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半刻鐘之後。
周儒生依然裝作醉酒還未清醒,他打開門朝不遠處站崗的守衛招呼着來人,不一會兒李媽媽就從原本她原本消失身影的拐角處款款走來。
周儒生故意東倒西歪,直到如願被李媽媽扶住,才堪堪穩住了身形。
李媽媽:“爺這是要走了,玩得可還盡興?”
“你沒講大話,這地方确實好,裡面的人你照顧好。”周儒生往屋裡指了指。
“我下次還來,就找她。”
他擔心阿若在這裡會被為難,所以看似在和李媽媽交代,實則是變相的保全。
李媽媽笑着應和,“公子看上的人,奴肯定是會悉心照料的。”
接着就拿出了最開始出現的黑色錦布。“再委屈公子了。”
在視線被剝奪的最後一刻,周儒生的視線和軟榻之上的阿若重合了一瞬,那瞬間周儒生的眸中不再是酒醉的迷亂,而是計劃得逞的信息傳遞。
下一秒,一片黑暗。
他就如一開始來一般,被牽着一步一步走。
這錦布應該是由特殊面料制成的,半點光線也不曾透了進來。所以在周儒生再次聞見梅花香氣時,才驚覺已經回到了地面。
沒過片刻就聽見了袁黎的聲音,接着就是錦布被人摘下,随即刺眼的光線無孔不入,讓周儒生的眼睛一陣刺痛,不得不重新閉上眼睛,眼角處不斷泛起生理淚花。
他這幅樣子倒是讓袁黎誤以為出了什麼事。
袁黎:“這是怎麼了?”
周儒生擺了擺手示意沒事,緩了片刻再次試探性張開眼睛,見自己已經适應良好了才随意答了一句:“被光閃了一下。”
一旁的李媽媽也開口附和:“這位小哥不用擔心,隻是一下子忽明忽暗的廢眼睛罷了,過一會就能恢複如初了。”
見人又重新睜開了眼睛,确實是沒事的樣子,袁黎才放下心來。
之後兩人沒再過多停留,尋了個由頭就被送了出去。
剛走出紅月樓的大門,就登上了一早安排好在門外等候的馬車,接着駛上了街道。
馬車裡剛挨着軟墊的周儒生就順勢癱倒了下去。
連袁黎給他遞過去的茶水他都使不上勁兒去接。
袁黎:“你走之後,我遠遠地跟了一段路,直到梅林之後的小池邊消失了蹤影。”
“我怕打草驚蛇,沒有貿然找尋,就先回去了,你那邊怎麼樣?”
雖然這一路上幾經波折,周儒生已經累的不行了,但是一聽到袁黎問到裡面的情況,心裡的氣憤還是大過了身體上的疲倦。
他“唰”一下坐了起來,開始說着一路上發生的事。
“小池旁邊應該有座假山,而入口應該就在那裡,順着一條路下去……”
“……”
說完,周儒生從袖口處拿出了一張布料,上面是用血迹畫成的地圖,遞給了袁黎。
“阿若說,她所知道的女孩數量一共有二十一人,這是她憑借記憶畫出的從我所在的房間到她們被關押的地方的路線。”
“隻是我來回都被蒙着眼睛,所感知到的隻是一條直路,但我親眼看見我來的方向是一睹牆。”
袁黎:“入口怕是設置了什麼障眼法的機關。”
周儒生激動得一拍手掌:“這叫什麼,英雄所見略同!”
“我從阿若那拿了一袋女孩子家用的珠光粉,趁機抹了點在李媽媽的手上,這樣她要是操作什麼機關,就會留有痕迹了,地道裡面昏暗,如果不是舉着火光靠近,是絕對不會被發現的。”
“而且我抹的量不大,她一路蹭下來早蹭沒了,就算留了點也是她們自己常用的東西,也許是不小心自己蹭上的,總之懷疑不到我們頭上。”
袁黎:“這回怎麼這麼聰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