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翌沒反駁,而是點頭贊同。
門外,已經回歸死寂,哀嚎聲也早已聽不到。
“這個女人應該就是張佳麗。”司翌突然說道,也算是轉移了話題,下一秒翻身上了床,“她走了,說明我們沒有違反規則,今天晚上應該相安無事了。”交握雙手放在肚子上,歪過頭看着還坐在床邊不動的白易年,“别坐着了,趕緊睡,養好精神争取明天能夠成功。”
“我睡地上。”白易年嘀咕一句就撐着床邊要往地上躺。
嘎吱一聲,司翌猛然彈起來一把抱住白易年的腰,強勢把人拖上去。
白易年擡手屈肘,企圖撞擊司翌胸口讓他放開。
司翌沒有躲,悶哼聲,手臂力度變得更緊,拖着白易年已經躺下,兩個人都側躺對着裡面牆壁。
白易年沒真的想打對方,意外他都不躲,手臂快速縮回去藏在懷裡,表情變得很複雜喘着粗氣。
司翌埋在他後背溢出笑聲,低沉又沙啞。
白易年有點惱火,蹬了他一腳:“笑個屁,為什麼不躲?”
“心疼了?”
“呵,自作多情什麼?誰心疼你了?”
“那我不管,我就當你心疼我。”低啞的聲音帶着白易年沒見過的一種慵懶感,圈抱白易年腰的手臂帶着一股子執拗,貼在白易年後頸沉默了好長時間,“白易年。”
“嗯。”這次,白易年沒有沉默。
司翌心花怒放,往前擠了擠:“易年。”
“别得寸進尺。”白易年有點氣急敗壞,推了他兩下,“地方本來就小,不要擠了。”
“易年。”
“幹嘛?”
白易年長呼口氣抱着手臂閉上眼睛,鬥不過隻能放任。
可真的是因為鬥不過嗎?其實他内心裡也是一團亂麻,他明明可以更加強硬且冷漠的把司翌一腳踹下去,或者對他的所有舉動以及言辭都保持沉默,不需要給他絲毫回應。
可最後,都偏離了軌迹。
“易年。”極為纏綿的一聲,司翌的手順着白易年手臂滑下去,包裹住他的再變成十指緊扣,“從來沒有人堅定的站在我這一邊,也從來沒有人不計利益的相信我。”
“說什麼廢話?選擇合作,先不說最後誰會成為勝利者,在這個過程中互幫互助以及信任都是應該的,可以被淘汰但不能死在這裡,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白易年盯着牆壁說出這些話,沉吟幾秒,“輸赢在生死面前對于我來講沒有那麼重要。”
“你真的好特别。”司翌輕語,笑了聲,“白易年,我喜歡你,發自内心的喜歡。”
白易年盯着牆壁,沒有回應司翌的話,卻也沒有反抗。
這一晚,意外的安靜。
但白易年幾個人心裡都知道,這應該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甯靜。
砰砰砰,響起敲門聲。
白易年跟司翌同時睜開眼睛,司翌沒有動,白易年第一時間翻坐起來下了地,轉過身,跟司翌正好對上。
司翌已經坐起來,屈膝撐着一條手臂。
白易年這才猛然想起來昨天夜裡是跟司翌住在一起,還有他昨天晚上躺在身邊說的那些話。
白易年看似淡定,實則已經面紅耳赤,趕忙移開視線看向房門。
敲門聲再次響起。
白易年繞過床尾大步上前開門。
司翌隻是稍微調整了下方向,目光追着白易年,嘴角弧度根本控制不住。
房門打開,沈墨拿着東西大大咧咧沖進來,嘴裡說道:“我真是佩服你們兩個,怎麼就能一個比一個無所謂,都什麼時候了居然還要等我敲門才起來。”轉身,單手叉腰用另隻手的東西指着白易年。“你們不在意還是真不知道現在情況有多險峻?”
“你手裡拿的什麼?”白易年沒有理會沈墨埋怨,轉移話題。
沈墨一愣,也成功被轉移開,表情變得嚴肅:“在司翌房間發現的,我還沒來得及看。”兩個人都看向司翌。
司翌已經下來,表情帶着些許茫然,目光落在沈墨手裡那封棕黃色文件袋上。
沉吟幾秒:“我也不知道。”
白易年跟沈墨一臉茫然,就那麼看着他也沒說話。
司翌幹咳聲:“抱歉,這是之前從十樓帶回來的,就是跟那個箱子一起。”将兩個人分别掃過,“那天情況太過驚險,東西帶回來之後本想着第二天研究下,結果一件事又一件事接踵而來,導緻我把它遺忘了。”
聽了他的話,白易年嘴角抽搐幾下略顯無奈。
沈墨像是抓住了司翌的小辮子,舉起手裡文件袋:“哦呦~原來你司翌也有沒腦子的時候呀,我還以為…”悶哼聲往前趔趄一步,快速轉身惱火道,“你推我幹嘛?”
“多嘴多舌。”
“我…他…你…”沈墨氣的不知道說什麼,左右張望幾次像是明白了過來,哼笑聲。“好呀好呀,你們倆現在關系好最親密是吧?他自己沒腦子把線索都能忘了我還不能說兩句了?白易年,你是不是也有點太…唔唔唔。”後面一連串悶哼,是白易年把沈墨的嘴捂住了。
沈墨搖頭掙紮,沒有用,抓住白易年的手往外拉扯,抓住機會吼道:“白易年,你這個沒出息的家夥,才一個晚上就讓人家征服了?你…唔唔唔。”再次變成一連串悶哼。
沈墨繼續掙紮,可就是沒有白易年力氣大最後隻能放棄,不斷往上翻白眼。
白易年臉都紅透了,挖了眼沈墨壓着嗓子:“能不能閉上你的嘴?”
“嗯嗯嗯。”沈墨隻能老實點頭。
白易年把他放開,哼了聲轉到另外一邊。
司翌全程沒說話更沒阻攔,但因為白易年的舉動讓這幾天的所有疲憊跟陰霾一掃而空,唇瓣都快要咧到耳朵底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