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兒:“奴婢參見千歲大人,三皇子殿下。”
謝元胥放下書簡,“何事?”
雲竹也微微歪了歪頭,手裡拿着茶杯轉動了一下。
燕兒低頭回答,“長公主殿下的馬車此刻正停在安定侯府外,侍衛傳話說長公主殿下邀千歲大人赴聞鴿館一見。”
謝元胥淡淡地回了一句知道了,雲竹以為沒有自己的事情,剛拿起茶壺準備再倒一杯水。
燕兒便再次出聲,“三殿下,永樂公主與長公主殿下一同前來,她說想和您一起去玩,不知道三殿下可否願意同行。”
雲竹點了點頭,他似乎對周思珞來找他這件事并不意外,“那你在這等本殿下一會兒,本殿下先去更衣,千歲大人可先行一步。”
燕兒站在旁邊沒有任何動作,雲竹離開。
謝元胥站在原地并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他隻是望着雲竹的背影,似乎是打算在這等着雲竹回來跟他一起離開。
雲竹說去更衣,實際上并不是打算換衣服,而是穿上保暖的大氅,重點是要帶上周思珞上次送給他的香囊。
他把香囊系在腰間,準備讓燕兒帶他去外面,沒想到感受到了另一個人的氣息,是謝元胥。
雲竹眼瞳微轉。
謝元胥沒有先行離開這件事讓雲竹感覺有些疑惑,不過他故作不知一樣站在原地,喊了一聲燕兒。
燕兒先掃了一眼謝元胥,見他沒有其他的意思就走到了雲竹的身邊扶着雲竹的手帶着他走。
她對于這個三皇子殿下還算是有好感的,畢竟不是個折磨人的主子,否則這兩天該度日如年了。
幸好這個三殿下為人極好,生性安靜,因此燕兒低聲在雲竹身邊耳語了兩句,“殿下,千歲大人方才并未離開,現在正跟在您身後。”
雲竹聞言頓了一下腳步,直接轉頭看過去,謝元胥本來就跟雲竹保持着不緊不慢的距離,雲竹這一停,謝元胥差點直接撞了上去。
謝元胥輕輕蹙眉,燕兒立馬低頭不敢看,他瞥了一眼心虛的燕兒就知道發生什麼事了。
雲竹轉過身來行禮,“方才本殿下未向千歲行禮,望千歲海涵。”
謝元胥真的被雲竹的腦回路逗笑了,哪有人忘記行禮,走半路還停下來專門再請一次的。
他今天穿着一身黑色的常服,跟雲竹站在一起莫名跟黑白無常似的,眼尾的暗紅色脂粉更顯得有些陰間,“本侯不是注重這等繁瑣之事的人,否則本侯不會替三殿下要陛下的恩典。”
雲竹側身讓開前路打算讓謝元胥走在前面,“千歲大人,請。”
畢竟在南澤國内,除了皇帝基本沒有人配讓謝元胥跟在身後,就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東宮太子最多也是跟謝元胥平行而走。
現在雲竹的身份還配不上這等殊榮。
謝元胥看着眼前周身寫滿了規矩兩字的雲竹,眼神裡劃過一絲不耐。
他還偏看不得有人這麼守規矩,誰讓他平生最喜歡看别人被折辱的模樣。
雲竹越守規矩,謝元胥還偏生不讓他如意。
謝元胥冷笑了一聲,不懷好意的擡起手抓住雲竹的手腕,微微的側着身子,貼近雲竹的耳畔,低語道,“本侯顧念三殿下的眼疾,為了防止三殿下在長公主殿下面前遲到,因此失了規矩,本侯決定親自帶着三殿下走。”
雲竹:“......”
謝元胥這句話明明就是在嘲諷他,這段路要是讓他自己走,今天晚上都到不了長公主那裡。
說的這麼冠冕堂皇的幹什麼。
謝元胥沒有聽到雲竹辯駁的聲音,心裡踴出一絲的滿意,他擡了擡嘴角,拉着雲竹就走。
因着他們倆身高差的原因,謝元胥邁出的一步基本是雲竹的兩步。
雲竹為了能跟上謝元胥的步伐,隻好加快步子,白衣蹁跹。
原本應該扶着雲竹的燕兒傻眼站在原地,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安定侯府外。
拂仰和拂禍站在一起,他們臉上都帶着疲倦,謝元胥幾乎一個月有兩三次會随機休息幾天,這幾天内所有的事情都會由拂禍和拂仰兩個人處理。
今天便是如此,九千歲地位高崇,豐陽帝對他的放縱程度稱得上是讓人驚歎,若不是年齡對不上,估計不少人會懷疑謝元胥才是真的太子。
受盡皇帝寵信,有權有錢有勢,隻要不是什麼重要的大事,基本他想曠班就曠班,除了名聲不好聽之外,謝元胥這個人真的會讓人嫉妒的牙癢癢。
拂禍叼着一根草,看了一眼裝桓富貴的馬車,用手怼了一下旁邊的拂仰,“你說長公主殿下是不是真的對我們主子有意思,他們男未婚女未嫁的,私下裡又常常見面,實在是不讓人多想。”
拂仰直接白了拂禍一眼,一隻手壓着劍柄一言不發。
拂禍越想越覺得自己猜測的八九不離十,他剛準備說一下他這麼猜測的原因,轉頭就看向安定侯府的大門,眼瞳微怔,嘴裡叼着的草都吓掉了。
拂禍從剛開始就叭叭叭個不停,突然停下來還讓人覺得有點不對勁。
拂仰有些意外,側頭看了拂禍一眼望見他如此驚訝,一邊不屑的開口,一邊順着拂禍的視線看過去,“你瞅見什麼了,讓你這麼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