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夢

那位弟子解釋道：“書年師兄說這幾日，凡是有想煉丹的弟子皆可找他煉制丹藥，不收靈石，隻需額外給他提供一份丹藥材料作為報酬就行，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像我們這樣的普通弟子，哪有機會找書年師兄煉丹，就是能找到，也不一定能付得起靈石，所以有這種好事，幾乎大部分弟子都來了。”

“隻不過，名額有限，書年師兄每日隻會挑選一部分煉制。”

謝清遲：“挑選？如何挑選？可有什麼條件？”

那位弟子搖了搖頭：“我們也不知道，主要看書年師兄自己，都是他親自挑選的。”

謝清遲抓住重點：“你的意思是說，那位書年就在那間屋子裡？”

“對啊，謝師兄，都已經好幾天了，前幾天排隊的人更多，今日還算是少的。”

謝清遲神情古怪往那間屋子掃了一眼。

若那裡面是書年，那他是誰？莫非是有人假扮他？玉宵真尊知道嗎？

不行，他得一探究竟。

考慮到不能打草驚蛇，謝清遲便來到隊伍末尾排隊，等了許久終于輪到了謝清遲。

“原來是謝師兄，裡面請。”

謝清遲被引着進入房間，剛進房間，裡面傳來一道聲音。

“說吧，你要煉制何種丹藥，材料準備好了嗎？”那人伏案低頭記錄着什麼，并未擡頭。

謝清遲并未回答，緩步上前，目光落到眼前之人的臉上。

容貌竟然與“書年”一般無二！

這是什麼情況？

“書年”邊嚷嚷着邊擡頭：“誰啊？你怎麼不說……美人！!”

“怎麼是你啊！美人！你怎麼來了？”眼前之人頂着“書年”那張臉驚喜道。

謝清遲狐疑：“你……認識我？你是誰？”

“書年”立馬解釋道：“美人，是我啊，我是小紙人！”說罷，眼前之人立馬變成了一個小紙人模樣，站在書桌上，一眨不眨盯着眼前溫軟漂亮的少年。

謝清遲不解：“怎麼是你？你為何要變成這副模樣？是老師讓你做的嗎？”

小紙人：“是啊，美人，主人吩咐，讓我辦成書年的模樣做這些事，主人說了，這樣做别人就不會懷疑書年是美人你了，還能有個好名聲。”

謝清遲還沒來得及感動，小紙人又道：“主人還說，這些接手的丹藥是特意挑出來給美人你練手的，說美人你這麼久沒煉丹一定生疏了，特意囑咐我選一些比較難煉制的丹藥。”

謝清遲神情複雜，很是無奈。

他總感覺老師是故意暗戳戳整他，還特意不告訴他，是氣他這麼久沒消息嗎？

小紙人又捧着一個儲物袋到謝清遲面前，一臉期待邀功道：“美人，這些是那些人的報酬，我都替美人你保存好了。”

小紙人是無辜的，謝清遲配合笑道：“多謝你了，小紙人。”

“不用客氣，美人這是應該的！”小紙人喜悅道。

得知事情緣由後，謝清遲辭别了小紙人，去青陽殿找玉宵真尊去了。

找了半天，發現玉宵真尊在後院的亭子裡。

謝清遲緩步上前，作揖道：“弟子拜見老師。”

按理說，謝清遲該稱玉宵真尊“師尊”，但玉宵真尊很嫌棄這個稱呼，不願意與紫衍有相同的稱呼，謝清遲便還是稱玉宵真尊“老師”了。

玉宵真尊：“回來了，這麼久沒消息，我還以為你忘了我這個新師尊了。”

語氣雖聽起來和平時相同，但謝清遲明白，老師果然生氣了。

他低聲哄道：“老師，對不起，我的劍術懈怠了，所以這段時間師尊一直督促我的劍術，沒能來見你。”

玉宵真尊：“也罷，畢竟紫衍才是你的正牌師尊，你更在乎紫衍，我自是明白。”

謝清遲心力交瘁，老師還在生氣。

“老師，煉丹之事，我已從小紙人那知曉，你的良苦用心，弟子明白，多謝老師。”

玉宵真尊：“你是我的徒弟，應該的。”

兩人都不再言語，氣氛頓時陷入僵持。

謝清遲輕聲道：“老師，你還在生氣嗎？”

氣？他生氣了嗎？玉宵真尊想道。

是啊，他氣自己有了那些龌龊心思，氣自己把氣撒在無辜的少年身上，也氣謝清遲偏偏頂着這副一無所知的樣子來哄他，這怎麼能不叫他多想。

玉宵真尊惡劣想道，若是謝清遲知道他那點見不得人的心思會怎麼樣？知道身為老師的他僅僅是被觸碰就硬了會怎麼樣？是恐懼？驚慌？還是……惡心？

他目光落到眼前溫軟乖巧的少年身上，光是站在那，就讓人移不開眼，哪裡舍得狠心責罵，終究是他起了些不該有的心思，謝清遲年齡尚小，還不懂事，他身為長輩，還是個活了幾百年的老怪物，他若是還不懂便說不過去了。

謝清遲可以犯錯，但他不能。

玉宵真尊深知那件事他忘不了，也抹不去，就像一根刺永遠紮根在心底，反複提醒着他與謝清遲的那次意外，他本以為他不會在意，但還是高估了自己。

心中無奈歎口氣。

“清遲，我該拿你怎麼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