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雲竹繼續跟系統說話,一群黑衣人速度極快的拿着刀就刺了過來,絲毫沒有任何的猶豫。
這場景跟小說和電視劇裡描述的完全不一樣,動手起來好不廢話。
雲竹眼底劃過一絲興趣盎然,他拍了一下馬的頭,同時拽了一下缰繩。
他直接調轉馬的方向,在最先沖過來的黑衣人到來之前,整個人騰空而起。
雲竹轉身一個側踢躲開刀劍,擡起手捏了一下黑衣人的手腕。
刀劍瞬間落地,黑衣人慘叫聲響起。
身後的黑衣人看見同伴倒下稍微愣了一瞬間就再次沖了過來。
雲竹先把人引到了樹林裡面,在所有人注視中停住腳步,他把腰間的扇子抽了出來。
鋒利的黃金扇面在月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顯眼,他沒有逃跑反而是轉身迎難而上。
比起雲竹平常翩跹的白衣寬服,如今的勁裝更加方便他在林間行走。
黑衣人眼神裡滿是意外,為首的黑衣人一聲令下,“一起上。”
三個黑衣人踩着樹幹臨空廢棄,刀劍直沖着雲竹而下。
雲竹打開扇面,三兩下把沖上來的黑衣人一刀封喉。
在為首的黑衣人察覺到不對準備車裡之前,雲竹飛掠到黑衣人的首領面前,從後擡手捏住他的脖頸。
他那雙白皙修長的手明明看起來格外孱弱,偏偏力氣大的讓黑衣人滿臉漲紅。
剩下的兩個人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放開他!”
在兩方人正僵持時,不遠處射出來一個利劍直奔着雲竹的方向而來。
雲竹眼神一眯,他擡手捏着首領的脖頸一送,轉身躲開了射過來的利箭,同時利箭直接射入其中一個下屬的胸腔中。
首領拼命呼吸咳嗽着奔向了兩個下屬眼前。
正當活着的下屬準備擡手接住首領的那一刻。
雲竹輕笑了一聲,在下屬整裝待發之前,站在樹幹上面,擡手就把銀灣扇扔了出去。
黃金制成的鋒利扇面在空中旋轉了半圈之後,猛地刺入了首領的胸口。
首領蓦地瞪大了眸子,僵硬的低頭看向心髒前的黃金山,猛地倒在了兩個人的懷裡,死之前眼神裡滿是震撼。
不過片刻間,除了愣在原地的一個黑衣人,其他所有追來的人橫屍遍地。
而他們追殺的目标雲竹,正不染纖塵的站在樹幹之上,居高臨下的望着已經被宣判死刑的黑衣人。
黑衣人震驚的擡頭看過去,在他叫出雲竹的稱呼之前,同樣的利箭破空而出,直接一箭封喉阻止了他開口說話。
雲竹眯了眯眸子,擡眸掃向射箭的方向。
馬蹄聲響起,雲竹騰空而下從首領的胸口裡把銀灣扇拔了出來,溫熱的血液順着扇面流在他的手腕上落入塵土。
五皇子周齊奕帶着一個侍衛出現在雲竹的面前,周齊奕坐在馬背上,看着浴血渾身的雲竹,像是看見了獵物的雄獅一樣大笑出聲,“瞧瞧我們三哥,這一身武功多厲害啊。”
雲竹臉上并沒有任何的慌亂,他甚至還有閑心扇扇子,微風帶着血腥味萦繞在鼻尖,面色不改,“本殿下天生不善武,五殿下實在是太過于贊譽本殿下了。”
他這個睜眼說瞎話的模樣,讓跟在周齊奕身邊的侍衛心下一冷,捏着手裡弓箭的力氣多了一份,正準備拉起弓箭,身後又傳來馬蹄聲。
周譯谌翻身下馬,在邁出步子前同樣聽見了聲音,他轉頭看過去。
謝元胥出現在衆人面前,他眼神冷漠的看向了站在一堆屍體中央的雲竹。
在看見雲竹身上出現的一些血迹時,謝元胥眼底有一瞬間的猩紅,不過很快就消失不見。
他眼尾的胭脂更加殷紅,“這裡發生了何事?”
