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來人啊,都給我滾過來!”
商全氣急敗壞的聲音傳了進來,應該是趁他們在書房的時候悄悄溜出去的。随即,門外的腳步聲越來越多,四面八方都有,像是要把他們包圍起來。
周儒生看着桌子上僅剩的兩本賬本還沒記錄,又豎着耳朵仔細聽着腳步,大概是商全也猜到自己的秘密被發現了,召來的人估摸着竟然有八十人之多,要是真被圍困在這小書房裡,怕是今天要回不去家了。
盤算了一會兒,他心下已經有了主意。快速在書房内環視了一圈,最後目光落在了地上的碎瓷片,之後就把手裡的賬本直接抛給了袁黎,“你們放心記,其他的我來。”
“阿生你别沖動!”許凜從紙墨之中擡頭,擔心周儒生沖動行事傷了自己。
“我沒想和他們硬剛,你們盡快就好,不用擔心我。”
許凜深深地看着周儒生,最後還是選擇相信,低頭繼續記了起來。
周儒生挑了片足夠鋒利的,找到合适的抓握處,握好對着空氣實驗了幾下。擡眼正好是在外面手舞足蹈不斷喊着人的商全,他就像是草原上蹲守獵物的猛獸,在發現獵物的時刻眼神瞬間變得鋒利,在确保獵物沒有發現他的行蹤之後,果斷出擊。
原本不斷趕來的守衛忽然靜止不動,都神态惶恐地看着商全,他們主子的身後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個看着孱弱的貌美女子,但女子手裡的瓷片卻泛着冷光,正緊緊礙着那脆弱的脈搏,隻需要輕輕一劃,手下的人就會血濺當場,原本谪仙一樣的人,現在倒是更像追魂索命的鬼煞。
商全同樣意識到了這點,他渾身僵硬,特别是脖子不敢偏動一絲一毫,生怕自己小命不保。
“讓你的人離書房遠點。”周儒生手上用力,讓瓷片貼得更近,“聽到沒有!”
瓷片冰涼的觸感讓商全心顫,他立馬對着下面吩咐,讓那些圍着書房的守衛都撤開,最後都聚集在了卧房門口,站滿了一片。
“你别沖動,冷靜一點。”商全不自覺地打了個冷顫,“我都按你說的做,你可得注意手上的力道,我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你們也别想出去!”
周儒生忽然發狠,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瓷片直接沒入了皮肉幾分,滲出幾顆血珠。
這可吓慘了商全,感受到脖子上的刺疼,直接哭喊了出來:“饒命饒命!你隻要放我一命,我保證你和你朋友能安全出府。”
“早這樣多好,偏要嘴硬。”
正巧許凜他們也結束了,從書房了出來走到了周儒生身後。
“都給我讓開!”周儒生對着滿院手持刀劍的守衛大喊一聲,起先他們隻是有所動搖,之後周儒生手上用勁,吃痛的商全自然而然的開始配合,讓那些守衛後撤,最後在人群之後開出了條路。
他挾持着商全走在前面,許凜和袁黎緊跟其後。可能是因為是從背面把人控制的原因,他們并沒有注意到商全和人群中一個守衛的眼神交流,連之後有個守衛默默退出了人群也沒發現。
就在能看見府門的時候,周儒生緊握着瓷片,精神高度集中,眼裡全是一股狠勁兒。他背對着府門口,後退着往門口靠近,他每退一步,眼前的那些守衛就跟過來一步,周儒生分出點心神,對袁黎說:“你先去牽馬。”
袁黎知道情況緊急,沒有任何推脫,轉身往府外跑。
那些守衛見有人逃脫,一時間幾乎想沖上來捉拿,周儒生手裡的瓷片輕劃,商全脖子上立馬多了條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