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停頓了一下,忽略皇後冗雜的描述,簡單整合了一下她的意思,重新念道,“皇後說在選秀後,宮内舉辦了一場宴會,宴會上德妃出言頂撞皇貴妃,豐陽帝大怒,貶其為貴人,易居亭明台。”
雲竹平躺在床上,腦海裡回想着豐陽帝後宮的構成體系。
現在豐陽帝的後宮中,以皇後為首,皇貴妃為次,外下面還有四妃和無數的貴人等。
他的母後,也就是當今的皇後,曾經是先帝的發妻。
後來豐陽帝登上皇位之後,弟奪兄妻,依舊封了他母後為皇後。
豐陽帝還是王爺的時候,他是有發妻的,按理來說,他的發妻才應該是皇後。
可皇後從古至今隻有一位,于是那位發妻就成了僅次于皇後的皇貴妃。
但終究是妻妾有别,皇貴妃與皇後水火不容,因此在後宮中的兩大派系就是皇後和皇貴妃兩方。
除了豐陽帝的位分決策外,最重要的是皇後是五大世家中雲家的嫡長女,屬于門閥世家。
而皇貴妃是曾經和豐陽帝,在民間相識的寒門世家,朝堂上兩大世家對抗,後宮肯定不會例外。
所以四妃中也是兩兩對立。
四妃分别為德妃、良妃、賢妃、淑妃。
賢妃和德妃都是五大世家的人,良妃和淑妃,一個是皇貴妃的表侄女,另一個則是皇貴妃從小相識的閨中好友。
良妃生了五皇子,賢妃生了大皇子和九皇子,淑妃和德妃都均無子嗣。
四妃生子這些倒是不讓人覺得多麼奇怪,奇怪的是皇貴妃跟豐陽帝在一起這麼久,竟然也無子嗣。
雖然皇後名義上有雲竹和周月珉兩個孩子,可雲竹算是先帝的遺腹子,現在皇子的身份都跟沒有一樣。
可周德淵,也就是如今的太子,在他還不是太子時,在挑選養母時,豐陽帝竟然沒把這個孩子給無子的皇貴妃,實在讓人不知其用意。
雲竹在這邊頭腦風暴,系統那邊把信封上的事情都念完之後,看着雲竹一臉嚴肅的樣子。
它随口問了一句,“你在擔憂什麼?”
雲竹沉默了一會兒,他狐疑地‘啧’了兩聲,“我總覺得德妃被貶這件事跟科舉洩題這事存在着某種聯系。”
系統:“德妃是後宮的人,科舉是前朝的事情,他們并沒有什麼直接的聯系,何況,如果背後真的有什麼事,皇後應該會直接告知你的吧。”
雲竹沒有跟系統接着讨論,他打了個哈欠敷衍了兩句,“等雲二把信傳出去,再具體看看吧,此事絕對不簡單。”
系統沒有人類的‘直覺’,也沒有雲竹的政治敏感度,它能給出來的答案隻是格式化的,“好的,不過你跟雲二天天躲着雲一和雲三,辦事都跟地下勢力接頭似的,看着屬實有點好玩。”
雲竹睡過去呢喃了一句,“沒有絕對的把握之前,誰都不能放心。”
還是那句話,雲一和雲三暫時他都不會用,否則當初也不會大張旗鼓的出去自立勢力。
哪怕是皇後,他的生身母親,雲竹都不是全然相信的。
這個時代背景下,除了自己,沒有任何人值得相信。
還好,雲竹身邊有系統的存在。
*
翌日。
雲竹今日起得倒是比平常要早一些,他站在廂房門前的走廊上打哈欠,早晨的冷風吹在身上讓腦子格外清醒。
雲二正抱着一朵還帶着露珠的花束從外面跑進來,他一眼就看見了站在走廊上的雲竹,眼神一亮,“主子。”
很快他就跑到了雲竹的身前把花束塞到了雲竹的手裡,“主子,這是我新摘的花。”
雲竹沒有深究雲二是去哪裡摘的花,不過不用想就知道應該就是在觀瀾閣内那邊的花園中摘的。
摘了謝元胥的話,想必他肯定不開心,能給謝元胥找不開心,雲竹表示他就很開心。
雲二扶着雲竹進屋,他低聲在雲竹耳旁說,“主子,事已經辦好了,雲一去準備早膳了,雲三的話,他一早就出去幫您出去拿藥了。”
言下之意起碼在半個時辰之内,雲一和雲三不會來打擾他們。
雲竹把花放到了正堂中間最顯眼的位置。
等下次謝元胥腦子有問題,再在大早晨來突襲時,看見細心養着的花擺放在這裡,肯定不爽。
隻要謝元胥不爽,雲竹就爽了。
等雲二把房門關閉,雲竹站在桌子前擡手梳理着花朵的擺放位置,不動聲色的問道,“昨日我讓你給宋吟臻帶去信紙,宋吟臻看過之後有沒有說什麼話?”
宋吟臻是如今宣平政使司的副使。
自從上次付朗被革職之後,宣平政使司的位置就空閑了下來,豐陽帝和男主都想讓自己的人頂上去,雲竹自然也不例外。
付朗被革職的事情是沒有在原文劇情裡出現的,所以宣平政使司副使位置是空白的設定。
既然不是世界固定給男主下屬的位置,雲竹當然是能搶就搶,不對,應該說是選取能者居之。
因此他私下裡讓雲二聯系懷裡子,看看能不能找個合适的人頂上去。
此人就是宋吟臻,他在宣平政使司裡摸爬滾打了很多年,總是不得意,無人賞識,官職百年不變動一次。
懷裡子去找到他之後,他立馬表示可以勝任,為人聰敏識趣,在短時間内辦了個好事,成功上位副使的位置。
雲竹最喜歡這種聰明的人,他微微的低下頭撥弄了一下白色的花瓣,掐斷了這個花朵的□□拿着離開花瓶處,漫步走到了桌子前坐下。
雲二給雲竹倒了一杯茶放到他的手旁,“宋大人隻說了一句,事關重大,望閣主慎重處理,沒有十足的把握切記不可輕舉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