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手帕扔在桌子上,開始在房間内摸索着探索房間的構造裝飾,時不時的還會被絆倒在地上。
系統完全沒有提醒的意思。
雲竹大可利用系統直接複制空間内容形成地圖,可三年來他從未求過系統。
等雲一忙完進來,雲竹已經走了兩圈了,他吩咐一下今晚不必準備晚膳了,坐在榻上等着雲一他們拿來熱水。
月亮升起的那刻,洗漱完之後他躺在了床上,平息着呼吸。
這還是三年來,雲竹第一次休息這麼早。
萬物寂靜。
透着月光,雲竹把發簪和嘟嘟送來的密函分别打開,讓系統讀給他聽,他現在眼上依舊覆着白絲。
大半夜被人抓在床的幾率不一定有,但一定不是零。
現下沒人盯着雲竹完全可以睜開眼睛自己看,可他懶勁一上頭就喜歡使喚别人替他幹事。
系統在新安城内總會多哄着雲竹多一點,頓了一會兒就把紙上說的事情叙述完了。
雲竹‘嗯’了一聲就沒了下文,他把紙放到香上點燃扔到了香爐内,這才重新上床。
系統見他直接準備睡覺了,歎了口氣關機休眠。
外面夜涼如水。
本就體寒的雲竹在睡着後不自覺的把身形跟貓似的蜷縮了起來,不知是不是沒有安全感的原因,他把頭半埋在了被子裡面。
一個身形高大的人不知何時出現在窗戶外邊,由于雲竹習慣性睡覺不熄滅燭火,外面的人透過薄紗和燭火的照耀能清楚的看見床上人睡熟的神情。
房間内飄着的線香帶着些安眠的效果四處飄散。
站在門前守衛的雲一和雲三見到謝元胥出現的身影立馬準備出聲行禮,謝元胥卻一擡手打斷了他們的動作。
暗處的雲二手裡已經握緊了刀刃。
謝元胥在門口站着看了一會兒便轉身離開,仿佛他今天晚上來這一趟隻是想看看雲竹到底是不是在别苑。
雲一和雲三對視一眼,等謝元胥走後,打起十二分的警惕。
拂禍在别苑門口等候片刻,謝元胥就走了出來,他現在對謝元胥的行為處事是完全摸不着頭腦了。
隻因謝元胥回到安定侯府的第一件事竟然不是聽從下屬的彙報,而是先來到了别苑。
明明原先拂禍還能猜測幾分謝元胥的心思,現在卻不敢這麼說了。
對于這位三皇子殿下,謝元胥的種種行為實在是讓人格外捉摸不透。
翌日。
雲竹巳時才勉強睡醒,他這一晚上睡得格外累人,不知為何,明明沒有做夢。
他撐起身子喊了一聲,“雲一。”
雲一推門而入,他來到床邊單身下跪,眼神不敢多看,“殿下。”
雲竹白色的裡衣有些大,晚上穿着舒服,不過睡着後在床上轉着兩圈,鎖骨已經全然露了出來,雙眸上的白絲也淩亂的左上右低,許是被子裡太過于溫暖,他蒼白的臉頰上泛着微紅。
他皺着眉整理衣服輕聲詢問,“昨天晚上燃的什麼香?”
雲一如實回答,“是一種略帶安眠的香,名為枕眠,屬下覺得殿下奔波這麼久,是該好好休息,便沒有撤下。”
雲竹知道雲一是好心,不過這種失控的感覺讓他難以适應,“嗯,以後暫時不必點了。”
雲一:“是。”
他應聲後拿起雲竹的衣服放到了床上,轉身退出去,以便雲竹更衣。
還未等雲一邁出一步,雲竹就又叫住了他,“等等,幫我更衣。”
要是在成豐郡,雲竹大可讓雲一出去他自個兒睜眼換衣服就行了,可在新安城他可不敢睜眼。
何況新安城内的服飾跟成豐郡多多少少有些出入,他成豐郡的穿衣都是學了兩三次才會的,這裡的隻會更加繁瑣。
雲一垂眸,喉結滾動了一下,“是。”
他剛準備轉身,房門口就傳來了敲門聲。
雲竹拉起被子遮擋住自己的身形,提高聲量問道,“誰?”
雲三在門口說道,“啟禀殿下,是千歲大人。”
雲竹眉目微皺,謝元胥,他來幹什麼?
他現在不能用這衣衫不整的模樣去見雲一,現在能替他回話的人隻有雲一。
雲一适時來到雲竹身邊半蹲下,雲竹附身在他耳旁低語了兩句,雲一點頭離開。
雲一來到房門前,先是看了一眼半跪在門前的雲三,轉身把房門關閉之後,他依禮下跪,“參見千歲大人,我們家殿下還未着衣,請千歲稍等片刻,等更衣後,殿下會親自去前廳面見千歲。”
他的位置不偏不倚的正好擋在房門的正中央位置。
若是換了旁人,聽到這句話怎麼也得打道回府。
可謝元胥怎麼能是旁人呢。
他慢條斯理地擡唇笑了一下,根本沒有把雲一放在眼裡,雲淡風輕地邁着步子掠過雲一的位置,擡手就要開門,“既然三皇子殿下還未更衣,不如奴才進來服侍殿下。”
說着,他直接推開了房門,踱步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