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聲漸停,但天依舊暗得可怕。
有些賓客是被大雨困住不得脫身,而有些貴客則是怕被卷入是非,留下來觀察局勢。不管哪種原因,最後倒是都沒能離開,暫時安置在了紅月樓中。
方才的雨下得猶如天倒了一般,此刻竟然說停就停了下來,引得好些人出來查看。碰巧就看見後院裡遠征軍正押着紅月樓的老闆往前廳走。
連帶着分出幾批人把前廳也給圍了個水洩不通。
原本遠征軍的到來就是件轟動的大事,如今又把紅月樓的掌櫃老鸨給綁了,還把紅月樓給圍了起來,這場面不由讓人心慌,但也沒人敢硬闖出去。
沒讓他們久等,不久之後陳粟就帶着二十名頭戴紗帽的小姑娘走了出來。
一瞬間人群之中議論不斷,都在猜測其中緣由,樓上好幾房雅間也在開門閉門之間派出了人來打探。
“都安靜!”陳粟的聲音不大,但其中冷冽的音色讓人群不自覺噤聲,紛紛朝他看去。
“遠征軍協理辦案,紅月樓李氏涉嫌人口拐賣逼良為娼,在此人贓俱獲。”
陳粟的話想是一滴水掉進了油鍋裡,在人群之中引起了軒然大波。
“什麼意思,這些小姑娘難道……”
“喪盡天良,喪盡天良!簡直是斯文掃地,禮義何存,好好的風雅之地背地裡幹的竟是這樣的營生……恕我無法容忍,先行告退。”
“道不同不相為謀,先行告退……”
“告辭……”
“……”
最先跳腳的是群讀書人,原本依着清姬揚名才氣來此赴會是件有臉面的事情,如今出了這樣的事隻怕傳出去和紅月樓有什麼牽連,毀了名聲,因此迫不及待想要離開,但都被守在門外的遠征軍攔住了去路。
“這是何意,我可沒有和他們同流合污,我隻是受邀參加宴會的。”
“是啊,和我們可沒關系!”
“……”
見不能自行離開,大廳之内人心惶惶,都在撇清關系,怕被牽連其中不得脫身。
陳粟并沒有急着穩定局面,讓人把女孩們下帶了下去。之後他的視線便在大廳裡各處遊走,觀察着每個人臉上的表情。
“你說這裡面有沒有參與過此事的人?”
方才一直在女孩們身邊安撫的周儒生聽到聲音,沖陳粟探了探腦袋。
他懷疑陳粟是對自己說話,但見陳粟依舊是一副死人臉沒看他,他又不是很确定了,索性就當沒聽見,省得到時候成了自作多情。
“問你話呢。”遲遲等不到回應的陳粟沒忍住再次開口,這次倒是扭過頭來看了周儒生一眼。
周儒生這才确定了陳粟确實是和自己講話,“你師傅沒教過你說話要面對着别人嗎,沒禮貌。”
陳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