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凡都走出去一大段,聽到慘叫聲猛然轉身直勾勾盯着聲音來源處,他到這會兒才發現孫吳并沒有跟上來,聽到這種慘叫,盤旋半空回蕩,凄厲又絕望,許凡感覺一股冰涼順着腳底闆鑽進來讓他渾身血液瞬間凝固,呼吸頓了一拍,當聽到再一次的慘叫聲,許凡不做絲毫猶豫,轉身開始狂奔。
此時此刻,孫吳遇到了什麼,會有什麼樣的下場,許凡都不在意,他腦子裡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逃命。
眼前可見度極低,都沒能阻擋許凡向前。
跌跌撞撞,好幾次踢到障礙物身體差點就趔趄着飛出去,好在眼疾手快撐住身邊的牆壁穩住慌亂,卻不敢有半分猶豫,剛站好就繼續向前狂奔,随着他速度不斷提升,籠罩在周圍的瘴氣也像是能流動一樣與他擦肩而過,轉眼前方瘴氣有了明顯稀薄,許凡已經全身濕透氣喘籲籲,始終不敢放松警惕跟腳步。
一口氣又往前沖了一大段,瘴氣變得更少。
許凡看到敞開的大鐵門,意識到這條路确實沒錯,白易年他們肯定在門内。
身後的動靜早沒了,孫吳的慘叫也已經消失。
許凡撐着膝蓋彎下身子,大口大口的呼吸任由汗水流淌,渾身都是濕漉漉的黏膩感,調整了好久許凡才緩沖過來,直起身子長呼口氣回頭,凝視着來時的路,能看清的隻有近距離的這一段,與遠處就像是有一條分界線,被瘴氣一口吞沒,什麼都捕捉到不到。
許凡看了一小會兒,冷漠移開視線面對着敞開的鐵門。
“與我無關,是你自己沒用。”自言自語出這句話,大步走向鐵門内。
…………
進入鐵門之後是一片空曠,怎麼看都不太像礦坑的環境,随着一行人繼續摸索前進,看到一扇小門。
這道門沒有上鎖,朝裡面半開着。
白易年直接上前,從外面推了一下。
嘎吱…刺耳的聲音在這空曠的地方顯得尤為響亮,在半空回蕩半天才消失。
随着小鐵門推開,裡面依舊是充斥着黑暗,不過能看到腳下有一條通往下方的樓梯,樓梯很長,前小半段還能捕捉到,後面的就融入黑暗,連一點輪廓都捕捉不到。
白易年盯着看了好一會兒:“不能貿然就下去,在這個地方先搜索一下,看有沒有照明工具。”轉過身,另外幾個人都贊同他的說法。
林霄跟趙啟甯第一時間散開,開始搜索起來。
這兩個人,跟着白易年感覺一切都變得順利起來,所以現在隻有一個态度,那就是聽從白易年的吩咐絕對沒錯。
沈墨站在原地環視一圈,這個位置很大也很空曠,基本上一眼就能探查的差不多,看上去并不像會有東西的樣子。
白易年低聲道:“光源是生存,這條規則的存在肯定有它的道理,下了這條樓梯就什麼也看不到了,照明工具是必須的。”
“這地方看上去不太像是有東西的樣子。”沈墨把心裡想法說出來。
司翌已經動了:“有沒有找了再說。”
“行。”
陸景宴一如既往的随意,往鐵門旁邊一靠就看着所有人在這空曠的地方探查。
側過身,往前些向裡面看,入眼都是一片黑暗,當把視線收回來,白易年幾個人已經離開很大一段距離,尤其是白易年,沒有一點停頓直奔更遠的地方,很快走到盡頭位置。
這塊是死路,應該說,除了他們來時的那道門以及剛才的小鐵門,周圍都是死路。
仰起頭,順着聳立而起的牆壁不斷往上看,頂部不算很高,坑坑窪窪覆蓋着很多斑駁,具體是什麼白易年無法分辨,再低頭,看着靠在這面牆壁的一堆木箱子,擺放的很整齊。
白易年抓住最底下的一個往外拉了拉,有些吃力,用腳蹬住旁邊的箱子身體向後仰,順勢發力。
劃拉一聲,底部的箱子被他成功拖出來,對方整齊的其它箱子沒有了支撐力轟然倒塌,向兩邊滾落出去,随着落地,好幾個箱子摔得裂開,蓋子脫落。
裡面的東西滾出來。
白易年順勢後退幾步,擡起手臂遮蓋住口鼻。
從箱子散落出來的東西都是一些高度腐爛的屍體,随着掉出來,惡臭熏天,很快充斥在半空擋都擋不住。
而就這些不大的箱子,卻能裝下一具屍體。
場面颠覆認知,更是有些慘不忍睹,白易年卻移不開眼,一縷詭異的精光從瞳孔深處散開随即消失。
司翌趕過來:“什麼情況?”問出口,視線也定格在地面上的一堆東西,漫天臭氣都沒能讓他回過神,過了好一會兒,才像反應過來用手臂遮蓋住了口鼻,“這裡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若隻是一場單純的操作事故,為何還會有這麼多屍骨遺留在此?”
“而且,他們年紀都不大。”
司翌沒說話,贊同白易年的猜測。
從這些屍體的大概輪廓來看,年紀基本都在十歲左右。
白易年慢慢擡頭:“白骨堆中,這樣年紀的屍骨比比皆是。”看過來,“隻怕,當年這個地方就是人間煉獄,至于具體發生了什麼,隻要我們一切順利都将會大白。”
司翌從白易年眼中捕捉到了濃濃傷感,抓住他手臂:“會查清楚的。”
“嗯。”白易年收斂情緒,再看回散落的一堆箱子,定格在其中一個側翻的箱子上往前一步俯身,扒開蓋子,裡面的東西散落出來,跟其它箱子不同,這裡面裝的正是照明工具,白易年高聲喊道,“在這裡。”
沈墨幾個人同時回頭,沈墨率先跑過來。
白易年跟司翌将散落在地上的手電筒撿起來,數量很多,完全夠用。
白易年把一個遞給剛到跟前的沈墨,很快林霄跟趙啟甯也都過來,司翌交代:“一人一個,一定要保存好。”
林霄跟趙啟甯點了點頭,各自撿起一個手電筒。
沈墨拿在手裡,打開電源,可惜沒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