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死被潦草定性為自/殺,屍體經過陳玉和錢允的刻意操作,被暫時停放在當時的仁愛醫院。
在周芊頭七回魂這天,那大師做了一場法事,也是這天,她的屍體被三人挖去眼睛,剜掉耳朵,用黑狗血浸泡的絲線一針一針縫住嘴巴。
就這樣,周芊不僅死在他們手下,還成了任由他們擺布的傀儡。
做的醜事被遲裡娓娓道來,陳玉的臉色越發難看。
秦思安抄着手輕蔑的看着她:“錢允在原來的醫院物色獵物,隻是陣眼在仁愛醫院,周芊的能力有限,得手的機會少,所以後來錢允才會申請調到仁愛醫院來,我看過那些人的病曆,無一例外都是陰時出生八字弱三魂輕的,你和他倒是挺會狼狽為奸。”
陳玉面目扭曲,語氣染上瘋狂:“用她們的命換我青春常駐财運亨通,這是她們的榮幸!”
饒是遲裡性格再淡定,也被陳玉這番不要臉的話驚呆了:“你的命是命,别人的命就不是命了?”
陳玉狠狠地剜她一眼,還想說什麼,被秦思安擡手制止。
“行了,沒那麼多閑功夫聽你長篇大論,留着跟她說吧。”
她手指一掐,精準面向周芊的位置,盡管看不見。
她是橫死的鬼,怨氣滔天,要不是被陳玉和那老東西的陣法壓制着,她早把這三個人碎屍萬段八百回了。
“接下來就交給你了,她的風水陣已經被我破了,你也不受她的鉗制了,有冤報冤,有仇報仇。”秦思安想了想,又補充,“如果想給自己的死讨個說法的話,就留她半條命交給警察吧。”
秦思安拉上遲裡轉身欲離開。
陳玉本身雖然應該也有些身手和道行,此時被破陣反噬得差不多了,聽秦思安這麼說,她顧不得臉上搖搖欲墜的臉皮,想強撐着追上秦思安她們。
真讓現在的她落在周芊的手上,她哪裡還有命。
但周芊可不會給她機會,陳玉還沒跑出兩步,就站在原地動不了了。
“不要……你别過來!滾開!”陳玉的聲音終于變得驚恐,嘴上卻仍然刻薄。
遲裡回頭,就見周芊四肢并用,牢牢地扒在陳玉身上,她的下巴搭在陳玉的脖子上,被縫合的嘴唇扯出一個血淋淋的弧度,一隻手撫上陳玉發爛的臉皮。
她牢牢抓住陳玉的臉皮,猛地一用力。
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響徹整個樓道,陳玉痛苦地倒在地上,劇痛讓她的身體蜷縮。
一隻溫熱手忽然搭上遲裡的眼睛,她的視線被掌心隔絕,秦思安的聲音在身後溫柔響起。
“好了,接下來的畫面小朋友不宜觀看,帶着下面那幾個,走吧。”
說着,身後仿佛有一道屏障,将糾纏在一起的一人一鬼和兩人隔絕開來,樓道的一切又恢複正常。
遲裡頓了頓,撥開秦思安的手,遲裡沖着樓道喊:“可以上來了!”
喊完,她扭頭問秦思安:“周芊會殺了她嗎?”
秦思安勾着唇角,笑道:“我也不知道,不過我猜她大概率會折磨一通過後留她一命。”
遲裡有點擔心:“可是過了這麼久了,就算她真的故意殺人,證據也很難找了吧,真的能給她定罪嗎?”
“周芊有告訴你,陳玉她們把她的屍體藏在哪裡嗎?”
遲裡點頭:“嗯,就在現在錢允那間診室,封掉那面鏡子的牆和鏡子之間。”
“隻要知道屍體的下落,看到那副樣子,警察心裡就會有數了,我現在擔心的是——”
“大師,你們沒事吧?”
兩人說話的功夫,幾人已經互相攙扶着從樓梯口上來了。
何丹丹警惕地看了看遲裡的方向,确定沒什麼異常,松了口氣。
秦思安瞥了一眼這群人,沒再繼續說什麼,隻轉身扔下兩個字:“走吧。”
入鏡的時候是三個人,出來的時候卻變成了一群,尤其是看見遲裡和秦思安身後那群都在病曆檔案裡的熟面孔的時候,馮有梁都驚呆了。
“秦大師,這這這,這是!”
他激動得話都說不利索。
出來的幾人裡有認識馮有梁的,知道他是仁愛醫院的院長,滿眼警惕。
遲裡注意到他們的情緒,安撫道:“他和錢允他們不是一夥的,别怕。”
秦思安叫了救護車,先把虛弱的幾人送去醫院。
等把人送走,馮有梁拉住秦思安問:“秦大師,那個錢醫生的女朋友呢?”
秦思安努努下巴:“裡頭,叫你報警,警察呢?”
馮有梁連忙點:“報了報了,應該就要到了。”
“那應付警察的事就交給你了。”
秦思安拉着遲裡往外走,馮有梁在後面扯着嗓子問:“秦大師!我怎麼跟警察說啊?”
她的聲音從門口飄來:“就說在錢允的診室裡發現了一具屍體,懷疑他涉嫌謀殺。”
遲裡被她拉着下了樓。
出了小區,路小然已經等在門口了。
“老闆,裡裡,你們這邊怎麼樣?”
秦思安把車鑰匙扔給她:“還成,等把今天救出來那幾個的尾巴收了就差不多完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