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儒生聽到這話很是不服氣,他雙手交叉抱胸,目光不善地看着坐在對面的人。
“什麼話,我向來腦子就靈活。”
袁黎聽後也不反駁,隻是嘴角挂着意味不明的笑,再給人倒了杯茶水遞了過去。
這次周儒生倒是接下了,說了這麼多也有些口幹,直接一口氣全喝了下去,喝完倒是給自己嗆的直喘氣。
袁黎看不過眼,挪過去了點給人拍着背順氣。
隻是力道掌握得不好,周儒生差點覺得自己的脊背要被他幾下拍散架了。
忽然,一陣冷風吹來,車簾子被風帶了起來,在空中飄蕩着。
周儒生打了個激靈,總感覺有道視線落在了自己身上,他從簾子被吹起的一角往外看。
袁黎見狀,“怎麼了?”
周儒生搖了搖頭,他沒有看到什麼異常,就懷疑是冷風吹的,一把拉下簾子狠狠按住,不讓冷風再吹進來半分。
他按下心底的不安感,回到原來的話題。
“守衛部分還是按照原來的計劃,讓清姬去給他們的飲食做手腳,你在前面安排,我偷偷溜進去。”
袁黎皺了皺眉,“裡面的情況沒有我們一開始想的那麼簡單……”
話還沒說完就被周儒生打斷:“你可不能臨時變卦不讓我去,我們人就這麼多,而且隻有我下去過,這活我來做最合适。”
這點确實無法反駁,袁黎隻得妥協。
“到時候我多安排些人手和你一起。”
周儒生點點頭,底下的情況還沒摸透,多些人手确實更有保障。
之後兩人再商量了一下細節,周儒生便讓馬車随意停在了哪個路口。他拒絕了袁黎要送他到府門口的提議,畢竟他是偷跑出來的,大門走不了,又不可能讓人知道自己是鑽狗洞出來的。
“那兩日之後,紅月樓彙合。”
周儒生揮了揮手作别,朝家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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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回到墨玉軒的時候,又是晚間幕色。
幸好前幾天阿竹說他病了,免去了請安,不然眼下他又該火急火燎了。
隻是今天好像不似從前,一踏進院裡,便覺得莫名有一股威壓。
周儒生提快了腳步,再往裡走了幾步,就看見跪在外面的阿竹。他心下一沉,瞬間覺得不妙。
他走上前去想扶起阿竹,下一秒卻被阿竹拉住了手臂,耳邊響起了聲聲低語。
阿竹:“你今天和我一起從小門出府,回了太師府一趟,擔心被發現才讓我先回來的。記住了,一會被問……”
“少夫人。”秦嬷嬷的聲音響起。
“老夫人在裡面等您很久了。”
周儒生對阿竹點了點頭,示意他放心,随後跟着秦嬷嬷走了進去。
一進門就看到阿娘坐在主位上,廳房裡面的蠟燭點的不多,僅僅在主人家的四周亮起,其餘地方都十分昏暗。
周儒生弱弱地喊了一句:“母親。”
接着便是長久的沉默,有的隻是時不時茶盞起落的聲音,在整個安靜非常的廳房裡顯得格外刺耳。
周儒生感覺自己的後背好像冒出了層層冷汗,他再次試探開口:“母親這麼晚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秦姝抿了一口茶,“今天尚書家的夫人來家裡做客了,原本想邀你一起去招待,想着你最近身體不好,就沒知會你。”
“隻不過,和尚書夫人閑聊的時候,倒是說在路上遇見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