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蕭苓就後悔了。
他包不包紮,和她有什麼關系?
趙景之低沉一笑,随手将帕子扔在了地上,立刻就沾染上了泥沙。
此時的血肉猙獰,萬分可怖。
可他卻毫不在乎。
蕭苓見他要走,自己也不再逗留,隻是與他錯身之際,聽他低聲道:
“今夜海棠巷,還你玉佩。”
她頓住腳步,忽然又聽他開口:“最好沐浴焚香,換身衣裳。”
趙景之點到為止,不再多言。
蕭苓暗自心驚,也沒有答話,匆匆往苑内走去了。
他卻不肯再走,目光沉沉盯着那個白影。
這件氅衣,明顯大了呢。
不是她的。
——
黑夜沉沉,月色朦胧。
樹影映在青石闆上正随風搖曳着,顯着初秋的蕭瑟。
蕭苓隻提着一盞燈籠,伫立在一處庭院門口。
明日是大日子,侯府正籌備着蕭柔的婚事,無暇顧及她這邊。
因而才和流雲得了空出府。
此時流雲正在巷子外等她。
蕭苓躊躇着,她看着快要燃盡的燭火,正在思量着要不要敲門。
“吱呀——”
門已經開了,她還未來得及擡頭瞧,那人又轉身往院裡走去了。
蕭苓顧念着那塊玉佩,咬牙跟上。
院落布置很是雅緻,雖然小些,但陳設一應俱全。
跟着那人走進正屋,蕭苓這才擡頭去看。
“世子。”
“下去吧。”
說話的正是給她引路的,此時得了命令退出去将門阖緊。
随着門被阖上帶起的風将案幾搖曳的燭光一顫,蕭苓的心也仿佛跟着一顫。
她這才注意到坐在案幾旁的趙景之。
他仿佛剛剛沐浴過,烏發還未絞幹,帶着濕意。
此時隻着白色中衣,彌漫着淡淡的皂角香氣。
神情沒有白日裡的淡漠,此時唇角還噙着笑意,看着她一臉戒備,不免眉梢微挑。
“怎麼?怕我?”
燭影搖曳,将他如玉面龐襯得愈發俊美。
她似乎有一種錯覺,仿佛當年那個張揚熱烈的少年不曾遠去。
隻是他下一句話就讓她在心底苦笑着否定了自己。
“在營帳裡你緊張什麼?”
趙景之站了起來,朝她愈走愈近。
“什麼?”
投下的身影快要将她包裹住,蕭苓的聲音也有些發顫。
“就那麼怕懷上臣的孩子?”
“嗯?太子妃?”
背被狠狠撞在門上,此時是避無可避,蕭苓的手緊緊摳着門框。
此時她的耳緣紅的快要滴血。
情欲灼燒他的五髒六腑。
他托起她的下颌,看着那嬌豔欲滴的唇瓣,狠狠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