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找王金貴的任務已經完成。”白易年突然說道,幾個人都看向他,白易年繼續,“但我們剩下的時間不多,隻有八個小時。”
“八個小時?”沈墨眼睛瞪大,“那完了,我們沒機會回去了。”後退一步,抿了抿唇瓣苦笑聲,“這是把我們最後的路都堵死了,隻有八個小時,我們根本沒有機會再回到庇護所,否則時間根本來不及。要麼現在就立刻找到真相,要麼就永遠困在這裡。”
“别慌。”白易年還是比較冷靜的,快速繼續翻看手裡的筆記本,“這是王金貴的筆記本,他時刻帶在身上肯定是為了記錄很重要的信息,這上面一定有能幫到我們的東西。”
“如果沒有呢?”沈墨追問。
白易年沒有回應他,認真閱讀筆記内容。
心裡想着:沒有答案怎麼辦?還能怎麼辦,隻有最後八個小時,已經進入倒計時,是肯定沒機會回庇護所,他們隻能硬着頭皮豁出去,留在這坑地之中利用最後八個小時想辦法求生。
白易年内心也很壓抑複雜,翻看筆記本的手控制不住顫抖。
往後兩頁,就能看到密密麻麻的内容。
【三天,礦區已經死了兩個人,這次工程可是能大賺一筆,說什麼都不能停,我必須想辦法先把大家安撫好,實在不行給他們漲工資。】
【五天,又死了三個人,而且都是一樣的死因,他們的頭不知道是被什麼兇器殘忍割掉,陳皮跟張建的頭就連着一層皮那麼耷拉着,但是至少還在,王老三的頭找了兩天都沒找到,實在想不通原因,難道是被鑽進來的野狗叼走了?】
【怪事頻頻發生,死的人越來越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這樣?我熬了十年才好不容易熬出頭,才有今天的成績,絕對不能這麼毀了,不管你們是什麼東西都休想扳倒我,我不會這麼認輸的,有能耐就來呀。】
【是他們,居然是他們,他們都回來了,好多好多的孩子,他們這是來報仇的,他們想要讓我死,哈哈哈哈哈,誰怕誰呀,我王金貴這輩子什麼惡人爛事兒都見過了,不能做的也都做了,你們活着的時候鬥不過我死了一樣鬥不過,大不了我再讓你們死一次。】
筆記本的内容越往後字體越亂,有些部分歪歪扭扭跟鬼畫符一樣,如果不仔細分辨根本都看不清寫的是什麼。
足以證明,當初記錄這些内容的王金貴承受着何等恐懼跟壓力。
沈墨跟司翌也都已經湊過來,白易年繼續往後面翻。
【死完了,所有人都死完了,他們回來就是為了報仇,礦區已經徹底淪陷,我又該往哪裡藏呢?】
【他們真的好惡毒,是要我非死不可嗎?一群孽種,當初是他們自願的,明明是他們為了錢自願的,現在憑什麼把所有罪過都扣在我頭上?憑什麼?】
【完了,他們居然毀壞了地下管道讓四号礦區被瘴氣籠罩,我沒有路可逃…不不不不對,還有實驗室,我還有實驗室,我的實驗室擁有最好的防禦機能,也有充足的糧食跟水,堅持兩個月不成問題,救援肯定會到的,一定會有人發現這裡發生的慘劇,會有人救我出去的。】
隻剩下最後一頁還有字體,上面更亂還帶着幹枯的血液。
【實驗室已經被損壞,毒氣洩露,肯定是他們幹的一定是,我沒有機會了,跑不掉了,這應該就是報應吧?是報應吧?是報應,是報應,是報應,是報應……】
後面再無其他内容,滿滿當當都是報應兩個字。
白易年擡起頭,深吸口氣。
“他們?那些孩子?”沈墨咀嚼着兩個重要點。
白易年猛然想到什麼驚出一身冷汗,回過頭:“白骨堆,在那個白骨堆裡,所見之處都是小孩子的屍骨。”說到這,另外幾個人也反應過來,司翌緊跟着說道。“還有之前找到手電筒的地方,也有很多屬于小孩子的屍骨。”
“為什麼會有這麼多小孩子的屍骨?還有,王金貴筆記裡記錄的這些内容,顯然跟那些孩子有關,當年這個地方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會死那麼多孩子?王金貴又遇到了什麼?”
