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擁有快樂之際,楚時感覺好像有人靠近自己。
夢裡的他和夢外的他同時警覺,繼而美夢結束,他睜開雙眼,腦子裡隻有一個想法——隻差最後一步了。
可面前那張放大的俊臉吓得他一哆嗦,整個人從沙發上彈起來。
原來是秦亦。
楚時頓時呼出一口氣,一臉迷蒙地撓着腦袋,不甚清醒地嘀咕道:“會開完了?”
“嗯,好累。”秦亦說了一句不符合他人設的話來。
“嗯?”楚時愣愣地說道,“那趕緊回酒店休息。”
他說着站起身,緩步走到秦亦身邊。
秦亦接下來的話讓他懷疑自己還沒睡醒。
一向冷傲的秦大人竟然說:“累,想要抱抱。”
還一臉委屈巴巴的,跟淋了雨的小狗似的。
楚時:“?”
他混沌的腦子在這聲“想要抱抱”裡快速開機,快速清醒,并瞪大雙眼,不可思議道:“您說什麼?”
他剛說完,就看到秦亦張開雙手,一張臉看起來更委屈了:“要抱抱。”
楚時:“……”
他總感覺秦亦像是被奪舍了,怎麼看怎麼不像本尊:“說,你到底是誰?”
“你說我是誰就是誰。”秦亦依舊保持雙手張開的姿勢。
楚時無奈,隻得抱了抱他,然後便準備松開。
雖然親也也親過了,甚至在夢裡差點連最親近的事都做了,但他還是很不習慣這樣熱情的秦無名。
然而,他沒能成功結束這個擁抱。
秦亦更用力地抱住了他:“還不夠,電還沒充滿。”
語氣裡竟還帶着一絲撒嬌的意味。
楚時更無奈了,隻能任由他抱着自己,進行所謂的“充電”。
其實他很想說休息室實在不是“充電”的好場所,但又舍不得打擾秦亦,直到有人敲了敲門,兩人才分開緊緊相貼的身體。
進來的是總部的一個男同事,看到他們後還要問一句:“你們沒事吧?臉紅成這樣。”
經他這麼一說,楚時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原來秦亦也會臉紅,這可真是稀罕事。
被他們這麼一看,秦亦的臉好像更紅了。
楚時頓時樂了。
秦亦臉紅的樣子更帥了,他更喜歡了。
接下來的行程,楚時開發了新的惡趣味——讓秦亦臉紅。
不過他一次也沒得逞,之前那個會撒嬌會臉紅的秦亦好像不曾出現過。
楚時忍不住懷疑秦亦是不是精神分裂。
吃晚飯的時候,依舊隻有他們兩個人。
秦亦帶他去了一家看起來就很高檔的餐廳,進的還是私人包間。
最讓楚時感到驚悚的是,店員竟然十分恭敬地對秦亦說道:“老闆,您好久沒來巡店了。我是今天的值班經理,有什麼事您盡管吩咐。”
“他說的老闆應該不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吧?”楚時呢喃道。
誰知還是被經理聽了個一清二楚:“秦先生正是這家餐廳的老闆。”
楚時:“……”
倒是他草率了,忘記秦亦是擁有幾輩子财富在一身的超級富豪。
換而言之,他是不是可以不用努力了?
這窩囊費他是不是可以不賺了?
一想到自己有脫離牛馬行列的可能性,他興緻勃勃地問道:“老秦,我有一個問題不知當講不當講。”
秦亦冷漠地吐出一個字:“講。”
楚時毫不客氣道:“我可不可以申請不當牛馬?”
秦亦眼風一掃:“你的意思是,不想當我的助理?”
楚時:“……”
不是當不當誰助理的問題,是工不工作的問題好不好?
“我不介意被你金屋藏嬌。”他故作嬌羞道。
“我介意。”秦亦這三個字聽起來更加冷漠了。
楚時嘴一撇:“老秦的嘴,騙人的鬼。”
“把你藏屋裡了我還怎麼天天把你帶在身邊?”秦亦面無表情地說着溫馨的話。
楚時聽得心怦怦直跳:“老秦,你是不是患有多重人格?說,現在是你的什麼人格?”
“是愛你的人格。”
楚時聽了忍不住一陣哆嗦,掐着秦亦的脖子不斷搖晃:“還我正常的老秦。”
兩人笑着鬧着,菜一道一道地上來了。
楚時停下攻擊他的手,看着一桌子菜傻眼了:“這麼多?吃不完吧。”
“你是對你自己沒自信還是對我沒信心?”秦亦輕飄飄地瞥了他一眼。
哦,楚時這才想起秦無名的飯量無人能敵。
不愧是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秦。
“那我不客氣了。”楚時說着率先動筷子,什麼上司下屬,僅僅過了一個白天就通通被他抛之腦後了。
他咬了一口大片牛肉,頓時滿足得眯起眼睛:“老秦,真有你的,這牛肉又鮮又嫩。太好吃了!”
他絲毫沒有誇張,這真的是他吃過的最好吃的牛肉。
“喜歡就多吃點。”秦亦看他一臉餍足的模樣,也不禁微微揚起嘴角,跟着往嘴裡送了一塊。
的确很美味。
這家餐廳他已經不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開的了,一直交給職業經理在打理,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義上在店裡用餐。
活太久的苦惱不多,就兩個。
一個是錢多到不知怎麼花,另一個是每到該百年之後的時刻,很多身份和證件都要重新梳理一遍。
毫不誇張地說,他活到如今,甚至有些産業連他自己都找不到了。
接下來,兩個月都很認真地吃着東西。
秦亦說得沒錯,哪怕是滿滿一大桌,依然輕輕松松就被他們消滅了。
楚時捂着吃得滾圓的肚子,喝下最後一口蘑菇湯,終于停下筷子:“吃飽了。”
“那回家繼續。”秦亦意有所指道。
“繼續什麼?”楚時隻想喊救命,“先說好,我可吃不下了。”
秦亦沒多說什麼,隻說:“沒事,我吃。”
楚時聽了并未多想,反而不受控制地打了個飽嗝。
兩人肩并肩走到餐廳門口時,楚時不經意間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
他瞬間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