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易年直挺挺躺在鐵架床上,呼吸還很急促,一隻手抓在邊緣目光盯着天花闆。
哒、哒、哒,聲音剛開始還很遠,反複回蕩幾次開始拉進,白易年轉頭,盯着房門。
清脆的腳步聲由遠及近,突然停下。
白易年屏住呼吸,因為腳步聲是在他的房門外停止。
不敢動,生怕動一下鐵架床發出聲音刺激到門外的生物。
砰砰砰…急促的敲門聲響起,伴随着一聲似哭非哭的凄厲尖叫,隻有短促的停頓,便再次響起劇烈敲門聲。
白易年把頭轉回來,呼吸都在努力克制,胸口不斷起伏,盯着天花闆抓着床邊的手不斷發力控制自己顫抖,又是一陣巨大的敲門聲,房門邊緣都被砸的翹起來。
白易年閉上眼睛,壓抑内心恐懼。
持續了三輪,腳步聲重新響起。
白易年猛然睜開眼,扭過頭,發紅的眼珠子盯着房門。
砸門聲不出意外響起,白易年從聲音上判斷,這是到了沈墨門外。
就這樣,幾個人的房門都被砸了一遍,對方一無所獲發出凄厲尖叫,這種叫聲跟之前的有點不同,感覺有些煩躁。
哒、哒、哒,腳步聲由近及遠,持續了大概半分鐘左右就消失無蹤。
白易年長呼口氣,把手松開擡起蓋在額頭上,觸感冰涼,潮濕粘膩。
閉着眼,暫時不會再有危機,白易年開始整理所有信息。
有用的無非幾點:觸發機制,規則怪談世界,遵守規則,找到線索,活着離開,積分墊底則被淘汰。
手臂拿下放在身邊,睜開眼凝視着天花闆。
當時他接到家裡人電話,讓他盡快給家裡打筆錢有急用。
他拿着銀行卡就出了門。
就是這裡,開始成為空白,再恢複畫面就是他從規則怪談世界3号屋醒來。
這期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呢?他一點都想不起來是如何觸發到機制出現在這裡,不論他用什麼樣的辦法,這空白的部分都浮現不出一根線條,更不要說畫面。
白易年翻個身,面對牆壁抱着手臂長呼口氣。
持續了好一會兒閉上眼睛,嘀咕:“算了,管它呢,忘就忘了,反正已經到這,糾結這些事兒什麼作用都沒有,不如養好精神,盡快找到更多線索從這裡離開。”
砰砰砰響起敲門聲。
白易年瞬間清醒,第一時間翻身轉到了鐵床裡面進行躲避,壓下身子,半個身子已經進了床底下。
砰砰又是兩聲。
“白易年。”
聽到聲音,白易年快速站起來,盯着房門有點愣神。
“白易年,你有沒有搞錯?你來這裡度假的嗎?還在睡?”
下一秒,房門打開,白易年抓着門把手抿着唇瓣。
沈墨準備再敲的手僵在半空,哼笑聲放下,把白易年上下一遍打量:“如何?沒事吧?”
白易年搖了搖頭,看向旁邊的司翌。
司翌瞥了他一眼就移開,轉過身要走:“天已經亮了,今天不要耽誤時間,争取把所有樓層都探索一遍。”
“大哥,十八層,你确定能來得及?”沈墨高聲質問。
司翌沒停也沒回應,還在繼續往前走。
沈墨轉過身,自然地勾住白易年脖子擡了擡下巴:“瞧瞧,他還真能裝,跟個冰塊一樣。”
白易年眉頭輕蹙,掙脫沈墨的手。
沈墨不解:“什麼意思?”
“什麼什麼意思?”
“我搭一下你的肩膀怎麼了?你躲什麼?”語氣不滿,再次伸手去夠白易年。
白易年快速向前讓他撲了空,沒做回應腳步飛快追向司翌。
沈墨惱火:“喂,大家聚在一起不光是隊友也是朋友不是嗎?虧我昨天面臨那麼驚險的情況都沒把你們兩個人扔下,用命在賭,你對我就是這種态度?”挺起腰杆沖着白易年怒吼。
白易年沒停頓,也沒回頭,敷衍道:“謝謝你。”
“你…”
司翌停在八号門外,擡手敲了敲。
下一秒,房門打開,張凱文耷拉着腦袋有些無精打采,他昨天一夜都沒睡。
老早就聽見幾個人交談聲,可想到昨天晚上的事兒,他就有點愧疚,導緻不好意思開門。
“休息好了嗎?”
“嗯。”張凱文應聲擡頭,正要說什麼沈墨已經過來,哼笑聲,“虧你睡得着。”
張凱文看過去,蹙眉抿着嘴角不做聲。
沈墨有點吊兒郎當:“看我做什麼?”說完就移開目光,“昨天有什麼發現嗎?”
“嗯。”司翌從口袋掏出來一張泛黃的紙,當着幾個人的面打開,“昨天晚上我已經看過,但并沒有研究明白。”
沈墨接過去,仔細閱讀。
【婦産科詭影重重,似乎每天夜裡都會傳出嬰兒的啼哭,是否要險中求勝?】
沈墨念出這行字,眉頭緊鎖陷入思索。
白易年往前一步,也盯着他手裡的紙條,看了一會兒擡起頭,正好跟司翌目光對視上。
持續幾秒,二人又紛紛撇開頭看向别處。
若仔細,就會發現白易年耳朵根有點紅。他是不知道司翌會想到什麼,反正他滿腦子都是兩個人昨天被困在那間屋子裡發生的種種,尤其是他為了讓司翌從屍體嘴裡掏出東西而耍弄的那點小心思。
張凱文充滿好奇湊過來,沈墨飛快把手裡的紙條收起來,塞進褲子口袋,似笑非笑看着滿臉不解的張凱文。
張凱文反應過來,有點惱羞成怒:“這是什麼意思?既然找到線索那就應該共享,大家一塊…”
“誰跟你共享?誰又願意跟你一塊?”
張凱文咬着牙,一張臉氣的漲紅又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