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雲竹晨起時醒的很早,他早早地用完了早膳就在地毯上抱着月琴,一向着裝雅緻的雲竹此刻僅僅披着白色外袍,側躺在地上。
他手指快速地撥弄着琴弦,一副擺爛地頹廢模樣。
這樣的模樣可是以前從未出現過的,連雲二都沒敢進來跟雲竹一起聊天,雲一和雲三更是被雲竹下令在門外站着。
雲竹談了兩三首曲子就有些累了,他躺在貴妃以上,嘴裡叼着一個玉墜子,歎了口氣。
系統:“你真的打算最近半個月什麼都不管了?”
雲竹把玉墜子随手扔在桌子上,單手撐着下巴閉着眼睛假寐,“我還能管什麼?”
他剛把科舉洩題的事情透露出去,現下最好就是什麼都不做。
省的惹火上身,原本想着用花魁的身份出去浪半個月,轉而想到若是此刻他現身。
那都城内的話題都被他吸引過去了,誰還能注意到科舉洩題的事情?
雲竹還是比較有自知之明的。
系統覺得這話倒也沒什麼毛病,正當它打算跟雲竹聊些别的事情時,忽地,一把利劍正好從外界刺了進來。
雲竹反應極快地翻身下榻。
與此同時,外面的雲一和雲三瞬間沖了過來,迎接上去。
雲竹沒有穿鞋,裡衣跟長裙一樣跟外袍合在一起極長,他隻能拎着下擺迅速地跑向門外的方向,刺客應該隻是想抓個人質。
誰知道雲竹的腳步倒挺快,刺客還沒反應過來就隻能跟迎過來的雲一和雲三交纏起來。
系統都吓了一跳,“這年頭不出門都有生命危險了?”
雲竹不能在安定侯府内暴露自己會武功的事實,隻能拼命向外跑,現下不能分心跟系統聊天。
幸虧府内的侍衛來的倒快。
不過片刻,刀光劍影間,兩個闖入的刺客就被拿下了。
雲一和雲三身上免不了受了些傷,雲竹拍着胸口仿若被吓到一樣坐在了竹苑内的亭閣内,燕兒和雀兒護在他身邊。
燕兒站在閣内,看着下面跪了一地的侍衛皺眉斥責,“今日值班的所有人都下去領罰。”
她是跟在謝元胥身邊最久的侍女,權利不低,今日竟讓刺客闖入府内,還差點殺了三殿下。
雲竹但凡出點事,豐陽帝借題發揮,整個安定侯府都不夠砍的。
為首的侍衛:“是。”
他們覺得今日的事情實在是蹊跷,不過今日說到底是他們護衛不力,隻能暫時先下去領罰。
等一行人浩浩蕩蕩的離開,燕兒這才歎了口氣給雲竹行禮,“殿下,您有沒有受傷?”
雲竹擺了擺手,病弱的身子受了風現在咳嗽個不停,“本殿下無礙,隻是有點兒吓到了。”
燕兒低着頭,“今日外面出了些事情,千歲大人現在都沒從宮内回來。殿下放心,等千歲回來,奴婢一定回禀千歲,想必千歲一定會徹查此事的。”
雲竹緩了緩嗓間的咳意,他淡淡地‘嗯’了一聲,“雲一和雲三估計受傷了,你們帶他們下去休息吧,讓雲二來服侍就行。”
府裡出了刺客,燕兒和雀兒肯定有許多事情得去處理。
雲竹既然這麼說了,她們自然沒有拒絕的權利,燕兒帶着雲一和雲三離開。
雀兒留下來帶着侍女走向主閣收拾裡面的家具。
雲二不多時就跑到了亭閣上,把四周的木席和白紗全部散了下來,遮擋住外面的冷風,又給雲竹倒上了熱水。
他方才在張維浮那邊給雲竹拿藥,沒想到一回來竟然出了這麼大的事。
雲竹波瀾不驚地拿着茶水喝着,“外面如何了?”
雲二坐在雲竹的對面給他剝水果,聽到雲竹的問話立馬答道,“昨日科舉洩題之事傳出去之後沒多少水花,懷裡子大人說等今日一早再商量,誰知道經過一晚上此事已經鬧得沸沸揚揚,甚至有不少考生前往西德門跪求公道。”
雲竹本以為這件事起碼得三天才能鬧起來,沒想到僅僅過了一晚上就能到如此地步,他皺了一下眉頭,“除了我們的人,還有旁人參與到這件事裡?”
雲二把剝好的水果遞給雲竹,“主子英明,懷裡子大人那邊一早就來信說,除了咱們,還有人借機些添一把火,不過暫時還沒查到是什麼人幹的。”
雲竹挑眉,聞言忽地笑了一下。
雲二疑惑地看過去,看着雲竹這了然于心的模樣就知道,眼前的雲竹應當是知道背後之人是誰了。
他左想右想,聯想到今日的刺殺之事,試探着詢問出口,“主子該不會懷疑九千歲吧?”
雲竹放下茶杯,把水果塞進嘴裡,随即拿着帕子雲淡風輕地擦了擦手,“不是懷疑,是肯定。”
雲二覺得謝元胥動手的緣由似乎沒有這麼充分,科舉洩題對謝元胥來說又沒有什麼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