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小然接過鑰匙彙報自己這邊的戰況：“那假的何丹丹果然想對兩口子下手，不過這些鏡像小喽啰戰鬥力也太差了，我都還沒發揮實力呢。”

秦思安懶得聽她吹牛，側目看了眼旁邊的遲裡。

她正低着腦袋，垂眸想事情。

“在想什麼？”

遲裡擡眼和她四目相對：“周芊之後會怎麼樣？”

“她的怨魂被陣法困了太久，輪回投胎是沒指望了，隻能超度，讓她魂歸天地。”

遲裡輕輕嗯了一聲：“這樣也好。”

“怎麼了？這副表情？”

秦思安注意到從鏡子裡出來之後，遲裡的情緒不高。

遲裡搖了搖頭：“沒。”

秦思安的視線在她臉上停頓幾秒，最後移開目光，沒再繼續追問。

接下來兩天，她們挨個去了兩人從鏡中帶出來的幾人的家中，将那些冒牌貨通通清理幹淨。

而在錢允調來海城之前被害的人，本體基本上已經沒有存活的可能性，不過換命邪陣已經破了，那些鏡像替身沒有陣法維持，很快就會消失。

而兩天後，馮有梁也打電話來，告訴幾人警察果然在錢允的診室裡發現了屍體，屍體身份被确認為錢允的前妻，已經正式立案調查。

至此，前後不過花了三天的時間，海城的事情就已經解決得差不多了。

“終于可以歇歇了，這兩天腿都快跑斷了。”

燒烤攤子上，路小然豪邁地撸掉一串羊肉，又幹了一大口西瓜汁。

沒辦法，等會兒還要開車，不能喝酒。

遲裡抱着手機，在屏幕上敲敲打打，省去一大部分不可說的，把自己這兩天的行程都給伯母報備了。

見她一直盯着手機也，秦思安蜷着食指在桌面叩了叩，遲裡擡起腦袋，一串牛肉串遞到她跟前。

她懵然從秦思安手裡接過牛肉串。

秦思安抽了張紙擦擦沾到的油漬：“燒烤冷了就不好吃了。”

将手機息屏放回兜裡，遲裡咬了一口牛肉。

這家烤肉用料很紮實，牛肉很大一塊兒，隻是不巧，遲裡吃的這塊兒帶筋，她費力嚼了半天都沒嚼爛。

秦思安盯着遲裡鼓起來的腮幫子，看着小朋友用力咀嚼牛肉的樣子，莫名戳中她的笑點。

遲裡最終還是放棄和牛肉做鬥争，她把牛肉吐到紙巾裡包裹着扔進垃圾桶，擡頭看見秦思安笑得肩膀都在抖。

她疑惑：“怎麼了？”

秦思安收斂笑容，給她倒了一杯西瓜汁：“沒。”

遲裡接過西瓜汁抿了一口，又聽她說：“海城這邊的事解決得差不多了。”

“嗯。”

“我讓路小然買了明天去北城的票。”

這麼快。

遲裡還以為至少還會在海城待一天，不過不管在哪裡都沒什麼區别。

她點點頭：“我知道了。”

路小然咽下嘴裡的肉，擦掉嘴角的油：“裡裡，你過段時間不是要填志願嗎？到時候回北城，我帶你去北城大學逛逛，你也感受感受大學裡的氛圍。”

北城大學，那可是頂級學府了，也是衆多高中生的心之所向。

“真的嗎？我能進到北城大學裡頭參觀嗎？”遲裡放下手裡的西瓜汁，來了興趣。

路小然樂了：“當然，隻要你……”

“隻要你帶上身份證，線上預約了，遵守校規，随你怎麼參觀都行。”

秦思安打斷路小然，接過話茬。

路小然見老闆這樣，識趣的閉了嘴，繼續專注于吃肉。

“怎麼，想報北城大學嗎？”秦思安托着下巴，望着她問。

“嗯，我第一志願就想填北城大學來着。”遲裡點了點頭。

“那等在北城安頓好，我帶你去看看。”

遲裡趕緊擺手：“不用，你們有事要忙，我自己一個人也可以參觀。”

秦思安慢條斯理地吃了口肉，說：“也不是什麼要緊的事，陪你參觀學校還是有時間的。”

遲裡還是覺得不妥，想再開口拒絕，擡眸就看見秦思安以一種不容置喙的姿态盯着她。

遲裡感覺自己要是再拒絕，她下一句話可能就是“你是老闆還是我是老闆”了。

于是遲裡幹脆地閉嘴，誰叫她是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