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忘晚對他這吊兒郎當的模樣習以為常,懶得吐槽,“快下車吧您。”
江瑜一現在工作是明星造型師,工作時間很彈性,自由度很高。許忘晚和他朋友多年,相信他的業務能力,所以鏡子都沒有照,直接拉人進門。
憶年來過很多次了,二人輕車熟路的去吧台點酒。
端着酒杯,許忘晚看着身旁這人視線時不時落在台上演奏的樂隊身上。深谙其生活作風。
“這次又看上誰了?”許忘晚靠近問他。
環境太吵,不靠近一點根本聽不見彼此說了些什麼。
江瑜一回他一個“就知道你最懂我”的表情,湊在他耳邊回答:“吉他手,帥不帥?”
許忘晚看向台上的吉他手。年紀看上去挺小,臉頰還有些肉,看着很可愛。手指在琴弦間翻飛,偶爾對着話筒唱着合音。
他對音樂不太懂,目測實力應該還不錯。
“你喜歡就好。”許忘晚回答。
“還在追,他很可愛。”江瑜一挑挑眉,與許忘晚碰了碰杯,一口将杯裡的就悶下,看完台上,眼裡全是勢在必得。
江瑜一是Beta,多年來留連花叢,無論是對象還是情人,全都是beta。他一直覺得有信息素,在短暫的情感中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
雖然他覺得一切感情都很麻煩,而信息素首當其沖。
所以從來不會考慮alpha或者Omega。
對感情實在是多情又無情,潇潇灑灑,随心所欲。
“說說你,最近工作生活怎麼樣?”江瑜一偏頭問他。
歌曲悠揚,不知何時變成了抒情曲。
許忘晚忽然就想起了向柘清的俊臉。
“我的新上司是他。”
“誰?”江瑜一疑惑,這莫名冒出來的他是誰。他表示毫無思緒。
“······向柘清。”許忘晚對友人的記憶力表示無奈。
“向柘清,好熟悉的名字······?······操?”江瑜一震驚,眼睛突然放大,一臉難以置信。
“就是你高中那會兒傻傻暗戀了很久的向柘清?就是你自己慫的要死,不敢表白,不敢要聯系方式,畢業後還為他emo了很長一段時間的向柘清?”江瑜一感覺天都塌了。
“這麼大的事情你現在才告訴我?我不問你還不說?”簡直要兩眼一抹黑。
“沒有沒有,工作太忙,我都忘了告訴你。我的錯我的鍋。今晚我請,你喝多少都行。”許忘晚拯救友誼,刻不容緩。
江瑜一接過調酒師遞過來的酒,猛喝一口壓壓驚。
許忘晚對青澀的青春往事有些害臊,感覺當初的自己有點傻冒。
江瑜一緩過來了,連正在追的吉他手什麼時候下台了也沒有注意。
全心全意忙着關心友人的情感狀況。
“你不會這會兒還喜歡着他吧?那麼多年了!”江瑜一質問。
怪不得,怪不得。許忘晚是十八歲才分化成Omega,之前一直都是beta。江瑜一對他多年寡淡無味的單身生活表示不解,一直以為他是不适應自己Omega的身份,不喜歡被人标記,或者是沒有看得上的人,要求太高。
發情期全靠抑制劑和藥物自己忍耐挨過去。
結果,他很有可能還一直喜歡着一個人,所謂“愛上一個不回家的人,等待一扇不會開的門”?
那麼多年,也沒有再提過一次他的名字,好像從高中畢業那會就完全遺忘了一樣。
所以江瑜一乍一聽遙遠的名字,還一時間反應不過來,這會兒内心深受震撼。
“其實我也不知道我還喜不喜歡他。”許忘晚誠實回答。
“那你為什麼那麼多年沒有談過一次戀愛?”江瑜一質問。
“沒有喜歡的啊,沒有心動的感覺。”
“······”江瑜一無奈了。
許忘晚的顔值,從小就不缺追求者,什麼身份,什麼性别,什麼類型都有。愣是沒有見過他對誰松過口,對向他表白的對象們也是很禮貌的拒絕。
因為一棵樹,放棄一整片森林。
偏偏那棵樹也一無所知,一段沉默綿長的單戀。
“那你現在和他接觸不是很多嗎?你不是他助理嗎?”江瑜一要把情況打探清楚。
“我是助理,但他不止我一個助理。忙着工作呢,平時其實也沒有想到其他方面。”許忘晚一想到過去一周的工作強度,就疲累,“他工作要求很嚴格,你都不知到過去一周我是怎麼度過的。”
看着許忘晚飽受摧殘的模樣,江瑜一安慰:“慢慢來,說不定近水樓台先得月。”
“那麼多年了,你還放不下,那這次就給我好好争取,誘惑他,勾引他,給他無微不至的關懷,讓他徹底離不開你。”
“噗,”許忘晚一口酒差點噴出,“我謝謝你出的好主意咧。”
“不用謝,應該的。”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分享着近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