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站在華石鬥郎的休息室面前，盯着裡面那個青年，陷入沉思。

華石鬥郎。

一個即将和西索對決的家夥。

幾個小時前。

雲古搜集到華石鬥郎往日的對戰視頻，交給修行的幾人，“你們看看有什麼問題。”

于是大家坐一起看了起來。

奇犽更在意的是這家夥的念能力，小傑看得更多的是對方的路數，但是淩一瞬不瞬地盯着華石鬥郎本身。

雲古察覺到這一點，依舊是溫和地笑着。

在奇犽小傑說了各自的見解之後，淩又看了一眼電視上定格住的映像，想到記憶裡那個青年，認真道，“他的能力，也不太适合他的性格。”

—

青年從淩的背後出現，拍了拍淩的肩，“淩？”

他回神，“啊，還真是你啊。”

華石鬥郎爽朗地笑了一下，可惜快要開始比賽了，并沒有太多叙舊的時間。

他看了一眼有幾年沒見的友人，“不僅長高了，看樣子念能力也精進了不少嘛。”

淩點點頭，問了最後一個問題，“華石的念能力…也沒變啊，對上西索有幾成勝率？”

被問到的青年反問，“淩覺得呢？”

于是淩真的思考起來，松綠色的眼眸閃過微光，“三成吧。你的念能力和性格匹配度不高。”和他一樣。

如果華石能選擇認輸就好了，大家不都說…來日方長嗎。—淩心中閃過這樣一個荒唐的念頭。

聽到淩的推測，青年怔忪片刻，還是釋然地笑了，“還是有一定勝算的嘛…”

被那雙松綠色的眼眸注視着，華石鬥郎想到初見時他的眼睛，還真是…一如既往的清澈和好懂啊。

但是最後，華石鬥郎看了看賽場的地方，露出一切了然的笑，“嗯，我知道，但是…淩清楚的吧？臨陣逃脫的行為…同樣不适合我的性格啊。”

被看出來了。

淩移開眼。

……

西索和華石鬥郎的對決，淩、小傑、奇犽三人都來看了。

聽着解說員對參賽雙方實力的講解，淩微微走神。

自己外出第一年，就認識了華石鬥郎。

（這是你的念能力嗎？挺厲害的嘛。）

記憶中，華石鬥郎的面容模糊了一些，像順着節奏跳躍旋轉着，初次見面的畫卷扭曲成圈，靜靜地躺在了記憶的一角。

這場對決，是華石鬥郎期待已久的對決。

淩和他都明白這一點，即使結局會死，他/我也不會放棄的啊。

青年笑容爽朗，眼神帶着銳利的戰意，率先發起了進攻。

他的笑容，直至對決結束，也依舊停留在淩的腦海裡。

華石鬥郎死了。

淩沉默許久。

（作為一個武者，每一次對決都會拼盡全力的。至于結果嘛…我不會後悔的。）

較為青澀的華石鬥郎站在陽光下，神情充滿了認真和向往。

（淩，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臨陣逃脫可不是我的性格。）

賽前見到的青年，站在淩的不遠處，眼神依然明亮認真，卻多了一些釋然。

兩個印象一左一右地在他的腦海中抖動，最終都變成華石鬥郎進攻時的無畏和灑脫。

他清楚地意識到，自己無法阻礙華石踐行自己的意志，哪怕結局是生命的終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