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這裡後,窗口場景又變了,外面的樹林映入眼簾。
白易年輕蹙眉頭,完全摸不着頭腦,就那麼鎖定外面的景色然後一點點往後退,心裡同時在默數,五步過後,窗外景色直接一片模糊,再加兩步,變成一片黑暗,就好像剛才看到的一切被一層黑布突然蒙住。
白易年愣了下,不信邪的又往前兩三步,那層黑布瞬間被拉開一樣。
白易年反複試了幾次都是這樣,最後回到窗台前撐住,凝望着外面,站在高處能看得更遠,順着今天那條路能看到隐約一個輪廓。
白易年身軀顫了下,抓着窗台往外探。
他确定,真的能看到。
這樣的黑夜,又這麼遠的距離,他居然都能看得真切,這也太…詭異了吧。
猛然又把身子縮回去,白易年察覺自己額頭已經有點汗濕,腦子頓時變得很亂跟着再次出現白日裡的那種刺痛,反複幾次後開始發脹,白易年不敢再繼續深思用手蓋住太陽穴,微微用力按揉閉上眼睛。
疼痛開始緩慢,逐漸好轉。
白易年站在窗口前沒有動,也沒睜開眼睛,心裡把所有破碎的畫面按照線索開始拼湊。
廢棄的礦山、詭異的礦區通道、那隻手是幻覺還是真實存在、四号礦區到底該不該去、張媛的筆記、孫吳的陰謀、窗口前的怪異現象。
将所有信息過了一遍,卻發現毫無關聯之處,更沒有捕捉到有用的蛛絲馬迹。
白易年睜開眼,瞳孔有了紅血絲。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
白易年拖着手臂轉身,閃爍詫異。
這個時間,會是誰?
開門,站着司翌。
白易年滿臉戒備瞬間消失,剩下無奈。
“我睡不着。”
白易年深吸口氣:“然後呢?”
“想跟你睡。”
白易年咬了咬牙:“我沒陪睡的習慣。”說着就要關門,司翌動作飛快,一條腿進來擋住了門,白易年下意識手上卸力成功讓司翌擠了進來,看着他滿臉得意白易年氣的想罵人又不知道怎麼開口。
司翌把他的門關上,主動抓住他手臂往裡面走。
白易年掙紮兩下,沒用。
司翌已經拽着他到床邊,不在乎白易年什麼表情大大方方躺上去,飛快挪動幾下空出來一大塊位置,拍了拍:“你到這會兒都沒睡肯定也是少了我睡不着,現在睡吧,時間不早了。”
白易年無語望天,再低頭:“你就不能正常點?”
“哪裡不正常?”
“回你自己那邊睡。”
“不要。”司翌鐵了心要把無賴進行到底,翻轉過來,“易年,别對我這麼冷漠行嗎?也别總是想着跟我劃清界限,我是真心的。”輕輕的聲音帶着幾分哀求。
白易年難以抵抗,開始動搖。
司翌感受到,眼底閃過精光,在空位又拍了拍,再接再厲:“易年,睡吧。”
一分鐘後,左邊一個右邊一個,直挺挺躺着對着天花闆。
白易年面無表情,但耳朵根連着脖子都紅了。
司翌雙手交握放在肚子上,看似沒什麼波瀾但眼底的笑都快溢出來了,突然扭過頭:“你在想什麼?”
“睡覺。”白易年瞬間閉上眼睛。
司翌盯着他都不動,灼熱的視線猶如實質,白易年要是能睡着才怪。
“你臉紅了。”
白易年刷的睜開眼,惱羞成怒:“你要再說話就滾回去睡。”
“哦。”意外的聽話,司翌笑着轉過來,把臉埋在白易年手臂上閉了眼睛,“不說了,你别生氣,睡吧。”
白易年都醞釀好罵人的話,結果對方這麼聽話導緻他梗在脖子處沒能發作出來,最後跟戳漏氣的氣球一樣幹癟下去。
“明天有什麼計劃?”隔了好一會兒,司翌再次開口。
不過,這次說的是正事。
白易年剛閉上眼睛就睜開:“我把所有線索都過了一遍,可惜沒有關聯,毫無頭緒。”面對正事兒白易年很認真,“而且我發現了個現象。”
這話一出,司翌也睜開了眼睛。
白易年直接坐起來,扭頭看向窗戶:“從窗戶往外看,稍微遠點,這屋子就像是矗立在一個獨立空間,周圍什麼都沒有。可當站在窗口附近,外面的景色一覽無餘,而且特别遠的地方都能看得清。”
司翌快速翻坐起來,他并沒有注意這方面。
看向窗外,愣住。
持續幾秒扭頭看着白易年,滿是不解:“你在說什麼?”
“聽不懂?”白易年無奈,直接翻身下了床,擡手指着窗戶,“你這會兒看肯定隻有漆黑什麼都沒有,可你隻要往前走幾步稍微靠近點,外面的景色清清楚楚。”說話間已經往前走了一段,白易年朝外看了眼再看回床上的司翌。“就算距離遠有盲區,但多多少少能捕捉到點外面的場景吧?但實際上…”
“白易年。”司翌打斷對方,也下了床,“你确定站遠點什麼都看不到?”
司翌的反問讓白易年意識到了問題,僵住幾秒又快速往外看了眼再看回來:“你在那邊能看到?”
“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