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欲閣真正主人應該是閣主,但是從未有人見過他真正面貌。而紫櫻并不是一開始就在組織内,是後面突然出現這麼個人。
沒人知道紫櫻來自哪裡,那是一個被禁忌的話題,無人敢輕易觸碰。
但衆人皆知,她與閣主關系非比尋常,閣主賦予她莫大的權利,讓她在組織裡擁有了生殺允奪的威嚴,組織裡所有人都必須聽她調遣。
紫櫻要求嚴苛,手段狠,到了今日,從她手底下出來的也隻有顔卿一個人。
牧良一直跟在閣主身邊訓練,無欲閣五位“魃”階,他算是一位,同齡人中走到他這個地位,也算得上天賦不錯。
隻不過在一人面前簡直不夠看。
牧良這次和紫櫻外出,不僅僅隻是為了看一眼某人,更重要的是見一位神秘人。
此時他們二人已經到了郊外一處茶攤。
紫櫻正給自己倒茶,見牧良站在一旁似有心事,道:“想說什麼?”
牧良也不扭捏,直言道:“主公,我們今天遇見那人,生性多疑,我擔心..."
紫櫻放下手裡茶杯,道:“擔心她會遭到懷疑?身份暴露?”
“是。”牧良神色凝重,“這定南王世子給人感覺有異,表面上說話做事滴水不漏的樣子,但實際上好像就是什麼都亂來,全然不顧。”
“感覺對了。”紫櫻食指摩挲着杯沿道:“定南王世子剛回京城就急忙宣告他身份,親父下葬不過三日便開始花天酒地。狗皇帝的嘉獎即是保命符,也是斬頭刀,他不做出些樣子給别人看,怕是隔三差五就會有人翻他床。”
她突然笑了,道:“不過你以為這定南王世子輕易能耐她何?”
“他通過我們懷疑到十九身上又如何,派人暗中調查又如何,我教出來的人,自然有法子應對。”
牧良颔首,但仍覺不妥,思索再三,還是親自飛鴿傳書了封秘信,告誡她務必小心此人。
***
甯寒和管理東城柳巷的兵馬指揮司打上了交道,正是昨日謝憫閑逛誤入的巷子。
那地方堪稱京城的一處“毒瘤”,治安差,經常發生偷搶掠奪的腌臜事,沒什麼人,這些個巡邏的收點錢也就睜一隻閉一隻眼就過去了。
今日稀奇碰上有人請他喝酒,還是定南王世子貼身侍衛,小小的兵馬指揮司豈敢拒絕。
甯寒也不無辦法,謝憫要求查清東柳巷所有事情,大到誰和誰發生沖突,小到瓦縫裡蛐蛐公母也要報上去。
“張指揮司可是不懂我的難處啊。”甯寒和他勾肩搭背,臉上做出一副悲痛欲絕的神情,“前幾日有些個手腳不靈活,在院子裡吵起來推卸責任,我結果沒經驗,不知道怎麼處理,我主子就讓我來和你們好好學學。”
“你們兵馬司不是管理京城治安嘛,肯定遇到過好些問題該怎麼解決。”
指揮司被誇得暈頭轉向,挺直胸脯道:“這你就問對人了,那些個每到夜深人靜就會雞飛狗跳,多虧了我們這些人維護。”
甯寒點頭認同,露出恰到好處的好奇,道:“聽說東城柳巷那地方,每天都會幹些雞偷狗盜之事,最近可有什麼大事?”
指揮司聞言,開始低頭翻找起來,沒多久就拿出一本冊子,遞給甯寒道:“你要是好奇,可以看看,基本都在這了,不過有些事情上面沒有,你要想知道.....”他忽然壓低聲音,湊近道:“待會我說給你聽。”
查看一番後,甯寒打算再自己實地走一趟。
夜晚,月色如水,灑在京城大小街巷。
甯寒跟指揮司一路巡邏,到了地方,指揮司一邊挨家挨戶說發生過什麼事,一邊解釋怎麼處理的。
這地方如今确實沒幾個人了,到了夜晚生出些寂怖。若不是今天碰上甯寒,兵馬指揮司平時也不會來巡查。
十天半個月都不會來上一趟,索性将此地遺忘。
甯寒經過一屋子,擡頭瞧見燈火,還有高大梨樹,比起前些房屋,這間房子看上去太正常了。
在這周圍顯得格格不入,幹淨又樸素。
“等一下。”甯寒停住腳步,道:“這裡怎麼看上去要不一樣些。”
指揮司回道:“你有所不知,這間院子起過數十條命案,每個租下這裡的人,沒多久就死在屋子裡了,那院子裡的樹下都不知道埋了多少屍體。”
他看向門戶,嘶一聲,“不過這裡已經成了兇宅,誰又在這裡住下來了。”
“看看不就知道了。”
還不等旁人開口,甯寒大步上前,将房門推開,瞬間一股強風撲面而來,吹得人迷了眼。
他隻好拿手擋在臉前,試圖看清什麼情況,心中隻覺得邪門,這麼突然就刮起大風,方才還好好的。
終于等到邪風漸漸散去,甯寒才将吹得緊繃的臉活動起來。
隻見這院落幹淨肅整,房間内橘火旺盛。
“有人嗎?”甯寒朝裡喊了兩聲,半晌沒有應答。
反倒增添了幾分怪異,讓人脊背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