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昨天有什麼區别嗎?”
“沒有。”
白易年扭頭,他站在這個位置,外面的景象又變回空蕩漆黑。
往跟前挪動,腦海中不由自主浮現庇護所周圍的環境,當窗外景象出現,比幾分鐘之前的又清晰了一部分,白易年僵在原地直勾勾盯着自己眼前的一切,這次連帶礦區好像都在眼前一樣。
“司翌,我好像有點領悟到陸景宴之前說的話了。”
“什麼意思?”
“我确實忽略了一點東西。”
司翌沒有追問,而是走到白易年身後,順着他目光往外看,看了好一會兒眉頭輕蹙:“你看到了什麼?”
“我可以确定,我看到的跟你們看到的不一樣。”
“什麼意思?”司翌都開始糊塗了,可很快就抓住了一個關鍵,“白易年,你不會又觸發了什麼隐藏線索吧?”
白易年沒有第一時間回應,司翌也不着急。
過了幾秒,白易年看回來帶着幾分不确定:“我不知道這算不算是觸發了隐藏線索,但目前來說,站在屋子裡往窗外看,我跟你們看到的都是不一樣的,稍微遠點對于我而言,這棟庇護所就像是到了一個單獨的空間,周圍什麼都沒有。離近點,我就能看得十分清晰包括那些樹上的紋路都能看到。”
司翌抱着手臂聽着白易年講述,心裡也在不斷盤算分析。
白易年轉過身,補充道:“甚至是,我腦子裡越想着周圍環境,窗外的景象就越清楚,就好像一伸手便能摸到。”
這句話剛出口,白易年腦海中響起一聲清脆的金屬音。
叮~
【恭喜你,觸發隐藏劇情,請在一天内進入白骨坑獲取防毒道具,過時道具刷新,任務失敗。】
“怎麼了?”
“确實觸發了隐藏線索,讓進入白骨坑獲取防毒道具。”
雖然已經猜到這點卻還是讓司翌愣了下,就那麼看着白易年遲遲沒有說話。
白易年往後拉開點距離:“看着我做什麼?”
“你好特殊。”
“有嗎?”白易年并不這麼認為,表現的也很坦然,聳了聳肩笑道,“可能就是沈墨說的吧,幸運之神比較偏愛我,所以始終站在我這邊。”
他的話逗笑了司翌,司翌往前一步跟他靠的很近,那種近讓白易年都能感受到他噴灑在自己臉上的呼吸。
白易年緊張,有些不知道該怎麼應對隻能撇開頭,強裝淡定。
司翌比他高一點,半低着頭仔細打量他反應。
見他兩隻耳朵完全紅透,實在沒忍住笑出聲。
白易年有點惱羞成怒,腦袋瞬間轉正,臉也已經紅透,惱怒瞪着面前司翌,可惜沒有什麼威懾力。
司翌包裹住他身邊緊握的一隻手,輕輕搓磨幾下給他掰開,快速十指緊扣。
“你這麼緊張做什麼?我又不會吃人。”說完又往前一步,明明已經很近了,司翌還是有些不滿足,兩人胸膛成功貼在一起,白易年沒辦法繼續裝死,趕緊擡起另外一隻手撐住司翌的胸膛,“做什麼?不許亂來,往外面站點。”壓着嗓子提醒。
司翌帶着點無賴勁兒,不但沒有後退還繼續往前。
白易年被他逼得沒辦法,隻能踉跄後退兩步,司翌始終緊逼,空着的手直接圈住他的腰,動作強勢充滿執拗。
“你…”
司翌并沒有做什麼過分的舉動,而是埋在白易年頸窩處。
白易年本要訓斥的話咽了回去,盯着對面牆壁失了神。
“易年。”
白易年呼吸很慢,有點粗重,面對司翌這般輾轉纏綿的一句稱呼讓他心跳忍不住加快幾拍,連帶着呼吸都有點顫抖。
“易年。”
司翌不厭其煩,又叫了一聲。
白易年實在無奈,僵在半空的手落下來,放在司翌後背上:“嗯。”給了回應。
司翌瞬間滿足,将他抱得更緊:“易年,不要再把我推開好不好?我對你的心不摻雜任何髒東西,幹幹淨淨,我知道…”
“司翌。”白易年開口打斷對方,司翌耐心地應了聲,白易年撇開頭看向窗外,繼續,“我們…”可一張口,嗓子就堵的很厲害,他承認對司翌有好感,應該說,這個人已經紮在自己心裡,他動心了。但每次他想要勇敢地邁出那一步就會想到更加現實的處境,“我們真的合适嗎?”
“為什麼不合适?”
“面對生死,愛情這種東西經得住考驗嗎?”
“你到底在怕什麼?”司翌突然直起身放開白易年,面容冷峻,“你是怕,我最後為了赢,為了好好活着,會算計你會害你,是嗎?”每個字都帶着一股子火氣,像從牙縫擠出來的。
白易年有些傷心的看着司翌,抿着唇瓣。
“說話。”司翌難以維持冷靜。
白易年苦笑:“不是怕你為了赢為了好好活着算計我害我,是怕你因為喜歡我,因為心裡有我,在這場生死存亡的戰鬥中過于畏手畏腳,怕你為了讓我赢而選擇犧牲自己。”
司翌心裡咯噔下,一時間愧疚籠罩,生了罪惡感,更是冒出一種:自己配不上白易年。
他以為,白易年時冷時熱,有意疏離是為了赢,結果…頓時有些羞臊,白易年的話就像是一記無形的耳光扇在他臉上,讓他的臉變的火辣辣。
司翌一把抱住白易年:“對不起,對…對不起。”實在不知道說什麼,隻有這三個字。
白易年沒有掙紮也沒有給他什麼回應,擡着頭就那麼紅了眼眶。
“我跟你保證,在這件事情上一定全力以赴,也許我們現在身不由己,隻能被牽着鼻子走,但我會想辦法,我一定會想到辦法扭轉局面,我不會做任何傷害你的事更不會傷害自己,行嗎?”語氣堅定,也帶着一絲哀求。
司翌在白易年身上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溫暖,也許這場感情來的很突然,也有些莫名其妙,但那就是一種感覺,如果非要讓他說,他也說不清楚,蒼白的字眼不足以描述。
他隻知道,從小到大的人生中,他從未感受到過真正的快樂。
在規則怪談世界裡,經曆着生死時速,危險重重,可就算如此他卻體會到從未有過的暢快跟快樂,他想要跟白易年在一起,哪怕到最後沒有赢,但能跟他擁有過一段時光,他也滿足了。
白易年喉嚨反複滾動,把所有的猶豫跟擔憂咽下去,擡起雙手抱住司翌。
沒有回應什麼,但這個舉動算是給了最好的回答。
司翌笑出聲,抱着白易年的手臂更加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