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周儒生安分地養了三四天才徹底好全。
基于他病着還去外面打瞌睡吹冷風的先例,許凜這次下了嚴令,讓阿竹把人看住了好好休養。
原本阿竹就因為誤會把人打了一頓覺得愧疚,接下這個任務之後可謂是盡職盡責,視線就沒從周儒生的身上挪開過。
就是把周儒生憋狠了,硬生生被關了幾天,要再不能出去感受感受這人間煙火氣,他真的快要長黴了。
他趁人不注意來到了老地方,一想到馬上能聽聽小曲喝點小酒他的嘴角就沒壓下來過,狗洞剛爬了一半,身後忽然響起一道驚訝的呼聲,讓周儒生全身一震。
“公子,你這是……”因為換身的秘密,阿竹還是按公子來叫。
話音剛落,就見原本好像被按下暫停鍵的周儒生迅速蛄蛹起來,片刻後從牆的另一邊傳來了明顯慌亂的聲音:“你,你認錯人了,我不是公子!”
“公子說了,你每次撒謊第一個字都結巴。”
“……”牆外一片靜默。
“所以将軍,你之前支開我都是爬狗洞出去玩了嗎?”
“……”又是一陣沉默。
不說話就相當于默認了,阿竹有點着急:“将軍快回來,公子不能随意出門,老夫人知道了要生氣的。”
周儒生聽完,不以為意地撇了撇嘴,他家那個老太太管着他還不夠怎麼連人家許凜都操上心了,他倆不是一個戰線上的嗎。
阿竹還在不停焦急催促,周儒生心裡一萬個不願意,爬了狗洞又丢了臉,就這麼回去他不甘心。
忽然他腦子裡閃過一個念頭,随即眼睛發亮浮現出一抹狡黠之色,沒忍住勾起了唇角。“不得了不得了,天呐,怎麼會在這裡!”
周儒生喊得誇張,讓人不自覺覺得緊迫:“沒事吧将軍?”
“阿竹快過來,快!”
聽此,阿竹沒再猶豫,彎腰鑽了出去,剛剛直起腰就被周儒生拉住往巷子外跑。阿竹的心一提,一邊跟着跑一邊看是不是有什麼危險,直到被拉着在一個拿着糖葫蘆的小販面前停了下來。
“……”
周儒生笑的燦爛,看着一串串又大又紅的糖葫蘆猶豫不決,最後挑中了三串,然後把阿竹往前推了推,“阿竹,快付錢。”
“你急的就這事兒?”阿竹一臉匪夷所思。
“對啊,再晚就追不上了,我沒帶錢。”周儒生一臉無辜,但嘴角憋不住的笑還是出賣了他。“呀,阿竹,既然我倆都出來了,不如你請我去醉楓樓吃頓好的吧。”他說的無比自然,好像自己才是做東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