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科舉這件事本就是謝元胥,右相,還有清闫學宮一起辦的事情。
若是真出了事,謝元胥自個兒也得擔責,他何必呢?
雲竹見雲二不說話,便知道他還在深思,不過他沒有要給雲二解釋的意思。
他總不能直接跟雲二說,謝元胥這個人本來就是莫名其妙的、混沌究極體吧。
緻力于把水攪渾。
沒人會信的。
雲竹幽幽地長歎了一聲,随即搖了搖頭,活着可真難啊。
系統:“我瞧着你挺開心的。”
雲竹緩緩地轉過身靠着背後的桌子,擡手攏了攏外袍,感歎的跟系統對話,“誰讓謝元胥幫了我一個大忙呢?”
他接着洩題之事向三大世家和皇帝施壓,故技重施。
本以為這件事起碼得拉長戰線,現在有了謝元胥的幫忙,不過一晚就解決了這麼多事。
想必最多不用兩日科舉洩題之事就能徹底解決 。
現在謝元胥還沒從宮裡出來,外面洩題之事鬧得沸沸揚揚,豐陽帝肯定會下旨派人徹查此事。
洩題這件事提前暴露出來,豐陽帝無法在科舉之後徹底鏟除三大世家,到底也沒造成實質上的洩題,最多隻能把闫巍安等人查出來,大懲小戒一番。除了給天下人一個交代,他還得把自己的左膀右臂砍去一隻。
按照豐陽帝上次在治安問題裡的決斷,這次右相估計是個背鍋俠。
一整件事下來,世家和豐陽帝雙方都會損失慘重,隻有雲竹可以置身事外,邱寄之也可徹底隐身。
雲竹自然開心。
系統想起剛才刺殺的事情,“你對刺殺之事有沒有什麼想法?”
雲竹表情沒有任何變化,雲淡風輕的輕‘呵’了一聲,“謝元胥自導自演的一場戲罷了。”
系統:“啊?你的意思是剛才的刺客是謝元胥自己安排的?”
雲竹拿着發梳從上到下地掃過長發,微風透過間隙吹起他烏黑摻雪的長發,“不然呢?”
哪個刺客不要命了,大白天的穿着夜行衣就直進安定侯府,甚至在這麼大的觀瀾閣内,專門找到了他在的竹苑。
聲勢浩大的不知道還以為雲竹上了江湖追殺令呢。
雲竹對外就是個廢物皇子。
他是刺客,要挑也挑個厲害的,有用處的,他去殺張維浮都比雲竹好。
系統:“不應該吧,男主為什麼這麼做?”
雲竹把淩亂的長發梳好,拿起雲二遞過來的發帶随手把長發綁了個低馬尾,“三大世家的人基本都是清闫學宮的人,此事一出,雖是旁系搞出的事,但終究會影響清闫學宮的名聲,清闫學宮受罰,督辦此事的右相和謝元胥自然跑不了。”
此刻,若是在洩題之後的第一時間,刺客殺入了安定侯府内,謝元胥可以借機說安定侯府受傷慘重以示弱,豐陽帝就沒有由頭來處理他了。
至于是不是真的受傷慘重,又沒人真的敢查,豐陽帝可能還得慰問兩句。
隻要名聲打出去了,百姓們自然聽風就是雨的不會多說什麼。
那麼豐陽帝不能對謝元胥動手,隻能吃了這個啞巴虧。
所以雲竹不是懷疑幫他一把的人是謝元胥,而是肯定,這件事背後一定是男主舔柴加火。
隻有男主,才能走一步算十步。
系統:“你們人類真複雜。”
雲竹渾不在意地起身,邁着步子走到亭閣的柱子旁,他擡手把席簾打開,“說的不錯,人心确實是世界上最複雜的東西。”
不過,雲竹自始至終都沒明白,為什麼豐陽帝要對清闫學宮下手。
雖說世家存在已久,确實會對皇帝的統治造成一定的影響。
但豐陽帝完全可以徐徐圖之,一個個鏟除 ,沒必要一次性對三大世家動手,若是計劃失敗,比如這次,不僅前功盡棄,還得損失慘重。
最明顯的是這三家跟清闫學宮都關系匪淺,說明皇帝真的想除掉的難道是清闫學宮?
不過清闫學宮作為五大機構裡,唯一的一個保皇黨,明明該是豐陽帝最放心的一個派系,卻因何成了豐陽帝要下手除掉的第一個機構?
哪怕他熟讀全文的劇情,都沒有一絲的頭緒。
雲竹皺眉思索,捏緊了手裡的紗簾,而後瞬間察覺到有人在向這邊靠近,他本能的向後撤了一步。
誰知外面的人反應比他還要快,在雲竹打算松開紗簾的那一瞬間,即刻握住了他的手,帶着他纖細的手腕把紗簾打開,低着頭從外面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