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着說:“诶呀,沒事,你手好了就行。我剛才太着急了,我小時候經常這樣,我爸媽都習慣幫我處理了。那我們去吃飯吧,不然菜涼了。”
許忘晚将醫藥箱放回原處,向柘清已經主動将廚房裡剩下的菜端到餐桌上了。
二人面對面坐下,兩人面前各放着一碗紅色西紅柿與金黃雞蛋為澆頭的面,中間擺着香噴噴的青椒炒肉絲和可樂雞翅,還有一盤綠油油的炒時蔬。
許忘晚倒了一杯橙汁遞到對面,說:“吃飯吧。你嘗嘗看合不合胃口?”
向柘清說了謝謝,就動筷将面攪拌均勻,夾起來吃了一口,然後依次嘗了每一道菜。
許忘晚也攪和攪和碗裡的面條,夾起送進口中,咀嚼咽下,就聽見對面的人點評:“手藝不錯,蠻好吃的。”
桌子上的都是很簡單的家常菜,向柘清卻覺得比自己家重金請來做飯的阿姨做得還好吃,面條也很勁道,湯汁熬得很濃郁。
廚藝得到肯定的許忘晚心情很好,實話實說謙虛道:“我的廚藝在我家是倒數,我爸爸做飯最好吃。”
向柘清想到對方剛才說小時候經常被辣椒辣手,倒是有些好奇了:“你很小就進廚房?”
許忘晚回憶了一下,回答:“也還好吧。偶爾進去幫忙打打下手,後面長大了才學着做飯,也就會一點。”
說完,擡擡下巴示意桌上的菜色,繼續說:“這也就是我的拿手菜了,其他的都不太會。”
向柘清聞言笑了笑,寬慰道:“這幾道也就夠了。”
“嘿嘿。”許忘晚慶幸道:“幸好你剛才沒有用手碰眼睛鼻子,不然可得有你難受的。我小時候就是一個沒注意,手碰了辣椒就摸眼睛,辣得眼淚直流。好不狼狽,他們都笑我。”
向柘清聯想了一下抓着冰糖葫蘆的小孩被辣椒刺激得眼淚止不住,狼狽又可憐,肯定十分惹人疼惜,忍俊不禁道:“吃一塹長一智。”
許忘晚嘟囔:“那我小時候都吃了好多塹了。”
向柘清聽得一清二楚,實在忍不住,輕輕偏頭揚起嘴角。
許忘晚難得見向柘清臉上出現那麼明顯的笑意,感覺他整個人都十分生動起來,平日公司裡那副冷峻淡漠的外殼破碎消失,露出裡面熾熱鮮活的靈魂,那是如此罕見的向柘清。
許忘晚一下子就看愣了神,久久盯着人的臉看,忘了如何動彈。
向柘清笑完,轉頭,就看見對面的人一直看着自己,開口打斷:“看什麼?這麼入迷?”
被抓包的人刷的一下就紅了臉,慌忙低頭用筷子戳了戳碗裡的面條,“你笑起來很好看。”這話好像說得人平時不好看,于是又補充說,“平日裡也好看,笑起來更好看。”
向柘清端詳桌前這埋頭狀似鹌鹑的人,發現對方的腦袋還蠻圓,跟他養的那兩隻貓一樣,頭發烏黑柔軟,随着人的腦袋擺動而輕微浮動,不知道是不是和小貓一樣手感很好。
二人吃完,向柘清主動收拾碗筷,許忘晚剛想搶過來,說他是客人不用他幹這些,結果自己就被向柘清一句“你這麼客氣我下次都不敢來了”哄得腦袋發昏,暈頭轉向,心想竟然還有下次啊,迷迷糊糊去沙發上坐着了。
兩隻貓也跟着過去,跳上沙發,兩屁股坐上人的膝蓋上,安靜卧在懷裡,不肯動彈。
二人今晚光盤行動,廚房也有洗碗機,操作簡易,向柘清即便在家從來沒有做過家務,但也很快就收拾完走到客廳。
兩人兩貓坐在沙發上,盯着電視看。
氣氛實在有些尴尬,許忘晚絞盡腦汁想開啟些新話題,但還是找不到。于是決定用其他事轉移彼此的注意力,逃離尴尬。
他将兩隻貓挪離自己的膝蓋,站起身對人說:“你先休息,我去幫你收拾一下今晚睡的房間。”
向柘清點了點頭,又聽見許忘晚繼續說:“你要不要先洗漱?”看着對方西裝革履衣冠楚楚,好看歸好看,但肯定還是休閑服舒适一點。
“衣服······”向柘清說,他兩手空空地來,啥東西都沒有帶。
“我幫你找。”許忘晚的哥哥和江瑜一偶爾過來留宿時,都會睡在他家客房,床單生活用品都是有洗幹淨備用的。
許忘晚去自己衣櫃翻找了一會,找到了布料柔軟幹淨的白T恤和褲子,新毛巾新内褲也疊放在裡面,遞給向柘清。
“洗發水,沐浴露都有,你随意就好。”許忘晚指了指擺放的瓶瓶罐罐,對人說。
向柘清道完謝,關上門,嘩嘩啦啦的水聲在浴室響起。
許忘晚趁着這時間,想把客房的被子床單鋪好。
已經入了深秋,晝夜溫差大,夜晚氣溫低,一不留意就會着涼。許忘晚從衣櫃抱出被褥床單,好不容易順順利利将床單鋪得齊整,沒有一絲褶皺,卻在給被褥套上被單上犯了難。
單獨完成這項工作對他而言頗具挑戰。