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易年率先離開電梯,走廊隻有微弱的燈光,而這些燈還在忽閃忽閃。
司翌跟沈墨緊跟其後,兩個人站在白易年身側,分别打量左右兩側,走廊很長,幾乎都淹沒在黑暗之中。
許凡原本還想厚着臉皮跟上,一隻腳剛邁出去就聽外面咣當聲巨響。
吓得縮回去往後退了一步撞到後面欄杆,臉都白了腿一陣發軟。
白易年急切招呼聲:“走這邊,快點。”
裡面的三個人根本看不到外面發生了什麼,因為那聲巨響跟白易年的急切招呼,讓三個人都感到了無形中的壓抑跟恐懼,孫吳不再猶豫,飛快點動八樓的按鈕。
電梯門緩慢關閉,阻隔裡外。
當電梯正常上升,許凡長呼口氣徹底癱坐,滿頭大汗身上也都是濕透了。
孫末低頭看着,嗤笑:“沒用的東西,白長那麼大的個子。”
“要你管。”
“廢物。”
許凡蹭的站起來,怒吼:“你還混蛋,有什麼了不起,人跟人本來就是有差距的,我害怕有問題嗎?”說完擦了一把臉,看着孫末冷笑,“剛才在六樓也不知道是誰吓得差點尿褲子,現在裝什麼呀。”
“你…”孫末被戳到軟肋,握拳就要打人。
孫吳快速站在中間進行阻隔,瞪了眼許凡,再回頭充滿警告看着孫末:“我告訴你,如果你們還學不會團結,在這個地方一定堅持不了太久。”往前一步,逼得孫末後退,意識到自己氣勢落了下方還敢怒不敢言,隻能憤怒撇開頭,“知道那三個人為何很順利嗎?”
孫末跟許凡都看着孫吳,确實很好奇。
孫吳哼笑聲轉正,看着還在上升的電梯:“因為他們三個人足夠團結,互相信任。”
叮~十樓到達。
而這一邊,白易年他們并沒有遇到什麼怪事兒。
當時那一聲巨響不過是走廊盡頭天花闆掉下來了一塊,白易年也是故意喊了一聲。
他們從樓梯下來,到達一樓。
沈墨沒忍住:“你這小子,敢情不是木讷,根本就是蔫壞。”
司翌聽言瞪了眼沈墨。
沈墨愣了下,氣急敗壞:“我說的難道不對?”
“什麼叫蔫壞?這叫謀略。”
白易年抿着唇瓣紅了臉,無語的白了眼司翌。
沈墨話不好聽卻是事實,白易年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司翌說的就有點太誇張,讨好成分未免太明顯。
沈墨笑了聲,插着口袋往前走,還不忘用暧昧的眼神把白易年跟司翌來回掃動,吹了聲口哨,搖頭繼續向前。
白易年恢複冷靜,無視司翌就走。
司翌眉梢一豎閃過笑意,但稍縱即逝,再看又是一臉冷漠。
根本不在乎白易年什麼态度。
他們從到這裡還沒來過一樓,這是第一次。
但他們去過的樓層,都是一比一複刻。
而一樓,樓梯在正中間位置,兩面走廊延伸,正對面是面積寬闊的通道長達十幾米。
與想象中卻不同,原本應該是大門的地方不見門,反而是一堵漆黑密封的石牆,三個人看到這堵牆皆是一愣,很快恢複,想想也是,怎麼可能讓他們輕而易舉找到離開雲山醫院的大門。
左邊牆壁上挂着玻璃櫃,其中展示工作人員照片以及崗位包括職稱,除去這些還有一些護理小知識跟通告。
相反的一邊,中間有間屋子,左側上方挂着牌子—保衛室。
“是這裡。”沈墨說道。
司翌跟白易年緊跟着過來,沈墨已經抓住門把手,轉了下,發出生鏽刺耳的聲音,下一秒向裡面推開,嘎吱聲也很刺耳。
當門打開,裡面燈光明亮,環境整潔。
最重要的是,靠窗放着的工作桌上配置監控器以及工作電腦,都很嶄新。
椅子上,坐着一個人。
從頭到尾藍色裝扮,頭發黑裡帶白,背對着他們。
這樣的場景,讓三人都出現一陣恍惚。
以至于,讓他們都沒辦法把這個地方跟整個雲山醫院聯系在一起,這間屋子的所有一切,讓他們有種回到現實世界裡的錯覺。
椅子上的人突然回頭,咧開唇瓣,笑容僵硬:“你們來了。”說完椅子就轉過來,面對着他們坐的端正,擡起手指向身後靠牆的位置,“物資在那。”
三人視線順着看過去,那邊堆着好多個紙箱子。
沈墨有過教訓,低聲詢問白易年:“沒問題吧?”
“嗯。”白易年應了聲,繼續,“藍衣藍褲藍襪子以及藍鞋,沒有問題。”
沈墨長松口氣,視線回到椅子上的老頭身上,明知道對方跟他們不一樣還是回了一個微笑,說道:“謝謝,我們現在就拿走。”越過兩個人,慢慢往前走,能看出來沒有放松戒備。
白易年跟司翌也一前一後。
白易年在經過老人的時候停頓下,側目打量。
老人像是有感知,刷的擡頭,就那麼直勾勾盯着白易年笑容始終都在。
可很快,白易年眉頭緊蹙。
因為老人眼眶變得通紅蓄滿眼淚,之後湧出順着臉頰往下淌。
白易年呼吸一滞,腳就跟釘在了原地一樣。
“你…”
“物資就在那。”老人的手指着物資的位置,又重複了一次。
白易年思緒變得很亂,感覺哪裡不對勁兒又說不出來,隻能道謝:“知道了,謝謝。”腳步飛快向前,跟沈墨還有司翌一人搬了一箱。
東西不重,應該不多。
白易年想到什麼,快速打開紙箱子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