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司翌笑了聲,回頭,“不過萍水相逢,你對我很了解嗎?你又憑什麼說這種話?”轉過來,似笑非笑瞥了眼沈墨看回白易年,“說不定我就是在演戲,等你們對我放松戒備,我再将你們逐個擊破,取得最後勝利。”
“對。”沈墨跨步站在白易年身邊,指着司翌,“沒錯,肯定是這樣,從昨天我見他第一面就感覺他這個人摸不透,城府很深,指不定心裡有多少花花腸子。”看了眼白易年有點急切,“白易年,你就是太單純,看誰都像是好人,沒有一點防備,我告訴你,在這種地方任何一個大意都有可能讓你送命。”
沈墨越說表情越凝重,伸手指向張凱文:“你不會想有跟他一樣的下場吧?”
司翌嘲諷的看着沈墨,他本不需要跟這些人浪費口舌,更不需要為自己證明什麼,他隻管不擇手段找到更多線索活着離開就好。
不管是隊友還是朋友,他從來都不需要。
此時,面對沈墨的質疑跟抵觸,他隻管轉身離開,往後的時間裡各憑本事。
可偏偏沒能做到,他就是想知道白易年的态度。
白易年壓下沈墨的手臂,淡淡道:“我是單純不是傻,能不能别把我當成白癡?”
沈墨一愣,抿着唇瓣不贊同的看着白易年。
白易年深吸口氣:“我堅持自己的觀點,我信他。”再次說出這三個字,讓對面的司翌表情生變,有了巨大觸動,白易年主動向前,伸出手。“我認為,我們至少要做到互相信任,團結一緻,才能有更大的希望戰勝規則怪談世界的法則,獲取更大的勝算,你認為對嗎?”
司翌低頭看了眼對方伸過來得手,輕扯嘴角,将手伸出去跟對方握住。
兩人接觸又很快松開。
分别一左一右側開身,看着不同的方向。
沈墨正好跟白易年面對面,嚴肅打量。
白易年莫名一陣心虛,握拳放在嘴邊幹咳聲:“看我做什麼?”白了眼沈墨,剛想在說什麼,一旁張凱文的事體突然憑空消失。
三個人都是一驚,下意識聚攏在一起,都看着張凱文消失的位置。
若不是那一灘殷紅還在,他們都要開始懷疑所發生的一切都隻是幻覺。
短短時間,沈墨心态頻繁受到沖擊,搖着頭後退撞到樓梯欄杆,開始粗重呼吸,持續了好一會兒笑出聲,笑着笑着開始掉眼淚,雙手撐着腿拱起什麼埋下頭,突然怒吼一聲回蕩在走廊。
白易年跟司翌相比之下都很淡定,但實際上,内心翻江倒海。
兩人看過來。
沈墨又哭又笑,撐起身擡起一隻手撐在額角,表情變得有些驚慌失措,來回張望看上去跟白易年剛見到他時的精神狀态很像。
沈墨腦袋不停亂轉:“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我們到底要怎麼做才行?”轉過身,開始踹欄杆,怒吼道,“你到底是什麼鬼東西?有能耐出來呀,出來呀,大不了同歸于盡,躲起來算什麼本事?給我滾出來,有能耐讓爺爺我看看你到底是個什麼東西,你給我…唔唔。”
沈墨突然失控,對着欄杆又踹又晃更是咆哮,在這空曠又死寂的環境中顯得尤為響亮,從上到下,從左到右的貫穿回蕩,感覺都能傳播到各個角落。
白易年突然沖過去,從後面一把勾住他順勢捂住他的嘴。
沈墨向上仰頭,眼珠子布滿紅血絲瞪到最大,抓着白易年的手臂奮力掙紮額角都凸起了青筋,奈何根本掙脫不開。
白易年突然擡頭,司翌也轉了個身目光凝視不遠處,那裡是電梯的位置。
下一秒,叮~電梯門緩緩打開。
發狂的沈墨都瞬間安靜,抓着白易年手臂雙腿稍微彎曲,瞪着眼睛呼吸都漏了幾拍。
一隻腳從電梯裡邁出來,紫藍色長衫下一條黑褲,穿着白色襪子黑色布鞋。
腳落地,身體整個顯現出來。
披散着長發漏出半張臉,濃妝豔抹一張臉慘白,突然歪頭咧開紅唇對着樓梯欄杆邊的三個人微微一笑。
“卧槽。”白易年爆了粗口,甩開沈墨率先就跑,一躍跳上了跟前樓梯,邁着大長腿一次三層,到達拐彎處回頭,司翌已經越過他繼續向上,看着還在欄杆旁丢了魂的沈墨。“你還在看什麼?跑呀。”
沈墨嗷的一聲,抓着欄杆起跳,人跟飛了起來似的,白易年隻是一個恍惚對方已經越過他沖上了另外一層,甚至都要超越司翌。
白易年咬了咬牙:“混蛋,跑得真快。”腳下也沒敢再耽擱,一步三層的逃命。
三人看着敞開的門,正對面牆壁顯示八樓。
白易年往後看了眼,藍紫色身影已經快到屁股後面了。
司翌突然伸手抓住白易年手腕就沖進了敞開的防火門,白易年也沒有了機會猶豫跟選擇,隻能任命跟着司翌的腳步狂奔。
沈墨緊跟其後:“這裡是八樓,八樓,規則上說沒有八樓。”
“規則上還說,遇到危機,八樓更衣室可以救我們一命。”
“如果這條是反的呢?”沈墨咬牙質問。
幾個人已經到了更衣室門外,司翌冷笑聲:“那就一塊死。”拖着白易年進了更衣室,一排排生鏽的更衣櫃矗立滿屋,一排七八個,司翌第二排中間的櫃子拽着白易年一塊鑽進去,砰一聲關閉。
狹小的空間,稀薄的空氣,又是兩個人一塊。
白易年難受的往裡面縮了縮,腿隻能盡量往下彎曲再向裡面壓,身體努力往後貼仰起頭。
即使這樣,他的下巴還是跟司翌的貼在一起,能彼此感受到對方呼吸還有心跳。
白易年撐着兩邊,難受的壓着嗓子:“你是不是有病?為什麼非要拖着我跟你躲在一個櫃子裡?這裡這麼…”戛然而止,嘴巴被司翌直接捂住,近在咫尺的俊臉籠罩嚴肅凝重,豎起一根手指。“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