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兒柳眉微皺,看着不遠處的一抹身影,猶豫了一下還是再次開口,“殿下,奴婢似乎看見了皇貴妃的儀仗,而且皇貴妃身邊還跟着幾位面生的小主,應該是今年選秀入選的貴人們。”
對于豐陽帝春獵不帶皇後帶皇貴妃的事情,燕兒顯然是有些意外。
畢竟皇後娘娘出生武将世家,世代簪纓,應當更符合的豐陽帝春獵的身份。
她歎了口氣,收回了視線,不再去盯着那邊。
雲竹休息夠了,他站起身讓燕兒帶着他去帳篷,自然沒有錯過燕兒剛才的歎息聲,心底對燕兒的想法有些猜測,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因為系統也是這麼問的,系統看着虛拟的春獵名單上寫着的人。
這是它搜尋來的,但因為屏蔽詞的原因,它不能直接告訴雲竹,但是可以用來聊天。
系統:“皇貴妃為什麼會來?”
雲竹步履穩健地向着帳篷走去,他在腦海裡回複系統的問題,“春獵這種事情,本就是為了展現皇帝和皇子們的戰場風姿,皇後騎射俱佳,比起男兒都毫不吝啬,豐陽帝老了,怎麼可能會讓皇後一個女子來打他的臉面,自然帶個花瓶。”
大多數男子總以為女子生來應當是男子的陪襯,當女子比男子更出色時,他們就會動用些‘權利’和地位讓女人待在家裡。
以照顧和心疼唯有剝奪掉女子原本應該得到的權利。
古往今來,一向如此。
系統聽到這個回答‘啧啧’了兩聲,不過它看見長公主的騎射似乎也不錯,“那長公主為什麼能來?”
沒等雲竹開始回答系統的問題,耳旁就傳來燕兒的聲音,“殿下,這邊似乎并沒有您的帳篷,您跟我一同去千歲的帳篷休息吧。”
雲竹抿了抿唇,輕輕地‘嗯’了一聲,燕兒扶着雲竹繞了一圈,帶着他進入謝元胥的圍帳内。
謝元胥的圍帳規格似乎比皇帝都差不到哪去,燕兒扶着雲竹地毯的團扇上坐下。
雀兒拎着爐碳進來,看見燕兒的身影,對她招了招手,讓她過去幫忙。
雲竹緩緩地坐了下來,他對他沒有單獨帳篷的這個安排其實不是很意外。
畢竟豐陽帝說是帶上所有皇子,但這麼多年來,他這個三皇子有跟沒有都一樣,下面的人自然不會專門給雲竹安排帳篷。
對雲竹來說,比起沒有帳篷,好像跟謝元胥晚上單獨相處才是一大危機。
在别人眼裡看起來比較可憐的雲竹,實際自我認知特别清晰,鬥笠下的他并沒有任何傷心的神色。
甚至雲竹還有閑心在腦海裡繼續跟系統讨論,“豐陽帝又管不了長公主。”
原著裡,要不是長公主那邊被豐陽帝派人僞造了些要謀反的信件,豐陽帝借機發難,周月珉這個人估計跟謝元胥一樣,設定無解。
系統剛準備再聊兩句,圍帳外面突然傳來交談的聲音,雲竹轉頭‘望’過去,側頭仔細地聽着外面的聲音。
“邱大人,您怎麼在這?”
另一道聲音波瀾不驚地回答,“我聽聞三皇子殿下是跟着千歲一同來的,閑來無事,特來拜訪一下。”
系統看熱鬧似的開口,“喲吼,你的私生粉來了。”
邱寄之上次跟雲竹見面時的狂熱模樣,讓系統想忘都忘不掉。
對于系統的調侃,雲竹更是毫不在意,他的心思依舊放在外面的對話上。
拂禍顯然沒有想這麼容易的就放過邱寄之,“沒想到我朝今年新科狀元,私下裡原來跟三皇子私交不淺啊?”
言下之意就是邱寄之不用裝,他們都知道他是誰的人。
邱寄之對于拂禍的話不以為意。
他微微的側了側頭看向賬内,在看見那抹白色人影時收回視線,低頭笑了一下,“右翼侍大人這是在審本官嗎?”
稱呼的轉變讓拂禍不能繼續刁難,畢竟邱寄之現在是豐陽帝身邊的紅人,還是宣平政使司允判。
跟拂禍雖然不同級不同品,但沒有上頭的命令,他還真不能對邱寄之用強的。
他冷笑了一聲,側過身形,伸出手讓邱寄之入内,“邱大人,請。”
燕兒和雀兒察覺到有人進來,低頭行禮。
邱寄之擺了擺手示意她們忙自己的就好,腳步停了下來,心裡莫名有些激動。
他望着那帶着鬥笠的人影,眼神意味不明,擡了擡嘴角,向着雲竹走去。
雲竹說在放榜之後,有機會就來見他,但他等了很久都沒等到消息,所以這次才急不可耐的先來‘拜訪’雲竹。
邱寄之穿着靛藍色的私服,渾身上下比第一次跟雲竹見面時看着要正經不少。
依照規矩,他跪下來給雲竹行了個大禮,“微臣邱寄之參見三皇子殿下,三殿下萬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