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竹一邊拿起外衣穿着,一邊回答系統的問題,“昨日的密函上寫着付朗和謝元胥沒有任何關系,白天我想了一整天都想不出來付朗能跟誰有關系。”
雲竹勉強系好外衣,擡手把白絲解開,拿起枕頭下面的扇子塞入袖口内,帶上黑金色的面具。
他輕輕邁步來到窗戶邊細聽着外面的聲音,見院子内沒有什麼問題,直接擡手翻窗跳了出去。
系統習慣性的給雲竹僞裝好房間内的情形,悠閑地問了一句,“你現在想到了?”
雲竹四處巡視着安定侯府的構圖,現下眼睛能看見,他直接用輕功飛上房頂,站在最高處把觀瀾閣的四處巡視了個遍,可謂是庭院深深,金碧輝煌。
月光照的人很清晰,雲竹望見不遠處院子内似乎還有巡查的府兵,簡單在腦海裡編織出地形圖,他抄近路直接離開安定侯府。
快步行走間,他還不忘記回複系統的問題,“今天周思珞提到她要去渡檀寺才給我了些啟發。”
系統:“怎麼說?”
雲竹拿着扇子從後門跳下安定侯府的門口,背手不緊不慢地走在深巷裡向外走去,“渡檀寺、皇都指揮司、宣平政使司、清闫學宮以及刑部督查司是南澤國的五大機構,皇都指揮司是男主的天下,禁軍衛和宣平政使司一向是直屬皇帝,杜仲謬查清楚刑部督查司内沒有内鬼,而清闫學宮派别中立,掌事為人清廉,應當不會想插手宣平政使司的事情,那剩下的,最不可能的就是最可能的就是渡檀寺。”
系統:“渡檀寺在劇情中似乎沒有什麼參與感吧。”
原劇情中出現最多的莫過于男主的皇都指揮司,還有暗地裡慢慢滲透後逐漸掌控的禁軍衛。
其次就是皇帝手下的宣平政使司。
基本上都沒提過幾次渡檀寺的事情。
雲竹踏上前去渡檀寺的路程,現下城内的小攤販剩的不多,巡查的人員大多都在酒肆喝酒。
他便毫不掩飾的走最近的道路,“人,是最貪心不足的,越不滿足什麼,就越想得到什麼,比若商販,剛剛賺了一兩的人就會想賺一百兩,那麼賺到一百兩的人就想賺千兩,而後就是萬兩。”
系統作為不屬于人的生物,對人的劣根性探查的很是透徹,“所以?”
雲竹用扇子把長發挽了起來,他嗓音像是砂紙上摩過的碎片趁着笑聲,“商人如此,皇帝如何?當了皇帝自然想求仙問道長生不老,他既然癡迷于此,必然會對這些信仰一類的東西加以扶持,渡檀寺是南澤國開國皇帝後半生墜入空門,此後的所有皇帝都對渡檀寺保持着敬畏之心,若是渡檀寺内出現了心術不正之人,最可能體現的地方就是皇帝的身上。”
如果渡檀寺一切正常,那為什麼前面曆朝曆代的皇帝沒有跟豐陽帝一樣癡迷拜佛問道,甚至到了荒廢朝政的地步。
原劇情中沒提到豐陽帝癡迷這些東西,他最後的死因是被謝元胥斬首的。
可現實卻是皇帝的設定改變了,所以渡檀寺有問題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系統:“不過就算渡檀寺有問題,你也沒必要急着今天晚上就出來探查吧,豐陽帝如此庇佑渡檀寺,你哪怕抓住了錯處讓懷裡子去操辦此事,估計也是不了了之。”
雲竹輕輕開口,“付朗堵上身家性命按照渡檀寺背後的人吩咐而做,我不覺得隻是因為付橫一個人的死亡,能讓這個狡詐的人邁出這一步,說明他一定有信心這場争鬥能赢,那如果必須要赢,事态的發展中必須有一個比付橫地位要高出許多的人死亡,徹底讓皇帝動怒才行。”
系統沉默些許,“你的意思是?”
它不禁想起今天跟雲竹僅僅有一面之緣的,那位永樂公主。
雲竹擡頭望了一眼月光,異色的瞳孔中帶着些冷漠,語速不急不慢,“周思珞,就是最好的人選。”
系統:“皇帝不是最喜歡這個公主了嗎?”
雲竹冷笑,“帝王的心思誰能猜的透,我不信能跟男主厮殺了接近半本書的豐陽帝真的隻是個求仙問佛的傻子,他必然知道渡檀寺和宣平政使司的串通一氣想打壓皇都指揮司和刑部督察司,可下屬機構互相制衡的場面對皇帝有利,所以他才裝作看不見罷了。”
系統對人類之間的彎彎繞繞是真的無語了。
不知不覺間,雲竹已經來到了渡檀寺上山的地方,月光透過枝葉撒在斑駁的牆壁上,叢林深處傳來模糊不停的鳥叫聲,莫名讓人毛骨悚然。
他一步步地踏上台階向着山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