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竹緩緩閉上了眼睛,“對他這種人來說,真心是最不重要的東西,喜歡又如何?”
他可不相信謝元胥剛才松手是喜歡他才不忍見他去死的。
隻不過是因為他現在死了會擾亂謝元胥如今布好的棋局而已,他測試謝元胥隻是想看看他這顆棋子在謝元胥看來到底有多重要。
喜歡那種虛無缥缈的東西若真有用,後期的全文的第一舔狗宿環意就不會走到萬劫不複的地步。
利益才是永遠不會磨滅的關系。
夜晚,夜幕将黑。
外面的傳來吵鬧的聲音,雲竹悠悠轉醒,“外面怎麼了?”
在雲竹睡覺的時候,系統并未選擇休眠,看見雲竹轉醒還沒等它開始回答問題,站在窗簾邊的雲二就出聲回答雲竹的問題,“殿下,您醒了?”
雲竹撐着下颚起身,他今天基本一直都在睡覺,興許是張維浮給他開的最後一個藥方的副作用,如今不用裝瞎,直接伸手拉開了窗簾。
雲二跪在床邊準備服侍着雲竹穿鞋,他低着頭拿着鞋子并未注意到雲竹的眼睛,“陛下決定春獵從今晚開始,兩個時辰為界,讓世家子弟和皇子們一同出去打獵,狩獵最多的人,陛下将允諾其想實現的一個願景。”
他停頓了一瞬間,繼續說道,“附近的獵場我已經去尋探清楚了,禁軍衛的人這次巡查的人數格外少,像是特地減少了一半的人,春獵又是臨時決定的,因此除了營地這邊安全外,獵場内存在着許多危險。”
他給雲竹穿好鞋子,伸出手臂,讓雲竹扶着他起身。
誰知一擡頭正巧對上了一雙格外澄澈的黑眸,是他從未見過的眸色。
雲二一時間瞪大了眸子,“殿下,您的眼睛......”
雲竹擡手撐着雲二的手臂站了起來,他不甚在意的開口,垂眸掃了一眼手腕上的白絲,“謝元胥已經幫我治好了眼睛。”
原本用來覆眼的白絲纏繞在手,上面銀線繡着的白蛇仿若靈物一樣纏繞在雲竹的手臂上。
豐陽帝如此匆忙的開始春獵,肯定是放在謝元胥這邊的眼線告知了謝元胥幫助他即将恢複視力的事情。
謝元胥今天下午親力親為的把他送到了獵場,誰知這裡面沒有豐陽帝的手筆。
下午的時候謝元胥想臨時變卦讓他不到宴會現場,沒想到他這時候還是正巧醒了過來。
既然老天和他們都想要自己的命,雲竹倒想看看,他們今晚能不能‘獵’到他。
雲二盯着雲竹純黑的眸子看了一會兒,眉頭皺了起來,“主子,您不打算隐藏一兩天,好給人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嗎?”
如今直接暴露在豐陽帝眼前,對他們來說百害而無一利。
雲竹邁着步子向外走去,“不必。”
原本應該在白天才開始的春獵都移到了今天晚上,豐陽帝都不等了,他有什麼好等的。
等來到賬前他突然停住了腳步,因為外面的宴會聲已經消失。
豐陽帝的聲音從不遠處清晰的傳了過來,“瞧着這些年輕的兒郎和熟悉的獵場,朕都覺得年輕了不少。”
不少的附和聲随之而起。
不若片刻,豐陽帝似乎發現了他并不在現場,他疑問出聲,“老三怎麼不在?”
不給任何人說話的機會,豐陽帝笑了一聲繼續說道,“兆五,你去叫一下老三。”
雲竹嗤笑了一聲,繼續邁着步子向外走去,“裝貨。”
雲二咽了一口唾沫,對雲竹隐藏的辱罵聖上的詞仿若未聞,心下怔然。
不過一個下午沒跟在殿下身邊,怎麼感覺殿下鋒利的跟把剛出鞘的利刃一樣,完全沒有剛進城時要隐藏實力的模樣。
他摸了摸鼻子,燦燦然地跟在了雲竹的身後,總覺得今晚有人要倒黴。
不過一會兒,雲竹再次停住了腳步,跟在豐陽帝身邊的貼身太監兆五看見了來人猛地瞪大了眸子,愣了很久才繼續說話,“奴才給三殿下請安。”
雲竹察覺到兆五眼裡劃過的驚訝,笑着彎了彎眼睛,跟隻不懷好意的小狐狸一樣。
這個算是跟在豐陽帝身邊的老人了,以前還是卧底在鹹蔚帝身邊的人。
雖然不是近侍,但想必是見過鹹蔚帝的,怪不得這麼驚訝。
他擡了擡嘴角,一副看好戲的模樣,“免禮。”
兆五:“陛下特讓奴才請殿下前去宴會,一同參與春獵,殿下請。”
雲竹目不斜視的順着兆五恭迎的方向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