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這事幹得确實挺不地道的,但……他那時候心裡亂得很,哪想的了那麼多……
“……你兇我?!”生透直接抛出這句話來壓住想跟他講道理的生締,接着聲音都哽咽了些,“那你倒是解釋解釋剛剛為什麼躲着我?你明明都看到我了……而且,那人都已經忌憚我們倆的關系了,再躲還有什麼意義?!我看你分明就是不想和我繼續下去了……現在又是這個态度!!”
“我哪有?真是這樣……我就不會甩開那些監視我的人來找你了……”生締反被潑了一身髒水,有些無奈地反駁道,語氣都軟了下來。他彎腰去摸生透的手,想用親密舉動哄哄生透,卻望着無名指上邊的藍色蓮花戒指,身體一僵。
當初金絲籠時,生締被藏在了櫃子裡,是清清楚楚聽到了喬衮送給生透戒指的事情的。後來他幫着喬衮收拾房間時,更是看過這枚戒指。
這戒指被喬衮放在了枕邊,小心翼翼地藏着,一看就知道其非常寶貴這戒指……現在它出現在了生透手上,就喬衮那個脾氣,喬衮現階段絕對做不出重新送戒指的事情——也就是說,這隻能是生透自己要來的。
“……解釋一下?”生締頭一次覺得心口有些悶。這感覺,比當初在生透房間,知道對方隻喜歡他的棕眼睛,甚至被對方拒絕互用親密昵稱時,還要難受的多。
“……你不要我,有的是人要我。”生透抿了抿嘴唇,偏開了頭,還想悄悄地把手抽走,試圖藏好證據。
但生締偏偏不從他,拽死了他的手,語氣也更硬了一些:“我沒有說不要你!”
“這分明……是你不要我吧?!”生締有些生氣地把這戒指從對方手上拿下,接着,他高舉戒指,頭一次有些失控地想把它丢掉。
“哎,别!”
生透急了起身去奪,卻被生締那委屈的不得了的眼神給盯愣住。
生締沒有真的想丢,隻是他對此事的反應太激烈了。
“我……我也沒有很在乎這枚戒指……”生透讨好似的抱住了愛人,一邊親昵地在對方的頸窩裡蹭,一邊去夠那枚被舉過頭頂的戒指。
他向喬衮要這戒指,除了這戒指在外能證明他的身份外,也是想氣氣生締,可他沒料到對方會反應那麼大……
“你這是不在乎的反應嗎?”生締躲開其想拿戒指的手,狠心把抱着他的人推開,讓對方重新坐了回去。
“要是真不在乎……你何必用剛剛那一出,刻意讨好我來拿戒指?”生締是真的生了氣。如果說先前的吵架隻不過是情趣,現在就是來真的了。他知道生透對他的心意,因此可以無視對方與易奘的暧昧舉止,但他接受不了喬衮。
易奘不過是個倒貼的,而喬衮,生透是真情實感的喜歡過的。
他不傻,知道生透要戒指不過是為了地位,可這到底是喬衮的東西,他沒法忍。
“你别急……”生透偷偷摸摸地拉住對方的手,輕聲安撫着,随後望着愛人那沒有任何首飾的手,又有些不是滋味地說道,“……你那麼在乎戒指,怎麼不想想我也是一樣的?誰知道你的索琪,是不是也給你配了個戒指……”
“……他沒給我配。就算有,我也不會戴着它來礙你的眼。”生締見他這麼說話,沉默了片刻後也軟了聲音,将藍蓮花戒指一點點戴回了生透手上,輕聲解釋,卻又莫名夾雜了些别的情緒,“索瑞他……不喜歡首飾……也不會帶這些東西。我在外證明身份……位置近的話,靠着我這張臉就行了,遠的話,靠這個……”
生締拿出一枚山茶花勳章:“靠這個……再加上索瑞獨一無二,走哪砸哪的脾氣……”
他收回徽章,沒好氣地戳着生透手上的戒指,軟聲商量道:“不許和我見面的時候還戴着這個礙眼的戒指……你聽到了沒有?嗯?”
