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王大力卻死了。
白易年眉頭輕蹙,突然快速下樓:“快,收拾,把血擦幹淨。”
“做什麼?”孫吳一步向前擋開白易年,譏笑,“你想毀屍滅迹,瞞天過海?”
“滾開。”
“你休想。”
“孫吳,你要是想死随意,但别拖累我們。”白易年移開視線,高聲道,“打水找拖把,要快點。”無視孫吳,轉身解釋,“規則第四條,紅色代表邪惡,這些血不能留着,要盡快清理掉,否則會遇到什麼怪事兒沒人能夠保證。”
沈墨已經過來:“按照規則怪談的定律,屍體跟痕迹應該會刷新掉。”
白易年擡手指了指:“如果刷新時間早過了,這麼久了,王大力的屍體依舊在,血還在流。”
沈墨反應過來,二話不說轉身就走。
找了一圈都沒找到,從樓梯後面沖回來,仰頭吼道:“拖把在哪?”
許凡先反應過來:“我知道。”飛快下樓沖向對面,這裡有一間單獨的小屋子,從裡面出來拎着拖把還有一桶水,許凡動作幹脆利落開始清理。
一遍又一遍。
進行了四五次将地上的東西清理幹淨。
沈墨拿着一塊抹布,咬了咬牙心一橫,将孫大力臉上也擦了一遍包括嘴巴,也是進行了好多次,王大力嘴巴才停止往外淌血。
沈墨站在跟前看了好一會兒,确定真的不會再有才松了口氣。
孫吳握緊拳頭:“别在這妖言惑衆誤導大家了,什麼紅色是邪惡?你确定這樣就算?”
“不确定。”白易年直截了當,冷目看着孫吳,“那你能保證就不是嗎?若是将危機引入這棟屋子,我們還能藏去哪裡?”
連續幾個反問,讓孫吳表情一陣扭曲卻無法反駁。
白易年不認為需要證明什麼,瞥了眼始終沒被刷新掉的王大力屍體,眼底也閃過疑惑。
但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廢話就不要說了,物資在哪?”白易年直截了當。
孫吳愣了下,跟着笑出聲:“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什麼物資?”
他們兩個人的對話讓還在樓梯上的林霄跟趙啟甯表情出現波動,對視一眼。
足以證明,許凡沒說謊。
白易年淺笑,靠近幾步:“别的我們不要,棉衣拿出來就行。”擡手指了指自己又指指另外兩個,“三個人,三件,自己拿出來。”
“哈哈哈哈哈。”孫吳得意極了大笑出聲,笑聲戛然而止,“原來你都知道了呀。”回頭看了眼,目光直勾勾盯着許凡,再看回來,“行吧,有叛徒也沒辦法,藏是藏不住,想要也可以,跪着求我呀,可能我一心軟就…唔。”突然被掐住了脖子向外推出去。
孫吳反手揮拳,一次兩次就算了,三次四次的對他動手,真以為他好欺負。
可惜,拳頭沒能打到白易年,對方手底下力度更重同時腳下亂了方寸,被白易年推倒在地死死按住。
張郃怒吼聲:“你幹什麼?白易年,把人放開。”企圖撲上去,别司翌從後面控制住,想要反抗卻沒能成功,被司翌反剪手臂用力往後掰了掰,“啊嗷…混蛋,把我放開,放唔…”
白易年居高臨下,突然就像是變了一個人,咧開唇瓣笑容陰森:“孫吳,你不是我的對手懂嗎?趁我還願意按原則辦事的時候你放聰明點,否則,我不介意豁出自己跟你魚死網破,不然你試試?”笑聲溢出口盤旋在半空,光是聽着都毛骨悚然。
掐在孫吳脖子上的手也開始再次發力,手指都陷了進去讓孫吳仰起頭臉色已經發紫。
“白易年。”沈墨喊了一聲。
司翌擡頭,也正好看到此時有些吓人的白易年,跟他認知中的完全不同以至于失了神。
就這短短兩秒。
孫吳用盡全力:“給他們,把物資分給他們,分給他們。”
許凡跟林霄一塊把東西搬出來。
許凡更加堅定内心想法,企圖讨好白易年幾個人,争取能成為他們之中的一員。
而林霄,是在見識到白易年剛才豁出去的一面後心有餘悸。
白易年拿了箱子裡的棉衣,剩下的看都沒看。
一言不發遞給司翌還有沈墨,自己快速穿上直接轉身:“我們去礦區。”跟誰說顯而易見,白易年率先就走。
孫吳追了一步:“你休想…”
司翌一拳打過去,逼退孫吳好幾步,孫吳惱火看着司翌。
司翌不屑道:“有能耐就拿出證據證明給大家看,是我們害死了王大力,否則就閉上你的嘴。還有,要是剛才的滋味不夠,我不介意再贈送你一次。”
“一樣。”沈墨舉起拳頭,“别逼我打掉你的牙。”
三個人從房子裡出來,裡外就是兩個極端。
而外面,地面乃至植物上都覆蓋上一層薄薄白霜,隻要呼吸,就能看到白霧。
沈墨裹了裹身上棉衣,小跑兩步追上白易年,時不時扭頭看看白易年。
白易年蹙眉:“有話就說。”
“你剛才,真是太勇了,跟我認識的白易年有點不一樣。”想來想去,沈墨還是覺得委婉點比較好。
白易年哼哧一笑,卻有點揣摩不透具體什麼情緒,也沒說話。
司翌慢了一步,從白易年身後瞪了眼沈墨。
沈墨呼吸一滞,也反應過來可能不該提及。
白易年突然站定,眉頭緊鎖:“其實,我也不知道剛才為什麼反應會那麼激烈,就是突然腦子空白了一下,緊跟着就隻有一個念頭。”
“什麼?”
白易年扭頭看着沈墨:“弄死他。”
沈墨承認被吓到了,連續後退好幾步緊張又戒備的看着白易年,對方此時的眼神跟表情讓他感覺到很陌生,不由握緊身邊拳頭。
白易年也有點意外,好在并未持續太久笑出聲。
沈墨回神,後背已經濕透,面容嚴肅看着白易年,有點分不清到底哪個樣子才是真的他。
司翌靠近,拍了拍白易年的肩膀:“你什麼時候學的這麼惡劣?你瞧他那點膽子,别回頭給他吓死了。”說完還不忘嫌棄的瞥了眼沈墨。
沈墨反應過來,他是被耍了。
一陣惱羞成怒:“你也太無聊了。”
白易年聳了聳肩繼續向前,跟另外兩個人拉開一小段距離後表情瞬間轉變,隻剩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