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天亮了,白易年跟司翌昨天研究到半夜才休息,不過兩個人對睡眠的需求都不是很高,早早就清醒。
打起精神,準備開始新的鬥争。
白易年紮好皮帶一回頭,跟司翌正好面對面。
司翌正要說什麼敲門聲響起,白易年大步向前:“應該是沈墨來了。”
開門,卻并不是沈墨。
許凡搓着兩隻手看上去有點局促,透過白易年肩膀看到已經坐在床邊的司翌表情怔住,臉也白了一瞬。
他的反應确實有點意思。
白易年挑眉,回頭看了眼司翌再回來,許凡臉上的表情都陳述着一個事實,白易年心中了然卻并不在意,手還抓着門把:“有事兒?”
許凡回神,擠出勉強笑容。
白易年看着他,耐心等待。
許凡輕咳幾聲,視線控制不住又跑到了裡面司翌身上,脫口而出:“你們倆,在談戀愛?”
“是。”
“沒有。”
回答異口同聲,卻不一樣。
司翌已經站起來,回答是的肯定是他。
白易年扭頭怒視:“是什麼是?什麼時候答應你了?不要亂說話。”
“你都默許了我跟你住,不就算答應?”
“你…”
“你們什麼時候開始的?”許凡更在意司翌的答案,沒控制好稍微有點激動,見兩個人都看着他意識到失态趕忙收斂,“我我…我意思是這也有點太突然了,在這麼艱難險峻的條件下,你們怎麼…怎麼還有心情談情說愛?何況…”
“關你什麼事兒?”司翌冷聲反駁,“什麼時候開始,是不是突然,這都是我們兩個人的私事,應該沒必要跟其他人彙報吧?”
“我不是這個意思。”
“你到底有什麼事兒?”司翌沉聲轉移話題
。
許凡接觸到司翌目光是那樣的冰冷疏離,心裡翻攪着難受同時還有濃濃的不甘心跟對白易年的嫉妒,甚至感覺到有點窒息。
即使這樣,依舊強裝淡定,笑了笑:“剛才很抱歉,不該打聽你們的私事,我就是來跟你們說一聲。”突然中斷,緊張的來回張望幾眼,“孫吳霸占着所有物資,你們今天出去之前最好先從他手裡拿到屬于自己的物資,不說别的,光是棉衣肯定是必需品。”
白易年跟司翌快速對視一眼。
他們确實沒有往這方面想,因為在上一個副本,白易年率先接收到物資信息,搶了先,也沒有刻意分配給其他人。
這次…隻怕想要從孫吳手裡拿到物資不是容易的事兒。
但,就像許凡說的,其它物資都可以無所謂,棉衣必須拿到,不然就他們現在穿的這樣單薄,很容易凍死。
“謝謝。”白易年道謝。
許凡趕緊擡起雙手擺了擺:“不用不用,我也不是想讓你們謝我,畢竟…畢竟認識一場。”苦笑聲,“其實,最後誰會赢都是未知數,但我确定不會是我,所以我沒必要把所有人都當成敵人對待,甚至覺得,大家都團結一些才是更好的決定。”目光跑向司翌,“我也不怕跟你們說實話,你們很厲害,要是能跟你們成為朋友乃至隊友,對我來說反而是天大的好事。”
白易年跟司翌倒是有點意外,他說的還挺直接。
沈墨已經出來,腳踝上了藥包上紗布,手撐牆哼哧一笑:“喂牆頭草,你是打算改變策略了嗎?”
許凡回頭,沈墨的話讓他面紅耳赤又不知道怎麼反駁,最後隻能一臉羞憤氣呼呼瞪了沈墨一眼,轉身:“随便你怎麼想,我無愧于心。”腳下飛快的離開。
沈墨挪過來:“你們信他嗎?”
“不信。”白易年也很直接,“相對比,他比孫吳還要危險點。”
“對他評價這麼高?”沈墨很意外,笑出聲。
白易年點了點頭:“孫吳的壞跟陰險是放在明面上的,但許凡不一樣。而且他一直飄忽不定,誰有線索他就跟着誰,表裡不一,這種人往往才更危險,因為他會在你毫無防備的時候突然給你一刀,還是緻命的。”
“确實。”司翌贊同。
沈墨點了點頭,正準備開口詢問今天的計劃,樓梯盡頭突然閃過一道黑影跟着砰的聲悶響。
三人瞬間回頭。
當趕到樓下,王大力張開四肢仰躺在茶幾上,歪着頭,七竅流血已經死了。
白易年三個人在樓梯上,客廳隻有孫吳跟張郃。
張郃顯然被吓得魂不附體跌倒在地上,撐着地面等大眼睛直勾勾盯着茶幾上已經死掉的王大力,一張臉慘白呼吸很急促。
孫吳慢慢移開視線,猩紅的眼睛看向樓梯處三人。
“發生了什麼?”沈墨開口詢問。
孫吳扯動唇瓣:“我還想問你們三個。”轉過身。“王大力突然從樓上跌落下來,而你們三個人也正好就在樓上,不要以為能做的天衣無縫,未免有點太…”
“有病呀。”沈墨怒吼聲打斷孫吳,叉着腰,“你是瘋狗嗎?見人就咬。”
“那你告訴我,怎麼就那麼巧?”
“我怎麼知道。”聽到動靜回頭,欄杆後出現兩個人,是從屋子裡沖出來的其他幾個人,沈墨擡手一指。“看吧,還有那麼多人都在樓上,你憑什麼就要扣在我們頭上?孫吳,你就算想針對我們害我們也不用這麼明顯吧?”
“誰針對你們了?這棟房子裡,隻有你們三個人後來的,我也了解你們,你們為了赢什麼做不出來?我哥哥就是你們害死的。”
“嘿,我忍不了了。”沈墨撸起袖子就要沖下去。
白易年把他擋住,情緒平和看着下方孫吳:“說話要講證據,你有證據嗎?”淡淡的語氣,沒等孫吳回應,繼續,“何況,你應該比誰都清楚副本中的規則,生者不能自相殘殺,你的質控不成立。”
“你們就算沒有直接害王大力,不代表沒有借刀殺人。”
“哦?”白易年嗤笑,“那你拿出證據呀,我們借了誰的刀?你可看見王大力是怎麼掉下來的嗎?”
沈墨氣的鼻孔冒煙,啐了口嘀咕道:“md,終于體會了一次之前司翌的憋屈。”
司翌回頭看了眼沈墨,有點意外。
沈墨耳朵發紅撇開頭,惡狠狠看着孫吳。
孫吳言之鑿鑿:“我沒看見,不代表你們沒做。”
“那我還說是你借刀殺人,害死了王大力。”白易年把他的話還回去,“我雖然沒證據,但你是什麼人還是很清楚的,你陰險狡詐,不擇手段,為了赢什麼都能做出來,昨天晚上就想害死我們,今天除掉王大力也不是不可以。”
“你少胡說八道。”
白易年懶得跟他鬥嘴皮子,目光落在王大力身上,血從他口中湧出劃過臉龐凝聚,最後滴落在地闆上。
一滴又一滴,逐漸變多。
樓上的幾個人已經陸續沖下來,就站在白易年身後,各個眼裡都是驚恐還有不可思議,再次陷入恍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