“……沒有。”生透就是要犟一下嘴,見到愛人那吃癟了的表情後,才稍微舒服一點,幽幽道,“我也不是故意的,誰知道你會突然闖進來……不過,你再和那個誰接觸……我就把它拿出來繼續礙你的眼。”
生締知道其真正介意的是什麼,隻是他也沒什麼辦法,不得不低下聲音解釋:“現在……我還沒辦法離開他。情人的規則擺在那裡,要不然我死……要不然他死……隻是不論哪個選擇,都不是時候——今早,我是要拿着王命親自見你的……但我回來的消息,他知道的太快了……他把我扣在他在琅月齋的宅子裡,還拿走了我所有的東西,連身上的改裝都……我出不去……”
“等他回來了,我問他處理好沒有,可他沒說話,然後就……”
生締說到這便沒了聲音。後來發生了什麼,在喬衮打過去的那通電話裡,都交代完畢了。
“……幾次?”生透啞着嗓子,沒頭沒腦地來了這麼一句。
“也不多……四五次?”生締沒敢細數,随便說了個數。
“我和你親密的次數都沒有這麼多……”生透磨着牙,勉強笑道。他和生締也不過就親密了兩次,一次算是情投意合,一次還是對方讓他别再追究米蒂之死的不得已之舉。
“那……補回來?”生締小心翼翼道。他自也是清楚他們倆沒親密幾次,即使親密了也沒做到最後——他唬着對方說摸一摸,蹭一蹭,再趴到一起就算是最後了。
隻要沒個天殺的來告訴生透真相,就不會有任何問題。
“這是補不補的回來的問題嗎?!”見其那麼沒羞沒臊地說出這話,生透不由得紅了臉,扯着愛人的手,讓對方離他離得近一點,甚至整個人都不得不蓋住他後,在對方耳旁羞惱反駁道,“……以後,别再和他有接觸了……就算逼不得已,也要提前給我打個招呼……”
如果真這麼做了,難過的不還是生透?
生締微微點頭,腦子裡想着的卻是能瞞就瞞。
“你聽到了沒有?!”生透發現了愛人眼裡的不贊同,一眼就知道了對方心裡的小算盤,咬牙道,“你要是不告訴我……我就去找易奘了!反正他來者不拒,不像喬衮那麼磨磨唧唧的!!”
“别……”生締這才歎了口氣,柔聲應付道,“好,都跟你說,都跟你說還不行嗎……但到時候知道了,别生氣……我舍不得你生氣……”
“真的?”生透有些懷疑地捧住其面頰,強行去觀察對方臉上的神情,見不到一點算計後,才勉強放心下來。
但他也沒有就此撤下手,隻是用那雙淺灰色的眼睛,就怼着生締看。生締被看得有些無措,以為是他還不相信,剛想出口再保證兩句時,隻見生透紅着臉,羞道:“……你還在發什麼呆?”
“我……”又被罵了,生締多多少少有些不解和慌亂,眨巴眨巴了下眼睛,認真保證道,“我不騙你……我真的會告訴——”
“不是這個!”生透有些難耐地瞪了他一眼,握緊了對方的手,但死活不說究竟是什麼。
“……那……我盡量不和他接觸?能不接觸就不接觸?不過你放心,等離了瓊樓,他就很難碰到我了。”生締試探性地解釋完,去觀察對方的表情。隻見生透确實比剛剛好些,可臉上也多了絲不耐與紅暈。
又猜錯了。
“……到底是什麼?”生締歎氣,去摸愛人面頰,有些無奈地詢問道,“别紅了……難道是中心零件又出問題了嗎?”
“……一定要我明示你,你才知道嗎?”生透咬了咬呀,有些忍無可忍地攥緊了對方的衣服,讓對方離他更近一些,還微微擡起了下巴——
生締一愣,望着那近在咫尺的唇,怎麼能不明白對方的意思,可他就要裝着聽不懂,眨巴着雙眼睛一臉無辜,逼得生透不得不羞紅了滿臉,先貼了上去——
兩人都不是第一次親了,生透怎麼說都不該這麼羞,直接對準唇,上去就是幹就行了。但他都那麼靠近對方的唇了,都要貼上去了,臨了卻看到了生締那看他笑話的目光,氣得他直接掠過了唇,去親吻那眼睛。
他清楚的很,對方要不然是腹部的位置敏感,要不然就是眼睛……生締想看他笑話,他倒是也想看看生締的笑話。
“你……”
生締一個不查,讓對方得了手。他倒吸一口涼氣,有些窘迫地想遠離生透,卻被生透鉗住了後腦勺,就着唇繼續吻下去。
“别……”生締輕喘道,眼角有些紅地微微推開生透,接着伸出一隻手去控制住對方那亂動的腿,“别這樣……待會還要出去……”
“你說要補回來的……”生透起身将那人反壓在門闆上,哼笑着呢喃道,“這不能怪我……你自己說的……也不做特别多的,你就抱抱我……”
“畢竟待會我還有正經事……所以,生締,你動作得快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