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張維浮和燕兒出來
雲一想進去,但出來的張維浮站在門口搖了搖頭。
拂仰立馬站到雲一的身前,把房門關閉,跟個守門大将一樣站在門口堵住門。
房門關閉。
雲竹察覺到周圍除了謝元胥之外再無其他人,便撐着身體從謝元胥的懷裡退出來。
房間裡的地龍是一直在用的,他退出來後,即使沒有謝元胥懷裡暖和,但終究是不冷的。
雲竹身上的裡衣雖然是加厚的,但他脖頸是标準的天鵝頸,極為白皙漂亮,弱柳扶風的模樣格外吸引人。
謝元胥坐在床榻上,一言不發的盯着他的脖頸,同時等着雲竹開口說話。
雲竹捂住嘴咳嗽了兩聲,鬓角的白發此刻散落在黑發之上,略帶幾分滄桑,聲音也不似原先般清潤,反而帶着些沙啞,“千歲大人的救命之恩,本殿下沒齒難忘,今後大人若有需要的地方,盡可言之。”
謝元胥沒有說雲竹的自不量力,他們一個是天潢貴胄的廢人,一個是攪亂朝堂的佞臣,似乎誰都向誰提不了條件,這句話顯然是空話。
但謝元胥還是應下來,“那還望三殿下别忘記今天的話。”
雲竹沒想到謝元胥真的答應下來,明顯怔愣了一下,不過很快他就平靜了下來,微微颔首,“自然。”
今日這一遭,謝元胥還有其他的事情得去處理,因着雲竹已經耽誤了許多事,他沒有再要繼續待的意思,“本侯還有事要去處理,殿下好生休息。”
雲竹低頭,“千歲請便。”
說着,他緩緩地躺了下來,閉上了眼睛。
房門打開,謝元胥站在門外透過珠簾遠遠地望了一下躺在床上的雲竹,收回視線掃了一眼雲一,繞過不緊不慢地邁步離開。
等謝元胥和拂仰離開,雲一這才踏入主閣内。
他來到雲竹的床邊半蹲下來,輕聲問道,“殿下,您還好嗎?”
語音剛落,外面雲二就沖了進來,“主子!”
雲一看着床上病弱的雲竹,心裡免不了遷怒雲二。
畢竟雲二身為護衛,在主子掉入水的時候,為什麼不跟在身邊?
因此雲一立馬站起來擋在了床前,不讓雲二再走一步。
雲二心慌的看着這場面,徑直跪在了地上,眼裡帶着些許淚水,聲音哽咽,“主子。”
心裡懊惱,若不是他……
雲竹并未睡着,他在聽到雲二的聲音後,咳嗽了兩聲,“雲一,今日不關雲二的事,你下去吧,本殿下還有事情要與雲二說。”
從前雲二做錯事情,雲竹也是如此說的。
這套話術雲一聽過許多遍,可雲竹身為主子,他說雲二沒錯,雲一身為下屬便不能反駁。
雲一很想以下犯上頂撞雲竹一次,可他看着雲竹的面容,最終還是一句話都沒說出來,閉了閉眸子,深呼吸了一口氣轉身離開了。
雲二等雲竹離開房間之後,兩步并三步的來到了雲竹的床邊站在床簾外面,再也不進一步。
他單膝跪地,“主子,宴會上我被拂禍攔了下來,您落水時不在身旁,讓您遭此劫難,犯下大錯,請閣主降罪。”
雲竹再次撐着身體坐了起來,白發散落下來擋住他的半張臉,他擡手拽了拽被子,“我說了,今日之事與你無關,不必自責。”
雲二擡頭想說話,可卻忽地看見了雲竹睜開眸子望過來的異眸,他瞳孔一怔,下意識的看向周圍見房門和窗戶都緊閉,這才松了口氣。
雲竹眼眸微睜,透過白色的薄紗床簾,看向外面朦胧的房内裝桓。
随即他的目光停留在雲二的身上,“我入宮之前便知今日會發生什麼,落水這件事是我自行設計的,這也是我把銀灣扇交給你的原因。”
說到這,雲二這才想起來,在入宮之前雲竹交給他的銀灣扇。
他把扇子從腰間抽了出來,放在了榻上,黃金制成的扇子在陽關下熠熠生輝。
雲竹眼眸低垂,把扇子拿了過來打開扇面,指腹撫摸過扇面卻不知死物和他誰更冷上一分。
他濃密的睫毛打落些陰影,那雙異眸比任何奇珍異寶都讓人驚歎。
雲二傻傻地盯着雲竹的眼眸,他想不出有什麼事情是雲竹算上自己這條命都要去算計的事情。
不過他來的時候,從閣内接到的消息還沒告知雲竹。
他從袖子中抽出信紙,輕聲遞了過去,“閣主,您......”
雲竹把扇子重新收回放在枕頭下面,擡手接過信紙,随即環視了一圈,目光落在桌子上,看見了自己今天穿着的大氅上,“你去把那件大氅拿來。”
他手指着不遠處。
雲二應聲而動,拿起大氅轉而回到床邊,他茫然地把大氅塞過去。
這件衣服自從雲竹離開之後就隻是他拿着的,能有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