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知澤看清屍體後,當即起身,他義憤填膺地看了眼屍體,神色悲怆望向建甯帝,“父皇!這是兒臣為您尋來表演的人,沒想到... ..."
這話就是在告訴衆人,敢在如此重要的場面對太子的人下手,無疑是不将太子放在眼裡。
兩國交流之際發生這種事,更是在挑戰君威。
李安基從屍體上搜查出兩樣東西,用白巾包好呈給建甯帝。
建甯帝看了幾眼,他将東西收好,又對建甯帝耳邊私語。
一套流程下來,現場氣壓又低沉幾分。
下面的人都捂着口鼻,接着聽見皇後道:“這是怎麼回事?人是在何處發現的?”
狄繁道:“回禀皇後娘娘,微臣巡邏時發現越王殿下帳中有血迹流出,此人死法極其詭異,還需檢驗。”
“如何蹊跷?”建甯帝猛拍桌子,道:“太子的人又為何出現在越王那裡?!”
狄繁連忙彙報:“陛下,臣查看時,發現他死時身上出現明顯掙紮痕迹,身體扭曲程度達到常人不能及的地步。”
“至于...為何出現在三殿下那裡,微臣不知。”
“陛下。”南恒站出來,道:“依照現在情形來看,此人确實疑點重重,但僅憑這幾點還不足以下定論,有可能是有人故意混淆視聽。”
長孫辭打斷他,隻道:“南祭酒話中有話,方才我已經派人打聽,此人在這之前,隻見過南照中一位使臣和越王殿下,難不成你是說南照殺了人栽贓給三殿下?”
“夠了。”建甯帝出聲制止二人,向李安基遞了個眼色。
李安基點點頭,挺身出列将方才用白巾包裹的東西打開,展示在衆人眼前,“這是從死者身上搜查出來的,半塊玉佩和越王信物——一枚香囊。”
說着便将東西暴露在空氣中,供大家看得更清楚些。
玉佩色澤以靛青色為主,确實是南照才有的玉石。
現場開始議論起來。
這種種迹象表明——越王和南照私下勾結,擔心洩露殺人滅口,沒想到事情敗露。
謝憫将眼神向歸遠之投去,對方倒是絲毫不見慌亂,坦然聳肩表示自己一概不知。
現場逐漸焦灼起來,謝憫腦子快速運轉。
此前生辰宴上,因着南照使臣誤入禁地,言論中都表明她和越王相識,在那時已經在皇帝心裡埋下一根刺。
今日又和越王扯上關系,怕是會扣上一頂謀逆罪。
謝憫指尖不斷纏繞绶帶。
司徒瑜本就因兵權而君心離,皇帝又時刻将他握在手裡,此時他和越王交好,再扣上謀逆的帽子,那他就是意圖重掌定南軍。
他放在桌下的手逐漸握拳。
“陛下。”
希琳出列而站,現如今她不得不自證清白,照這樣趨勢下去,恐怕所有人隻會認為南照暗中勾結越王。
她親自接過李安基手中證物,玉佩确實是南照的沒錯,凹凸處刻有越王名諱,紋路也确實出自娜吉。
東西沒錯,她暗中看了眼在位置上縮頭畏尾的娜吉,才将東西還回去。
她铿锵有力道:“東西出在太子殿下人身上,那麼怎麼就不能是太子意圖陷害我們?”
話一出,高座上各位臉色可謂精彩絕倫。
希琳依舊面不改色立于原地,現如今局勢來說,否認東西是沒用的,隻好将水越攪越渾。
建甯帝表面上有意和南照交好,實際恨不得将南照變成大隆一部分,王女派她留在這裡,就是為了穩住局面。
南照如今兵力不足,尚且還需要緩和幾年,萬不可現在兩國聯交出現意外,讓大隆有了借口發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