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雲路”一詞鑽進許忘晚耳朵,被大腦捕捉接收。
很熟悉的名字啊,但是他确信自己回家時不會經過啊?但是為什麼熟悉呢?
恰巧周圍和前面的車都開始移動,他松開刹車,車子也行駛加速。
對了,祥雲路不就是向柘清回家的必經之路嗎?
他瞄了一眼導航上那條紅彤彤的路線,明晃晃的“祥雲路”三字就在地圖上,怪不得開了那麼久,這條路線從始至終就沒有變成綠色,估計前面還在一直在擁堵。
看來隻能找找其他路線了。
路況不好他專注開車,現如今隻好讓副駕的人幫忙查找新路線。
“向總,前面估計路被淹了,堵車很嚴重,你能不能幫忙找一找其他路線?”
向柘清很少關注交通路線,他作為老闆,隻要直接對司機說目的,就會被順利送達。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叫他導航,而且他剛才也聽到廣播,這場大暴雨對城市交通造成了很大的妨礙與困難。
他先是在車上導航看其他路線,不是一片通紅就是得繞很遠的路,時間路程都得加倍。然後又在手機上搜索現在的平城的交通情況,發現情況都不太明朗。
尤其是最近的祥雲路,出口堵塞,水位較高,還有車直接在水中熄火,等待别人幫忙救援。。
來時洶洶的暴雨将整座城市的交通擾亂。
前面又再次堵住了,許忘晚偏頭看到身邊的人搗鼓了那麼久,還是沒有更改路線,詢問道:“這麼了?每條路況都不好嗎?”
就見向柘清似乎略帶沉重地點了點頭,手還抓着手機慢慢劃拉,語氣淡淡道:“找最近的一家酒店,你把我送過去就行。”
許忘晚聞言頓了頓,“你不回家了?”
酒店雖說生活用品一應俱全,但是明天周末,而且這大雨也不見得會停,雨不停,積水的路況也不見得會變好,這時把人丢在酒店未免太過絕情。
聽到向柘清回答說不回家,這種情況太麻煩,還不如去酒店方便。許忘晚思索片刻,前車移動他也繼續開車,同時頭腦一熱就問:“要不去我家?”
聞言向柘清轉頭看他。
許忘晚抗住這沉重的視線壓迫,強作鎮定,握着方向盤的雙手卻不受控制緊緊握住,意識到自己的話有些歧義,趕緊解釋說:“我沒有别的意思,就是這大雨明天不知道能不能停,萬一您明天也回不了家,一個人呆在酒店可能會無聊,去我家的話······”還有兩隻貓陪。
“許助理怎麼知道我是一個人?”許忘晚還沒有說完,就聽見向柘清打斷道。
許忘晚不解,“那還有誰?”
向柘清倚靠在車座靠背,淡笑不語,嘴角抹笑意引人聯想浮翩。
“······”許忘晚通過後視鏡看見他的笑,這才反應過來。
晚上去一家酒店過夜,不是單身一人,還能有什麼事?又不是未成年人了,解決個人需求很正常,易感期向柘清自己一個人熬過,估計是以他這樣挑剔的性格,不屑标記任何一個Omega,但不代表他沒有情人。
心髒忽然變得沉甸甸,像被一塊巨石壓得喘不過來氣,被無數根纖細如發的鐵針刺穿,引起陣陣刺痛。
瞬間面色變得蒼白,他忘了如何維持正常的面部表情,聲音帶着些許嘶啞和微不可察的哽咽,說:“抱歉,我······我,不,你,你去哪家酒店?”
向柘清在許忘晚面色變蒼白的同時,也一下子将笑意斂收,恢複平日的面無表情,仔細觀察的話還能看見類似緊張引起的緊繃。
可惜當時沒有任何人察覺。
向柘清發現自己很不情願看到泫然欲泣的表情出現在許忘晚的臉上。
他端坐平視前方,雨水與彩色車燈交織,構成鋼鐵城市的冰冷夜景。
沉聲道:“哪裡都隻有我一個人。不去酒店,去你家。”
許忘晚很快地偏頭看了他一眼,見他神色認真,沒有在開玩笑的模樣。沉重與刺痛慢慢彌散,情緒終于步步回升,嘟囔道:“那你剛才為什麼那麼說?”
他以為自己說得小聲,實際被旁人聽得一清二楚。
“我在和你開個玩笑。”向柘清很少會以讓别人心情變好為目的而對自己的言行進行解釋,但如今他确實這樣做了,明顯有些不太适應,他咳了咳,清清喉嚨,正經道:“許助理,你認真開車。”
“好的。”許忘晚也沒有想到向柘清會解釋,但得到解釋的許忘晚心情明顯好轉,随即将注意力放在開車上,掉頭往自己家的方向疾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