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内,吳秋興坐在沙發上點了根煙問,解晏期低下頭,誠懇道:“抱歉教練,是我不好,我就是想着好久不來俱樂部了,于是邀請伍哥練練,可能是我沒把握好力度。”
吳秋興歎了口氣,“晏期啊,你讓我說你什麼好?你是我帶過最有天賦,最努力的學生,可是你看看,你最近都在做什麼?打假賽,下重手,你還記得你最初是為什麼要打拳嗎?”
解晏期閉上眼,喉嚨哽了哽,他說:“對不起教練,我辜負了你的期望,比賽前一天醫生打來電話說我爸突然腦溢血要搶救,獎金不夠手術費,我手頭也沒有那麼多,所以……”
解晏期深吸了一口氣,覺得有點難堪,“我說這個并不是想争取你的諒解,錯了就是錯了,沒什麼好諒解的,我的意思是,這不代表我就忘記了初心,将來就算沒有錢,我也會繼續打拳擊。”
吳秋興沒說話,抽了口煙,半晌噗嗤一笑,“你倒是挺會說。”
解晏期一愣,吳秋興把摁滅的煙頭往他身上一扔,罵道:“臭小子,沒錢不會和我借啊,我基本上算是看着你長大的,我難道還能不管你?如果你早和我說這事,我說什麼也會幫你先墊上,還會鬧成現在這樣?”
解晏期擡起頭,驚訝地看着吳秋興,“教練?”
“你還知道我是你教練啊?我還以為我就是個外人呢。”吳秋興翻了個白眼,被他氣得不輕。
“謝謝教練。”解晏期心裡湧上一股暖流,不知說什麼,隻好道謝。
吳秋興看着他一副小大人的樣子,又有點煩悶,“你就該去找個活潑開朗的女孩子談戀愛,讓她改改你那木愣愣的脾氣。”
解晏期哭笑不得,“教練,我還沒到被催婚的年紀吧?”
“你都二十二了,不小了,再不早點下手好女孩就被人挑走了。”吳秋興來勁了,“你喜歡怎樣的姑娘,我讓我老婆給你問問去?”
解晏期剛想拒絕,腦海裡卻閃過一張精緻的帥臉,他鬼使神差地脫口而出:“要有明星那麼好看。”
空氣霎時安靜了。
吳秋興破口大罵,解晏期落荒而逃。
臨走前,吳秋興說他捅了這麼大一簍子,最近先别來俱樂部,還給了他一張名片,說如果這段時間想做兼職可以找這個人。
吳秋興讓他找的人是一家酒吧的老闆,他安排解晏期去做保安,工資十分可觀,三班倒,就是守守大門,幫忙泊車,要是有人鬧事就去制止,這對他來說不在話下。
他穿上保安制服,兢兢業業地守在大門口,雙手交叉在下腹,站得筆直,高大挺拔,有幾個膽大的客人還逗了他幾下。
他剛替一位客人泊好車,就聽見别在腰上的無線傳呼機傳來呼叫。
他趕過去一看,三個醉鬼混戰作一團,他瞅準時機沖進去,伸出手掌抵住一人的拳頭,然後頭往後一仰,猛然抓住了伸到他面前的另一隻拳頭,在第三人沖上來的時候用腳把人踹開。
整個過程行雲流水,幹脆利落,幾乎是眨眼間便制住了三人。
“都給我住手!打什麼?”解晏期放開他們,喝道。
被踹到地上的那人搖搖晃晃站起來,臉被頭頂的光束一掃,盡管挂了彩,還是能看出其優越的相貌。
他迷迷瞪瞪地揪住解晏期的衣領子準備給他一拳,解晏期被拽得一趔趄,幾乎是和他臉貼着臉,終于看清眼前的人是誰,他驚訝地問:“你是……汪桦?”
汪桦揚起的拳頭停下了,他眯起眼仔細打量着人,半晌,扯了扯嘴角道:“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