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竹意識朦胧間似乎聽到了雲一的聲音,鎮痛的頭腦讓他睜不開眼睛,嗓子裡仿佛塞入了刀片一樣難以張口回應。
雲一加快步伐來到雲竹的床邊,看着他發紅的臉微微皺眉。
昨天晚上他給雲竹送完姜湯離開了,感受到涼意,擡頭看了一眼不知何時打開的窗戶心底生出一絲懊悔。
他應該在雲竹熟睡之後再來看一眼的。
否則,雲竹也不會着涼受了風寒。
雲一輕聲說道,“殿下,您等一會兒,我去尋大夫來給你看看。”
說着,他把雲竹的杯子給他蓋好,離開房間。
外面下着雨,雲一急的沒有打傘。
剛出門的雲三看見他疾跑的身影,心下生出幾分疑惑拿着傘跟了上去,“雲一,怎麼了?”
雲一:“殿下受了風寒,我去請大夫,你先去找人要點熱水。”
他的語速很快,完全沒有給雲□□應的機會。
雲三站在小道上皺了一下眉頭,按照雲一的交代去做事。
當雲一準備出府時,正好撞見了回來辦事的拂禍。
拂禍見他着急的樣子問了一句,“什麼事這麼急?”
雲一急瘋了的思緒這才轉過勁來。
現在再去請大夫估計會耽擱不少事,現在他們住的地方是謝元胥的地盤,想必府裡一定要府醫。
他頓住腳步,此刻渾身已經被雨水淋濕。
他沒有避諱拂禍的意思,直言,“三殿下受了風寒,許是得了熱病,我正準備去找大夫。”
拂禍讓人去取謝元胥要的東西,他聽到這句話略微挑了一下眉頭,“安定侯府内是有府醫的,不必專門去外面尋。”
正好柳池把拂禍要的東西取來,聽到他們的話,立馬說道,“張府醫一直在府裡的,難不成是三殿下出了什麼事?”
三皇子殿下就算再不受寵,也不能因為什麼事死在了安定侯府内。
要不然豈不是給了豐陽帝一個借口除掉謝元胥。
拂禍掃了柳池一眼,“站在這幹什麼,還不快去請張醫師,讓他立馬去給三殿下問診。”
柳池連忙應聲帶着雲一離開。
拂禍手裡拿着一瓶藥轉了一下,他眼神微眯,看着雲一的背影,轉手将藥瓶遞給身後的侍從後說道,“把東西親自交給九爺,并告訴九爺三殿下有疾,已經讓張府醫去看了。”
侍從:“是。”
拂禍撐着傘向着竹苑前去,眼神裡帶着些趣味。
他聽拂仰說昨天晚上他們在渡檀寺遇到了他和九千歲那天晚上通緝的那個人。
似男非女的身影喜好白衣,近似鬼魅,不僅身形蹁跹還身手了得,甚至躲過了他們一隊的追殺,隻身掉進了懸崖下。
拂禍對新安城内所有的地方都了如指掌。
渡檀寺的那個懸崖下不是空地而是通往護城河的一條分支河流,隻要人的内力達到一個層次,跳下懸崖之後也不是不能存活。
這件事他知道,九千歲肯定了解的更清楚,可拂仰卻說九千歲沒有要人追查的意思。
昨天晚上拂禍想不到九千歲的決策是什麼意思,現在他倒是有了點想法。
九千歲是不是跟他一樣,同樣在懷疑某個人。
比如,雲竹。
拂禍眼底劃過一絲晦暗。
這位足不出戶的三皇子殿下,跟他們追查的人相近處太多了,他也喜歡穿白衣。
唯一的錯處是雲竹個瞎子,不可能隻剩一個人前往渡檀寺還躲過了這麼多人的追殺。
可眼瞎這件事要是雲竹僞裝起來的呢?
除此之外,他們之間還有個共同點就是都層是九千歲動手碰過的人。
那天晚上,連九千歲都沒有發現那個寡婦的僞裝有什麼不對勁,說明要不寡婦的臉本來就長那樣,要不就是他的僞裝極其高超竟然能讓九千歲都迷了眼。
拂禍倒是想看看這位三皇子殿下,到底是真的瞎子還是......
等拂禍走到竹苑時,張維浮已經半跪在床邊替雲竹把脈了。
雲一和雲三站在外面,柳池身後跟了不少人拿着些上好的藥材等着張維浮開藥方。
雲一和雲三看見拂禍來的身影沒有任何意外,他們的注意力都在珍珠簾子裡面雲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