雲竹剛才站在樹端殺首領時就發現了在不遠處看戲的謝元胥了。
他本以為今天晚上這場刺殺有謝元胥的手筆,沒想到出來的人是周齊奕。
看來是他多想了。
不過謝元胥這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功力敢稱第二,還真沒敢稱第一。
就算是他,在謝元胥面前還是小巫見大巫了。
系統聽完雲竹的肺腑之言,冷笑了兩聲,“你們倆半斤八兩,别大哥誇二哥了,抓緊處理完告訴我今晚到底怎麼回事,你為什麼主動暴露!”
雲竹安撫了系統兩句,關上扇子。
他擡手捂住嘴咳嗽了兩聲,“回禀九千歲,本殿下想着時辰差不多,正準備返程回去,誰知路上竟然遇見了這幾個歹人,多虧了五殿下和侍衛來的及時,救了本殿下一命,要不然,今日本殿下可能就葬身在此了。”
謝元胥盯着雲竹看了一兩秒,對他說的話不予置否。
他轉而看向一臉震驚的周齊奕,“五殿下,三殿下所言是否有誤?”
周齊奕擡手指着裝弱的雲竹,直接氣笑了,“一派胡言,一派胡言,這些人明明都是你殺的,你怎的賴在我身上!”
跟在他身邊的侍衛一看情況不對,連忙幫着主子辯解,“回千歲大人,這些人确實是三殿下出手殺的,奴才親眼所見。”
謝元胥下馬來到雲竹和周齊奕的中間,眼神在首領的身體上環視了一圈,并沒有發現什麼标志性的物件。
他話音一轉,“既然如此,那麼待會兒等春獵結束,本侯便告知聖上,禁軍衛監管不力,在春獵玩忽職守,随意放入歹人入獵場,三殿下英勇護衛獵場安全,讓陛下記大功一件。”
饒是雲竹也沒想到謝元胥的處理方法是這個。
他輕笑的擡了擡唇,沒有笑,稍微愣神了一下,連忙推辭,“千歲大人,這件事真的不是本殿下做的,這件事若要記功,也應當是記在五殿下的身上,跟本殿下真的是毫無關系啊。”
周齊奕年紀不大,謝元胥放出誘餌,他想都沒想就直接咬狗了,連想都沒想到,“對對對,是本殿下做的,千歲大人别誤會了。”
這事本來跟他就沒多大關系,與其把這個功記在雲竹身上,不如記在他身上。
反正雲竹這病弱的樣子,就算說出去是他一個人殺了這麼多人也沒人信。
周齊奕想了想,自信的拍了一下手。
侍衛:“.......”
他剛想擡手阻止一下周齊奕,卻沒想到周齊奕嘴快的已經應了下來。
不過轉頭想到如今禁軍衛的總統領是皇貴妃安排的人,四舍五入也算得上是五皇子的人,要是春獵辦事不利,倒是平白給人添了把柄。
不如一功一過的抵消掉,總不能撬動了總統領的位子。
這麼想着,侍衛倒也沒了想阻止的意思。
他跟在五皇子身邊很多年,背後的人一直都是皇貴妃。
這麼多年來,他大大小小的事情也跟着辦了不少,這點小事還是能想明白的。
謝元胥姿态閑适,在周齊奕把話應下來時,他就點了點頭,“行。”
微風吹過,他的碎發随風搖曳。
謝元胥略微冰冷的眼神落在周齊奕身上,“既然五皇子殿下這般英勇無雙,本侯自然會依照實據禀告陛下,時間不早了,太子殿下他們已經都出去了,殿下也請回宴會吧。”
周齊奕點了點頭,“千歲所言甚是,二陽,走吧。”
侍衛猶豫了一下跟着周齊奕一同離開,他總覺得這件事不應該接下來。
但是主子都決定的事情,他沒有權利和能力多說。
等兩個人上馬離開,謝元胥轉過來看着捏着帕子擦着手的雲竹,“說吧。”
雲竹擦着血迹的手一頓,“說什麼呀?”
謝元胥邁着步子來到雲竹面前,擡手捏住雲竹的下颚,他微微彎了彎腰與雲竹四目相對,沉寂的眸子映射夜色,“大皇子。”
雲竹沒想到謝元胥連他殺了大皇子這件事都猜到了,可是把柄總不能自己遞出去。
他裝傻不應,“千歲大人說什麼呀,我怎麼聽不懂?”
