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晏期和人打了個招呼說要上個洗手間就遠離了人群,他點了一支煙,靠在樹上垂着頭默默地抽着。
他的心情十分複雜,他怎麼就喜歡上汪桦了?
他們隻是合約關系,汪桦隻是基于合約才對他這麼好的。
他每天都在心裡這麼告誡自己,但總是忍不住一點一點去挖這以外的可能。
最終,他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該說是他咎由自取。
可是感情的事哪裡是能克制得住的。
汪桦是個大明星,被衆星拱月慣了,哪裡會看得上他這一名不見經傳的拳擊手,被他告白了也隻會覺得困擾吧。
蓦地,他的視線裡出現了一雙皮鞋,他把目光上移,是汪桦那張精緻帥氣的臉,他剛從舞台上下來,微微喘着氣,鼻尖還冒着微微的汗水。
“你在這裡做什麼?”汪桦問。
解晏期吐了一口煙,反問道:“你又為什麼來找我?”
汪桦沒有回答,似乎是不知道怎麼回答,他把頭發往後捋了捋,突然朝解晏期一伸手,在解晏期疑惑的目光中道:“給我一支煙。”
解晏期從煙盒裡掏出一根煙遞給汪桦,剛想掏出打火機替他點燃,突然心思一動,直接湊過去,在汪桦驚訝的眼神裡用自己的那根煙點着了汪桦的煙。
這個動作暧昧感十足,兩人之間久久都無人說話,解晏期心髒狂跳,他也說不清是為什麼,他一見到汪桦,就想起他在舞台上的樣子,一時沖動就湊了過去。
此時心中不禁有點後悔,萬一把人吓到了怎麼辦?
還好汪桦在抽了幾口煙後問他:“怎麼一個人躲在這裡,剛看你在台下臉色就有點不對勁了,怎麼,是累了?”
解晏期第一次和汪桦見面的時候就發現了,他抽煙的姿勢很好看,在大衆眼裡,抽煙讓人聯想到的隻是頹廢或者油膩,但汪桦背挺得很直,抽的時候微微仰着頭,另一手插兜,一支煙愣是被他抽出一股潇灑不羁的意味。
這個男人對他而言有着緻命的吸引力,不然他也不會在第一次見他吸煙的時候就晃了心神。
解晏期靜靜地看着他,他想說沒有,我隻是覺得再看下去就要忍不住沖上台親你了。
汪桦見他不說話,眉頭一皺,急了,“唉你不會又發燒了吧。”說着伸手想去探他的額頭。
解晏期卻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眼裡滾動着濃到化不開的欲望,他就想着,他又不是什麼十惡不赦的壞人,他隻是喜歡了一個人,憑什麼這份心意就見不得光了?
汪桦愣愣地看着解晏期,心裡忽然沒來由地有種預感,心髒瞬間砰砰跳起來。
解晏期的喉結動了動,他咽了咽口水,說:“我……”
“喂,你們在幹嘛?快來大家一起唱歌了。”不遠處藍澈朝他們喊道。
汪桦猛地把手抽出來,偏頭向藍澈喊道:“就來。”
然後他回頭面對着解晏期,眼神有些閃躲,“你,既然你沒事就快點過來吧。”
他把煙掐滅,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了。
解晏期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揉了幾下臉,也跟着過去了。
來日方長,他應該在一個更正式更浪漫的時候表明自己的心意,他認為,這是他對汪桦的尊重,也是對自己的心意的尊重。
—
解晏期出門時汪桦還在睡,他看了一眼床上的人,換上運動鞋就出門跑步去了。
路過一家花店,他挑了支最紅最豔的紅玫瑰,他回來後,汪桦剛好揉着惺忪的睡眼從床上坐起,解晏期把玫瑰花舉到他眼前,汪桦的動作一下子停住了。
“送我的?”汪桦拿過來聞了聞,“還挺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