“這些便是礦山的背後秘密,我們說要找的也是這些答案。”白易年把筆記本扔掉,已經看完就沒有什麼價值了,環視周圍環境,“實驗室?王金貴筆記裡的實驗室是個什麼地方?又在哪裡?”
随着看完筆記本,衆人似乎摸到了關鍵卻又隔着最後一層霧。
好的是,最起碼有了明确方向。
“看樣子,我們是不得不繼續前進。”陸景宴說道,白易年幾個人都看向他,“根據這些信息以及我們現在的處境,隻要沿着這條路往前走,必定會有答案。”擡手,指着他們正對面那唯一的一條路。
白易年順着陸景宴的手看過去,他心知肚明,陸景宴說的是對的。
沒有反駁,又向另外一個方向看了看,那邊是他們的來時路。
回去是不可能了,想要答案,想要找到真相,就隻能硬着頭皮往前走,當擡起手腕看了眼,從倒計時開始已經又過去四十分鐘。
白易年第一時間打轉:“既然要繼續就快點,距離天黑隻有一個小時,在這之前我們至少要保證找到王金貴筆記本裡的實驗室,說不定還能躲過一劫。”雙腳速度飛快。
目前在場的幾個人,都已經養成了默契,紛紛快速跟上白易年。
當白易年率先踏入洞口,猛然跌入黑暗。
他快速将塞在腰上的手電筒拿出來,光源對準正前方,可見度隻有一兩步的距離。
慢慢向前,交代身後跟上來的幾個人:“情況不明,未知數太多,大家都稍微慢點謹慎點。”
“放心。”異口同聲。
不需要專門商量,白易年打頭,陸景宴殿後。
一個用手電筒照着前方路,一個謹慎地背過去,用手電筒對準後方路,形成兩面夾擊慢慢向前摸索。
白易年突然察覺到什麼,定住。
司翌緊跟着他,順勢摟住他的腰:“發現了什麼?”
“你們聽到了嗎?”
“什麼?”詢問來自沈墨,往前走了兩步跟白易年挨得更近,豎起耳朵仔細捕捉,幾秒後,“沒聽見什麼動靜,你聽見什麼了?”
“說不上來。”白易年呼吸都慢了些,他确定自己聽到聲音了,而且感覺就在附近,但又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那種細微的動靜,沉吟幾秒,“有點像衣服摩擦的聲音,也有點像…”沒說完就戛然而止,白易年刷的舉起手電筒對着上方,一團詭異扭曲的怪物趴在他們正上方,随着光源射過來腦袋一百八十度旋轉,以倒轉過來的姿态對着下方白易年幾個人。
“我靠。”沈墨咒罵一聲跳起來,連退好幾步直接抱住陸景宴,“他大爺的,這是什麼鬼東西。”
陸景宴沒防備,被拖拽着往旁邊趔趄一步撞到了牆上,匆忙支撐住用手抓住還抱着他脖子的沈墨,對方很用力,拉扯幾下沒用隻能艱難往後仰頭,手電筒光源反射到上方,正好看到他們頭頂上方也趴着一個。
接觸到光源,怪物腦袋旋轉一圈定格,咧開唇瓣露出沾滿綠色液體的嘴巴沖他們吼了一聲。
“快跑。”陸景宴喊出聲,抓住沈墨手臂,已經顧不得通道前面會暗藏着什麼危機,這種時候逃命要緊,什麼都看不見,隻能拽着沈墨悶頭狂奔,腳底下時不時會踢到東西讓他們兩個人幾次三番踉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