謝元胥捏着雲竹下颚的手加重力道,銳利漆黑的眸子帶着複雜的神色,“你不該動手的。”
雲竹哼笑一聲。
他知道,謝元胥和芙蕖都是為了他着想,覺得他不應該在這個關卡上對周純善動手。
若是原來,雲竹也會想着想那的,顧全大局。
可他現在連在豐陽帝面前暴露都不怕了,怎麼會怕殺周純善呢。
周純善既然想對他動手,那就得付出代價,想要他命的人很多很多,周純善技不如人,雲竹不覺得殺他是什麼大事。
何況現在不是已經有背鍋俠了嗎?
雲竹把扇面一手塞入腰間,他毫不躲閃的迎難而上,雙手攬住謝元胥的脖頸,又将身上的血迹印在謝元胥的身上。
兩個人之間沒有任何的間隙。
他墊着腳,微微的歪了歪頭躲開謝元胥的鉗制,猶如一個白蛇般順着謝元胥這顆大樹蜿蜒而上,同時薄唇落在謝元胥的紅唇上。
雲竹雙唇輕啟,舌尖從口中探出來,紅舌帶着溫熱貼在冰冷的唇上,雙眸微眯,睫毛微顫。
謝元胥眼神皺縮,他隻猶豫了一瞬間就擡起手攬住雲竹的腰間,腦海裡想起跪在雲竹腳旁的邱寄之,以及今晚在馬上攬住雲竹腰身的解應懷,動作愈發緊切。
魯莽中帶着生疏,他像是好不容易抓到兔子的大灰狼一樣将白兔死死地壓在身上。
他捏在兔子後頸的手帶着完全的掌控感,讓兔子難以逃脫。
呼吸交纏間,鼻息滿是血腥味。
身旁屍體遍地完全沒有任何暧昧的氛圍,月色低垂,不知過了多久,雲竹才從謝元胥的懷裡掙脫離開。
他推開謝元胥的胸膛,站在原地拼命呼吸着,鬓角已經生出薄汗,雙眸中盛着些許淚水,柳眉微皺,好不委屈。
謝元胥餍足的再次拉回雲竹輕咬了一下他的下唇,像是在做着某種标記一樣。
他随即擡手撫摸過雲竹的眼尾,眸色中帶着不易察覺的寵溺,“你想幹什麼?”
當他問出這句話,今天雲竹哪怕是說出他想登上王位,謝元胥都能讓他的願望實現。
但雲竹目前的野心還沒有這麼大,他穩了穩呼吸,隻是貼近謝元胥的耳朵,跟謝元胥方才咬他下唇一樣,用他的尖牙咬了一下謝元胥的耳垂。
他嗓音帶着些不平靜的沉穩,“我哪兒想幹什麼,隻是想讓千歲大人秉公執法,實話實說的告訴聖上,今晚殺人這件事,是五殿下做的。”
謝元胥沉沉地笑了一聲,他可真沒看錯雲竹,一個甜得發膩的芝麻團子,白淨的外表下是比任何都黑的心。
不過謝元胥做事一向随心所欲,對于雲竹以□□惑這件事他既往不咎,“當然,本侯肯定會據實禀告,隻是......”
雲竹聽到謝元胥沉默,微微皺了皺眉頭,不滿的睨着眸子看過去,“隻是什麼?”
謝元胥略微狠厲的壓着雲竹的唇,帶着濕意的指腹輕撚,“隻是,本侯希望三殿下這個法子從今以後不要用在其他人的身上,否則,皇都指揮司的地牢多的是空位。”
他語音剛落,背後就傳來腳步聲和馬蹄聲,拂仰的聲音在後面響起,應該是剛到,“九爺,殿下。”
雲竹對于謝元胥的這個要求毫不意外,他挑了挑眉,上下打量了一下謝元胥的面龐,“千歲大人這是對自己的臉不自信?”
言下之意,除非那人的臉能比謝元胥帥,要不然雲竹是不會這麼做的。
作為當今天下以容貌出名的煞神,謝元胥低垂着眼眸輕笑了一聲,倒是沒有繼續說話,但是眨眼間就想到另一個以花魁聞名天下的花魁。
他眼底閃過一絲冰冷,很快消失不見。
雲竹聲音沒有壓低,不遠處的拂仰和拂禍把雲竹的話收入耳中,互相對視了一眼,都在對方的眼裡看見了震驚。
謝元胥收回手,雲竹食指和中指并攏壓了一下自己的唇,擡手壓在謝元胥的唇上來了個分别吻,“本殿下先行一步,告辭。”
謝元胥眼神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