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射中了!”遠處傳來宮女激動的喊聲。
棠溪琅點頭,不錯嘛,過了年是比十五歲時力氣大了點兒,長的有這麼快嗎?才兩個多月哎。
“拿箭來。”趁着現在手感正好,棠溪琅再來幾次,多練習一下。
果然,成功率高了許多,箭搭在右側,虎口夾箭、拇指扣弦,穩定身體猛的松開,看到對面的宮女揚起了小紅旗。
展開笑容,雙腿輕踢馬腹,小跑着過去看自己的成果。
“嗯……把箭靶送去給母帝,就跟她說,琅兒在冠禮前成功突破三百米。”
經義遲疑的看向她:“殿下,這……會不會不太合适?”
棠溪琅挽了個弓花,笑意隐隐:“确實,把上面的箭都拿下來,箭孔留着,好了,現在沒有利器了,去送吧。”
說完一甩缰繩,去練習騎射了。
經義欲哭無淚,這樣的東西送給陛下,陛下會不會生氣啊?
另一個宮女德明,拍了拍她的肩膀,面帶微笑:“快去吧。”
經義歎了口氣:“茂安、實文,走吧。”說是這麼說,陛下最疼愛她們殿下了,怎麼會舍得對殿下生氣呢。
聖元宮,皇帝聽到小兒子竟然差人送來箭靶,挑了挑眉:“哦?琅兒有說什麼嗎?”
經義跪在地上,低着頭将殿下的話複述了一遍。
就聽到上面傳來陛下爽朗的笑聲:“好啊,朕說琅兒今天怎麼想到給朕送東西了,原來如此。”
“好,既然琅兒記得,朕也不會食言。飛英,你去開私庫,精心挑選出六樣珍品,給你們琅王殿下送去。”
大宮女飛英:“是陛下,仆這就去。”這項事務她最熟練了,從小到大,隻有琅王殿下會和陛下撒驕打賭,赢去不少好東西,陛下還不會生氣。
“行了,你下去吧,看着點你們殿下,不要傷着。”皇帝對着經義略帶警告,經義心緊了緊,恭敬磕頭告退:“是,謹遵陛下教誨。”
皇帝擺擺手,她們幾個安靜的躬着腰退出去。
等她們走了,皇帝才虎目一瞪,壞了!這臭兒子,她記得當時明明說的是賜給她做聘禮的。
被她這樣避重就輕,光記得騎射進步給獎賞,忘記前提是定親賜聘禮了,無奈的搖頭:“這麼大還不定親,成何體統,得想個法子……”
棠溪琅收到經義她們的禀報,得意的笑了,辦法總比困難多不是,母帝總是勸她定親,或是安排人,哪兒那麼着急嘛,她才剛剛十六歲哎,怎麼能搞瑟瑟呢。
可惜,她不知道,這次皇帝是狠了心下決定的,對這個時代的世家貴族來說,十六歲還沒定親,已經夠引人側目了。
“琅殿下安。”宮道兩邊的宮女宮侍安靜的跪下請安。
棠溪琅點頭,颔首走過:“起吧。”
算一算,穿越到這個女尊世界十六年了。
剛變成小嬰兒有意識能思考之後,還有些崩潰,不到一年迅速被美好的生活安撫住,幸福感滿滿了誰還懷念前世苦水般的人生呢。
她現在的身份是皇帝陛下唯二的皇子,深受寵愛,生父是皇後,胞姐是一人之下的皇太子,她自己嘛,得排到四人之下喽,後宮還有太後,再就是她。
這個世界和前世有些不一樣的地方,也是導緻女為尊的主要問題,這個世界有一股奇異的能量,盛産一種鐵礦,這種鐵礦隻有女性可以使用,男性觸碰的時候身體會不舒服,甚至影響壽命。
武器在哪裡力量就在哪裡,從鐵器時代漸漸演變成了女耕男織的封建社會。
“砰——刺啦!”瓷器碎一地的聲音喚回了棠溪琅的注意力。
一個小宮侍低頭俯身端着茶杯走過,沒有看到她們,突然撞到受到了驚吓,手中的幾個茶杯掉在地上。
小宮侍看清楚來人,雙眼染上了恐慌,渾身顫抖,猛的跪下去,結果膝蓋正好壓在碎片上。“賤仆沖撞了琅殿下,罪該萬死,請殿下責罰。”
棠溪琅隻覺得眨眼間一個人就跪了下去,吓了她一跳,她的侍女經義眉毛一豎,走出半步呵斥他:“哪裡來的宮侍,走路這樣冒失,若是這茶撞到殿下身上,你有幾個腦袋都不夠砍。”
棠溪琅擺擺手:“沒事,這不是沒撞上,你是哪宮的宮侍?這茶要端去哪兒?”
宮侍瑟縮的擡起雪白的小臉,又仿佛不敢全部擡起,隻眼睛露出來,一雙桃花眼因為含淚弱化了性格,幾根淩亂的發絲滑下來,貼在額角兩邊,梨花一枝春帶雨,惹人憐惜。
可惜遇到的是棠溪琅,她前世今世見多了各色美人,免疫了。
“賤仆伮顔,是五皇男…的宮侍,給…禦花園,五皇男殿下送茶。”一句話讓他說的斷斷續續,聲音有氣無力。
伮顔魅骨,挺能侮辱人的,棠溪琅的笑容有些冷,五皇男啊……
經義想反駁他,送茶怎麼會經過這邊,礙于殿下沒有說話,她也不敢逾矩,隻是瞪着這個宮侍。
棠溪琅皺眉,注意到了他不自然的僵硬,再害怕驚恐也不至于臉色這樣蒼白,額頭都冒出了冷汗。
“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
“賤仆……賤仆沒事…”但那微微顫抖的肩膀卻出賣他的情況,棠溪琅眼神很好,看到了他膝蓋處蔓延出來的血迹,還有散落的瓷片。
“你跪在碎片上了,還說沒事。經義去請太醫,德明,你去和五皇弟說一聲。”
棠溪琅歎了口氣,她經曆過現代教育也做不到看着小孩子在自己面前無故受傷不去管,更何況也是為了躲避她。
大跨步走過來,宮侍拖着腿後挪了一下:“别動,腿不想要了,跪着碎片還敢動。”
說着抱起他來,很輕,幾乎沒有什麼重量。
“殿下!”其他的宮女驚呼:“殿下,我們來吧,您金貴之軀怎麼……”
棠溪琅颔首:“本王力氣大,沒事,附近的宮殿是哪兒?”
她記得禦花園有一處專供休息的宮殿。
小宮侍可能是害怕的,在懷裡一直輕微的顫抖,棠溪琅不禁加快了腳步:“帶路。”
茂安為殿下着急,立馬小跑着到棠溪琅側前方:“殿下往這邊走。”
經義和德明不在,茂安撐起了場子,安排一個小宮女在外面守着太醫,一群人迅速的轉移到了雨花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