身份,不同往日,一起行動,皇室必會小心提防,函城教會那邊的反應亦會很激烈。
生透,聽聞函城附近的城池,是你上任的地方。不如,先去把那邊安排妥當了,再尋機會彙合——如此行事,後續會順心很多。
你信我,等這件事過去,我必不會再對你有隐瞞,更不會再和你分離。
等我回來。
——生締。」
可真行啊。
生透擰着這紙張,氣得猶如在捏生締。昨晚他們還在床上你侬我侬,一早上不見人影也就算了,還故意留封信來氣他——
真是給他慣的。
生透垂下眼簾,歎了口氣,将床邊生締為他準備的衣服拿起更換。換完衣服後,他再把信展開,細細折疊好,放進衣兜裡,接着打開房門。
這一開門,隻見一個黑衣服的熟人正擡手欲敲門。
“易奘伯爵,早安啊?”生透皮笑肉不笑地打量着易奘,“你有那麼多事不幹,這麼早來這兒做什麼?看些不該看的……來刺激刺激頭皮嗎?”
“我倒是想看,隻是,你不給勁了。”易奘瞥了眼并沒生締身影的房間内,嘲諷道,“我想着你們感情多好呢。這才聚了多久,又分開了?生締可真不愧是個大忙人啊,連自己的愛人都唬……隻怕是沒把你當一回事吧?”
“廢話少說。”生透聽得額角一突一突,瞪着易奘,“你有什麼事嗎?沒什麼事的話,我要去見米蒂。”
易奘奇了:“你要去見她?隻怕是來不及了——她昨晚就進了棺,今早剛走。”
生透一怔,他沒有想過皇室會這麼着急,簡直就像在怕些什麼一樣。
“位置在哪?”生透思量着,“我怎麼說……怎麼說臨走前也是要見見她的。”
這宮裡除了其他熟人,就隻有米蒂對他最好了。
“恐怕也不行。”易奘微笑道,還舉起了雙手向瞪着他的生透示弱,“你别急嘛……隻是皇室命令下來了——”
“他們急着趕我們走呢……如此,我們又怎麼敢再繼續拖下去呢?你說是不是,生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