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易年跟沈墨一前一後,白易年走得很快。
沈墨後面要小跑幾步才追上,白易年突然停下仰頭往上看,沈墨臨時收腳後退一步,就站在白易年身後,盯着白易年有點不解,順着他視線也往上看。
“你在看什麼?”
“八樓到底存不存在?”
“不知道。”沈墨收回視線,聳了聳肩,“要不上去看看?”
白易年沒回應,往前走了點靠着樓梯扶手,探出半個身子往下看。
“下去?”
“現在不行。”
“為什麼?”沈墨也靠過來,學着白易年的樣子往下看,看到一抹藍色在樓梯口的地方左右徘徊,正是剛才他們在六樓碰到的那個生物,沈墨刷的直起身腦門多了一層汗,“先走,不要在這裡逗留,我們先探查這一層。”
“嗯。”白易年應了聲,轉身就走。
沈墨回頭張望幾眼趕緊跟上,兩個人不過才剛離開樓梯口沒幾步,身後傳來一聲巨大的悶響。
砰…
兩人同時回頭。
就在他們剛才站着的地方靠外幾步位置趴着一個人,對方的頭沖着那邊雙腿呈現扭曲形狀,從穿着認出來是張凱文。
白易年跟沈墨臉色都是一變,快速沖過去。
張凱文瞪大眼睛籠罩驚恐,嘴裡血水不停地往外湧伴随着咕咕咕的動靜,身體也在抽搐。
白易年快速蹲下,抓住張凱文肩膀:“怎麼回事?”
張凱文張開嘴巴似乎想要說什麼卻沒能成功,發出幾聲急促的怪異音調瞪大充血的眼睛盯着盡頭窗戶,身邊的手艱難擡起來,可惜,隻擡了一小半就發軟落回地面。
身下,一大灘殷紅渲染開。
白易年的手還抓着張凱文肩膀,感受到對方沒了動靜,松開後放在張凱文鼻子下,已經沒了氣息。
下意識擡頭,正好看到從高處樓梯欄杆後探出來的腦袋,隻有一瞬對方就縮回去。
白易年快速站起來快速向前,抓住樓梯欄杆半個身子傾斜出去往上打量。
沈墨站在張凱文身邊一言不發,就那麼看着躺在血泊中沒有了動靜的身體。
回想初次見面,回想昨日短暫的并肩作戰。
雖然對張凱文這個人看不上,也有些嗤之以鼻,可突然就這麼死了…
沈墨隻覺當頭一棒,腦子嗡嗡作響臉一下子就白了,像是才反應過來轉過身往外沖了幾步撐在牆壁上,彎下腰幹嘔幾聲。
噔噔噔…急促腳步聲,從樓上下來。
白易年收回身子,站着沒動。
當聽到腳步聲出現在身側,白易年看過去,司翌從樓上下來。
白易年眉頭緊蹙,目光幽深鎖定對方,一隻手抓着身邊樓梯欄杆腳下幾不可見往後退,明顯對對方生了戒備。
司翌下了最後一層台階察覺到,原地站定,哼哧笑了聲:“什麼意思?”
“你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嗎?”白易年平和詢問。
“不清楚。”
“撒謊。”沈墨怒吼,轉身沖過來一把揪住司翌的領口向後退出去,讓司翌撞到了牆壁上,屈肘壓在司翌脖子處。
司翌很淡定,也不做反抗,順勢擡起下巴。
“你就算是想要赢,也用不着這麼卑劣的手段,有必要把人弄死嗎?”
“不是我。”
“不是你是誰?你跟他一路,他從樓上掉下來你就在旁邊,你跟我說怎麼信你?虧我…唔。”叫嚣中斷,司翌靈活掙脫他的桎梏同時給了他一腳。
沈墨往後退了好幾步踢在張凱文事體上張開手臂驚呼聲往後仰,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
司翌冷着臉,淡定的給自己整了整衣服:“愛信不信,我沒必向你證明。”掃過一開始質問他的白易年,冷笑聲,“懷疑我,不信我,那咱們也沒有合作的必要,從現在開始各走各的路,自求多福。”
“我信你。”
司翌剛要走,白易年開口。
司翌背對着他顫了下,主要是沒想到白易年會直接說出這三個字。
隻有三個字,多麼簡單又容易。
可對司翌來說,重如千斤。
白易年看向張凱文的事體,持續了幾秒收回落在司翌後背:“你要想做什麼完全可以做的天衣無縫,沒必要這麼明目張膽引我們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