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跟孫吳聯盟,無疑是與虎謀皮。”白易年半低下頭,“以孫吳的辦事風格,林霄跟趙啟甯很有可能會成為他的墊腳石,至于落個什麼樣的下場就不太好說了。”
“這些跟我們沒關系。”司翌冷漠說道,看着白易年,“我們雖然算不上什麼正義凜然的好人,但也從來沒有主動害過誰或者算計誰,我們隻求自保沒有錯,他們隻要不動壞心思我們也不會跟他們有利益沖突,所以,他們具體要怎麼做或說掌握到了什麼線索,都與我們無關,隻需要各憑本事。”
“嗯,我懂。”白易年徹底轉過來,主動抱住司翌。
司翌怔了下,第一時間回手抱住白易年,體會到了心滿意足。
“司翌,我想要拜托你一件事。”
“什麼?”
“不要因為跟我之間的關系而畏手畏腳,手下留情,能拼盡全力一定要去拼,争取第一。”白易年把心裡的話直言說出來,靠在司翌肩膀上,感覺到對方的緊繃選擇忽略,繼續,“這個過程勢必傷筋動骨,但第一隻有一個,司翌,希望你能答應我,必須…”
“白易年。”司翌突然開口,帶着笑,緊緊抓住白易年的手臂狠心把他從自己身上拉開,與他四目相對,“你憑什麼認為我能做到?”
“必須做到。”
司翌唇瓣僵硬的扯了扯,他說不上來此刻因為白易年的話内心具體是一種什麼感受。
赢是他的目标,本就是他應該全力以赴去争取的結果。
但是現在,白易年對于他而言已經超出他想象的重要,他扪心自問,如果真的到了最後一刻,他是否能為了赢而抛棄白易年?
答案很直觀,做不到。
他想赢,也想讓白易年赢。
可事實很殘忍,這兩個結果注定了不能并存,那為何不能是白易年赢呢?
司翌沒有再說話,臉上掙紮的表情卻說明了很多,胸口壓抑的難受索性撇開頭,紅了眼眶。
白易年無聲淺笑,他們之間的這份感情來得很突然發展的也在意料之外,對于白易年,能在生死存亡之中擁有這樣的一段經曆跟體驗,已經值了,最後的結果好像已經不重要了。
司翌突然看過來,咬着牙:“為什麼不是你拼盡全力去争第一?”
白易年愣住,就那麼看着司翌沒有給他回應。
司翌忽而一笑:“白易年,我可以答應你全力以赴,但最終的結果會是什麼樣沒有人能預判到也沒有人能做保證。”說出這句話,司翌心頭壓着的那塊巨石瞬間消失,輕松了很多,抓住白易年的手舉起來親了下。“我們暫且不要考慮這個問題行嗎?對于我而言,這還是一個比較遙遠的事情,更重要的是當下。至少,我們要先做到從這個地方一起離開。”
白易年喉嚨發堵,他知道司翌不過是在逃避問題,可他何嘗不是呢?
不再糾結,低下頭笑了聲:“好,我們不去庸人自擾,抛開未知的一切,先處理好當下。”
司翌松了口氣,抱住白易年以這種方式獲取短暫的快樂跟幸福。
“防毒道具我們已經到手,孫吳他們幾個人勢必會有所察覺,明天出發肯定不會太過順利。”長久的安靜,白易年突然說道,跟司翌分開後再道,“必須高度戒備,孫吳跟許凡可都不是什麼坦蕩之人,一個比一個陰險卑鄙,隻怕,他們已經在計劃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他們的房間外,站着兩個人。
沈墨是翻來覆去睡不着有點擔心白易年,最後選擇過來看看。
到門口,就聽到裡面隐約的談話聲,他意識到現在進去不太合适,索性就站在門口發呆。
剛站了一會兒,陸景宴就過來了,往他旁邊一靠大大方方盯着他看。
最後是沈墨忍不住了,憤憤回頭:“看什麼看?”
“咱們倆是有什麼過節嗎?”
“沒有。”
“那你為什麼總是看我不順眼?有事沒事兒就喜歡沖我發火?”
“我樂意。”沈墨白了眼陸景宴看向别處。
陸景宴笑出聲:“那你這個人的性格未免有點太讨厭。”
“誰讨厭?”沈墨憤怒看回來,“還能有人比你更讨厭嗎?”繼續譏諷,“我不管怎麼樣最起碼做人坦蕩,不像你,藏頭露尾,裝模作樣,連最起碼的真話都不敢說。”環起手臂表情有了變化,帶着笑,可惜笑不達眼底,“我為什麼看你不順眼對你是這種态度,你自己心裡沒數嗎?你連最起碼的真誠都做不到憑什麼要求我對你客氣?”
“我如何不夠真誠?”陸景宴被氣笑了,“我幫你們的地方還少嗎?或者說,你到底想從我口中聽什麼?”
“你到底是誰?又有什麼目的?跟白易年到底怎麼回事?”
既然對方問,沈墨也不客氣,把心裡的問題都說了出來。
陸景宴始終都是氣定神閑,笑容變大,攤開手:“我就是我,我又能有什麼目的?從一開始就沒隐藏過呀,想跟你們合作,相互幫助一起找到關鍵線索,解開這個世界的謎題然後離開,這是什麼很複雜的事情嗎?”
“少跟我裝傻,你知道我問的是什麼。”
“我不知道。”
“你…”沈墨生氣,清楚問是問不出來什麼的,咬了咬牙鼻孔出氣撇開頭,盯着走廊盡頭的位置看了好一會兒,長呼口氣,“懶得跟你廢話,既然不想坦誠相待就少往我們跟前湊,我們對不真誠的人沒有興趣。”說完就要走。
陸景宴直起身,出聲阻攔:“這就要走了?确定嗎?真不打算再跟我好好聊兩句?”連續好幾問,沈墨都沒停頓也沒回頭,陸景宴看上去心情很好的樣子,“喂,真要走了?你怎麼就不堅持一下,說不定再聊幾句我忍不住就告訴你了。”
最後這句讓沈墨成功停下,轉過身,眼底閃過精光。
他的反應取悅到了陸景宴,讓陸景宴笑出聲。
沈墨立時反應過來,一張臉氣的漲紅用手指着陸景宴,咬着牙,半天都沒說出話,用力把手甩開轉身就走,速度快了很多,轉眼進了屋,咣當一聲鎖上了門。
陸景宴雙手插袋,小聲嘀咕:“呵,有點意思,就是脾氣太壞又玩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