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母親!男兒有事想見您。”
姜淩州皺眉,這個小男兒被夫郎縱的半點不知天高地厚,心裡的念頭有了實影。
“請進來吧。”
小男郎進了屋子,先是在母親嚴厲的視線下瑟縮了一下,很快又湊近,表情焦急:“母親,明天就是賞花宴了,但是我不想聘給琅王殿下啊,母親,你跟陛下說一說,别讓我去了吧。”
姜淩州眼神一厲:“誰教你說的這些混賬話?!”
姜夏安吓住了,很快又瞪眼睛喊回去:“母親!你吼我做什麼?大家都在傳琅王性格殘暴面目可憎醜陋不堪,為什麼非要讓我去賞花宴啊?我這麼貌美,看上我怎麼辦,你讓春祺去不就夠了。”
姜淩州被他理直氣壯,不知悔改的态度氣的額頭青筋暴起:“你若是再感非議陛下和殿下一句,現在就收拾東西回青州。”
姜夏安被母親可怕的表情吓到,才看出母親不是在開玩笑。
姜淩州目光發寒:“再讓我聽到一句大不敬的話,你和你父親一起回去,陛下是什麼人,你是什麼人,皇家的事情你也配說話?”
“看來是你父親太驕縱你了,從明天起,我會請教習侍官回來,你就呆在院子學規矩吧。”
“賞花宴你也不用想了,我本來也沒打算讓你去參加,哼,我還不想和皇家結仇。”
姜夏安呆愣着,反應過來:“母親,母親我不要,母親你……”
姜淩州:“來人,把二郎關回院子裡,規矩不學好,誰也不許放出來。”
門口的侍從都是女子,不好動手,隻能站在姜夏安兩側:“二郎,請吧。”
姜夏安隻是嘴上橫,不敢真的被母親院裡的人拖出去,不然多丢臉啊,讓姜春祺知道了要得意死。
對了,父親,轉身就跑,去找父親告母親的狀!
兩個侍從看向姜淩州,姜淩州冷着臉:“怎麼辦差還要我教你們?”
侍從立馬明白了老嬟的态度:“老嬟放心,仆等這就派人去看守二郎的院子。”
姜淩州獨自坐着回想這場鬧劇,氣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今天下了朝皇上态度親切的叫住了她,當時姜淩州心裡一個咯噔。
皇上詳細的問了她家男郎們的情況,姜淩州有所猜測,皇上這是為琅王殿下的正夫人選做準備呢。
這是個好機會,姜淩州細數,大男兒春祺是先夫郎所生,清冷不好說話,隻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活動,先夫郎出身世家大族,給春祺留下的駕禮十分豐厚。
琅王殿下據說性格平和寬厚,大男兒聘過去了兩人也能相敬如賓,對她的仕途也有幫助。
二男兒夏安鬧的一場,更讓姜淩州感受到世家大族和小門小戶的區别,看看夏安都被他父親教成什麼樣子了。
夏安的父親是姜淩州聘的第二任夫郎,家裡隻是做了兩個小官,現在比較着,就有些上不了台面。
更别說兩個男侍養的秋綏和冬禧。
“去請大郎過來。”
姜春祺聽到老嬟請他,也沒問做什麼,冷淡的起身出門。
“大郎,您要不要換一身衣服?”他的侍男有些着急,暗暗提醒,老嬟好不容易見大郎一面,怎麼不好好打扮一下呢?
姜春祺掃了他一眼:“不必了,不要讓老嬟久等了。”
侍男噤聲:“是。”
自家大郎年紀越大越冷清,都怪後夫郎和他那個男兒,把大郎逼的院子都不能出。
“母親安好。”
随着姜春祺行禮,沉悶威嚴的書房都被帶的素雅了幾分。
姜淩州滿意的點頭:“起身吧,為母找你來有一件事,後日賞花宴,你好好打扮一下。”
她的性格從來都這樣,和孩子們沒有什麼親近之情,習慣了忙于政事,隻偶爾在夫郎處才放松一二,連最受寵的夏安見她都不多。
姜春祺皺眉,賞花宴的事情鬧的沸沸揚揚,他早聽院裡的侍男們說過,但是,和他有什麼關系。
姜淩州看着這個稚嫩的男兒就知道他想什麼:“陛下屬意我們家,你好好準備就對了,不可失了禮數。”
姜春祺:“是。”
姜淩州滿意他聽話的态度,以及冰清玉潔的身姿,也不吝啬提前安撫兩句:“你不用擔心,琅王殿下絕不是外界傳言的那番,殿下驚才風逸,是不可多得的好妻主。”
姜春祺也不反駁她,驚才風逸和好妻主有什麼關系?不說遠的,他也聽過琅王殿下和鄰國質子交情匪淺,以及将軍家男郎借着伴讀姐姐,沒少近水樓台。
姜春祺知道,在這個世界上他沒有任何說話的權利,母親此刻也不過是看他有用。
扯了扯嘴角:“母親,我沒有合适的新衣服。”
态度再親近,也不如給他些實在的補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