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沒看袁黎什麼反應,給了身邊秦嬷嬷一個眼神,就吩咐兩個嬷嬷接着把人帶下去。
見狀,袁黎有些着急:“我知道我知道,以後我定然不會輕易上門,但這次許凜也是救人心切,還望秦姨網開一面。”
“我并不是蛇蠍心腸的人,隻是如何管教自己的兒媳那是家事。秦嬷嬷,送送袁公子。”說完,秦姝徑直離開,隻留下了秦嬷嬷送客。
袁黎見事情沒有了轉機,還想再交代周儒生什麼,但卻被秦嬷嬷攔住了去路,隻能眼睜睜看着周儒生被帶了下去。
周儒生被壓着走了一路,直到又回到了這熟悉的祠堂,到這時候他竟然油然生出了一股死豬不怕開水燙的麻木感。
他跪在祠堂中央,心裡不斷吐槽袁黎本事不大陣仗大,那時候他隔得遠,聽不清楚袁黎和他阿娘說了什麼,隻覺得兩個人說了這麼久,怎麼也不應該接着關他,誰知兜兜轉轉還是回到了這裡。
忽然,周儒生一個激靈,阿竹呢?
他被阿娘抓了回來那阿竹肯定也被發現了,怎麼都沒看到阿竹。
周儒生環顧四周,心裡不祥的預感越來越強烈。
“既然跪了就跪好來。”
人未到但聲先至,聞言周儒生立馬跪得端正起來,再沒有東張西望。
沒過片刻,眼前就投下了一片陰影。
秦姝在周儒生跟前站定,也不說話,就這樣靜靜地看着他,沒過一會兒周儒生就敗下陣來,下定決心一般擡頭看向自家阿娘,原本想豁出去任憑處置,但到嘴邊的話在觸碰到秦姝的眼神後愣是沒能吐出半句。
他有些看不透,阿娘的眼睛裡沒有什麼明顯的情緒,空洞得更像是出神,明明是俯視他卻好像是透過他看誰一般,細細看去還能捕捉到眼底的一絲輕蔑。
周儒生就這麼呆愣地看着秦姝。
他從來沒有想過這樣的眼神會是在看許凜,明明以前阿娘最喜歡阿凜,說的最多的就是如果他能有阿凜一半懂事她都能謝天謝地……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的呢?
秦姝:“你可知道錯了?”
周儒生愣了一下才頻頻點頭,“錯了,我錯了母親。”
“那你說說看,你錯哪了?”
周儒生一瞬間隻覺得腦袋裡一片空白,結結巴巴了半天才說出了一點:“我不該偷偷摸摸逃出府去的。但這件事情全是我一個人的主意,阿竹是被我逼的,不關他的事。”
說完整個祠堂之内就陷入了一片詭異的寂靜,周儒生隻覺得自己的心跳聲加速,在這裡面好像格外明顯。
他總感覺自己像是等待被判刑的囚犯,頭頂的尖刀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落下來。
秦姝:“把少夫人帶過去。”
這次他沒有被架着走了,隻是那兩個嬷嬷還是跟着,穿過廊亭,走過後院,直到周圍越來越冷清周儒生才反應過來這是要去哪裡。
周儒生冷汗直冒,一時間腦子裡全是自己的心跳聲,原本應該想想如何逃過一劫,高度緊張之下就隻能在顱内循環播放“完了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