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之情嗎?
他很确定不是。
普通的師兄弟情嗎?
但又好像不足以概括。
但是謝清遲已經習慣了師兄在身邊的日子,若是以後師兄真的離開他,他應或許需要很長一段時間适應。
如今他經脈被廢,他還能如此平靜,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還有九轉陰陽針,所以他知道經脈有被修複的可能。
但他也應該做好最壞的打算。
若是連九轉陰陽針也無法修複呢?
那他和師兄該怎麼辦?
他不能耽誤師兄,也不忍心看着師兄白白在自己身上浪費時間。
謝清遲面色平靜,語氣溫和:“師兄,世事難料,若是你以後碰到了真正愛慕之人,可以與師弟說,我們可以解除婚約。”
聞言,秦宿臉色瞬間冷了下來,走上前,緊緊抓住謝清遲的雙臂,直直盯着謝清遲的眼睛,努力壓克制着自己的語氣。
“師弟,你不信我?”
謝清遲被迫擡頭與秦宿對視,那雙深邃冷冽的眼睛中,仿佛又一張密網,将謝清遲牢牢禁锢,動彈不得,那張網不斷收緊,想要與謝清遲的每一寸肌膚,親密接觸。
一股窒息感湧上心頭。
“不,師兄,我不是這個意思。”謝清遲下意識想要辯解。
謝清遲從未見過這樣的師兄。
秦宿沒有忽略謝清遲眼底的慌亂和一絲懼意。
怕他?
師弟在怕他?
秦宿意識到自己不對勁,他松開雙手,後退了幾步。
他緩了緩,在腦海中念了幾遍定心咒,才緩過來。
“師弟,師兄知你不敢信我,無礙。”
秦宿頓了頓:“弟子秦宿,對天道起誓,我與師弟謝清遲必定履行婚約,結為道侶,一輩子照顧師弟謝清遲,不離不棄,如有違背,終生困于心魔,無法進階,不得好死。”
一道威嚴的聲音在秦宿耳邊響起:“契約成立。”
地上出現一道古樸的陣法圖,白光泛起,籠罩着秦宿。
片刻後,化為一道白光,沒入秦宿印堂。
謝清遲眼底閃過一絲呆滞。
師兄……
太虛峰客房内。
白玉溪垮着臉,随意擺弄手中的話本,腦海中止不住回憶起那日秦宿的話。
心中十分煩躁,完全看不進話本,一目十行,卻不過腦,又随意翻了幾頁,還是看不進去,所幸一把撕了。
白玉溪不願再待着,用傳訊令找了幾個進來結識的狐朋狗友,都是内門弟子。
外門弟子,白玉溪是看不上的。
幾個人,來到太虛城中,進了城中最大的酒樓,來到豪華包廂,點了一桌靈食。
光吃這些靈食,就能增長修為。
“诶,你們幾個,别光吃啊,幫我想想法子,我要如何追秦宿師兄?”
一位長相端正的男修,眼珠轉了一下,油頭滑腦的,試探道:“白少主,秦宿師兄雖好,但他已有婚約,為何你非要他?”
白玉溪一聽這話,不高興了:“有婚約又怎麼樣?又沒結為道侶,我還有機會,他那個道侶好像是他師弟,叫……叫什麼來着?”
“謝清遲。”另一位長相俊朗,卻又幾分油膩的男子接話。
“對,謝清遲。”
白玉溪漫不經心說道:“這謝清遲,聽說天賦很好?那他長得如何?有我好看嗎?”
桌上衆人一下子都不敢說話了。
見狀,白玉溪面露不滿:“你們是何意思?是覺得那個謝清遲比我好看?嗯?”
那位長相端正的男修,杜和,急忙哄道:“不不,我們不是這個意思,謝清遲哪有您好看啊?謝清遲沒法跟你比,我們在想怎麼去誇白少主的容貌。”
“但是……”
白玉溪黑下臉:“但是什麼?”
杜和小心翼翼說道:“但是白少主,關鍵你得讓秦宿師兄喜歡。”
“哦?那秦宿哥喜歡什麼樣的?”
“我……我們也不知道。”
白玉溪一聲冷哼:“鬧了半天,說得都是廢話,一句有用的都沒有。”
“我知道些許有用的。”那位相貌俊朗的男修,周行出聲道。
白玉溪起了興趣,眼神一亮:“快說,是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